屠束能夠看到,屠漣危在旦夕。
眼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救她,只有先調整自己,恢復到最巔峰的狀態,纔有可能翻身。
“認輸。”屠漣聖女身重劇毒,只能夠退場,尤其是看到屠束也沒有想要救她的意思,當即放棄了。
她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沒得選擇。
凌風逍,已經狼化了,身上的華服化爲戰甲。
然而,在剛纔墨雷油那一爆,強烈的衝擊之下,哪怕他逃出中心,但五臟六腑受到不的衝擊,身上也出現諸多傷痕,毒瘴迅速滲透其中。
禍鬥看起來明明就是一條很不起眼的土狗,可是力量卻非常可怕,口中黑色火苗在涌動。
“認輸。”凌風逍很不甘心,但也只能夠選擇退場,因爲如果再硬撐下去,必死無疑,他的身體化爲一道流光。
只有屠束,凌風碧,在危險來臨的瞬間,施展出各自的身法,速度非常之快,被邊緣波及到。
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依舊非常難受。
“人現在差不多了,總算能夠公平一戰。”許宗懿笑了笑,他手握愚劍,凰羽,直逼屠束。
屠束咳了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如今他渾身上下,無時不刻都在遭受毒瘴的侵襲。
如果能夠安然撐到安全區就已經算不錯了。
“公平一戰?你有本事等我恢復?”屠束沒有想到佔據竟然能夠逆轉得那麼快。
“那你倒是快點恢復啊?”許宗懿暢快大笑,話音有落,兩道袖箭激射而出。
屠束只覺得頭皮發麻,他本能躲開其中一箭,而後用手中戰劍格擋開一道。
許宗懿能夠爆發出兩百多鼎的戰力,眼下自己也在修身第一個境界的巔峰,力量與自己相當。
他根本沒有把握。
眼下只想在第一時間,靠近六臂戰猿所在的方向。
可是許宗懿一手持凰羽,施展戰影步,直接攔在他的身前。
禍鬥並沒有與他相隨,而去追殺凌風碧去了。
屠束顯得有些狼狽,他的黑髮披散,躬着身,眼眸狠戾,手中的劍通體漆黑,在上面有一些裂紋與缺口,但此劍所流淌出來的氣韻非同可,很不尋常。
“不過看在你這種狀態,我也就不用暗器了。”許宗懿欣然一笑。
“咳!”屠束嘴角溢出一絲綠血,顯然毒瘴已經滲透到他的體內了:“算了,你會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他很想跟許宗懿一戰。
但中計了,眼下淪落到這般地步,他知道打下去毫無意義。
因爲原本最後一絲希望,六臂戰猿也化爲一道華芒,消失了。
公輸霸自然不可能會是冷月與寒星的對手。
“那我等着。”許宗懿慢條斯理,不緩不急走向他。
“認輸!”屠束承認自己敗了,很認真看着許宗懿,如果不是他們那麼執着想要讓古獵部消失的話,事情就不會演變到這等地步。
許宗懿看着他消失。
在一邊的禍鬥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一顆顆丈許大的黑色火球連連吞吐,威力之大,讓凌風碧根本不敢正面硬撼,只能夠躲避。
禍鬥看起來一瘸一拐,但跑起來卻是一點都不慢。
四層毒瘴不停滲透到她的體內,就在這時,她看到寒星與冷月。
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認輸,直接退出這一片戰場。
因爲祀箭的攻伐,很有可能會讓她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贏了。”寒星依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只是這樣贏,感覺並不光彩,對於一心來講,他倒是痛快了,我們並無太大建樹。”冷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古以來,古獵部都是憑藉着自己的戰力取勝,沒有靠這樣的方式。
“他們不是輸給我們,而是輸給自己。”許宗懿緩緩走來,所有的壁虎都回到百戰千機甲內:“如果不是他們那麼想要打壓古獵部,只怕我也很難贏。”
“這麼多年,我們總算贏了一次。”寒星能夠明白冷月的心情,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聽,能夠越早結束戰鬥的,所能夠得到的大造化,越強,我們先去安全區,找到武神碑再。”
“好。”冷月也覺得置身在如此濃烈的毒瘴之中,開始會出現些許不舒服的狀態。
“嘿嘿,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哦?”這時,許宗懿陰魂不散,在她的身旁了一句。
冷月有種抓狂的衝動,可是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他的確是讓古獵部,實實在在贏了:“你儘管提就是。”
“我要先想一想。”許宗懿收起自己的武器,顯得很從容,閒庭信步。
在一旁的禍鬥也是雄赳赳,氣昂昂,哪怕走路一瘸一拐。
他們很快就進入到安全區,因爲其他七部的人,全部都被清出局了。
所以毒瘴圈也不會繼續在收縮了,在一旁的寒星鄭重道:“不要以爲我們這樣就算是結束了,武神碑會在哪裡出現,還需要尋找,如果在一些養魂境兇獸所在的地方,對我們來講,也是非常頭疼的。”
許宗懿聞言,神色一斂,讓自己的壁虎再度出動。
冷月也施展天獵之眼,進行探尋。
如今,方圓五十里地。
大不大,也不。
又再度回到最初的那一片草原上。
九天之上,好似有一頭頭戰鷹在翱翔。
青翠的草原上,羊羣,狼羣,錯落在幾個位置上。
“心點,這裡的兇獸隨時都有可能會對我們展開襲殺。”冷月也在調息,讓自身恢復到最巔峰的狀態。
許宗懿再度取出愚劍與凰羽。
他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些奇怪。
有種自己好像要成爲他人獵物的感覺。
壁虎穿行在各個方位,顯然能夠看到,狼羣,羊羣,以及九天上的戰鷹數量似乎聚集起來,越來越多。
它們似乎感知到,此地會有異動,本能而來。
“不要輕舉妄動。”寒星鄭重告誡,顯然武神碑還沒有真正出現。
就在他話音剛落。
只見在衆人身前不遠處。
一座十丈大,有一丈後的石碑,破土而出。
上面刻畫着氣勢磅礴,大開大合的刻印,每一個符紋,都異常精妙,這都是狩祖一脈最古老的記載方式。
就在這時,九天上的戰鷹飛落而下,羊羣,狼羣奔騰而來。
環繞在武神碑周圍,守護着,不讓人靠近。
“怎麼辦?”寒星眉頭一挑,那些戰鷹,有在養神境。
狼羣,羊羣中,修身境極多,一旦打起來,他們根本沒有優勢。
“你信不信我?”冷月看向一旁的許宗懿。
“信。”許宗懿頷首。
“跟我一起走,但是你不要怕,如果你怕了,就會死。”冷月手握祭弓祀箭,天獵之眼華芒涌動,她是戰祭聖女。
在武神界,古獵部一脈,纔是真正的主人。
就算有這些兇物守護武神碑,她依舊無所畏懼。
在一旁的寒星顯然也知道她想做什麼,三人並肩而行,直視武神碑。
上百頭戰鷹展翅,狼羣,羊羣幾乎在第一時間奔襲而來。
許宗懿感覺彷彿自己下一瞬間就會死去,但他相信,冷月如此做法,必有緣由。
三人面對這種攻伐,依舊沒有絲毫的退讓。
三批兇獸,同時撲殺而來。
只是卻穿過了他們的肉身,隨後這些兇獸身軀瓦解,化爲粉末。
“果然,這是對我們的試練。”冷月鬆了一口氣,她看向許宗懿,青眼相加:“剛纔,只要我們有一個人心中畏懼,大家都會死!”
以他們的實力,如果展開攻伐,與這三批兇獸開戰,很難有勝算,一來數量太多,二來境界太高。
所以她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武神碑對他們的考驗。
“接下來,只要把手放在武神碑上,就能夠獲得大造化了。”冷月的心情有些激動,看着石碑上的刻畫,她全神貫注,並沒有急着去收穫大造化。
寒星也是看着武神碑上的刻印,全神貫注去理解。
許宗懿自然也不會想錯過,手中握着古種,聚精會神。
“狩武一脈,以戰開天,凡我孫,護佑同族,率領部衆,繁衍生息,抗爭災劫,勤修本身,不可懈怠……”
原本許宗懿覺得會是什麼經術,最後卻發現,乃是狩武一脈的祖訓。
他細心體會,字裡行間所流露出來的意見。
寒星與冷月兩人的心情都特別激動,這些祖訓,在以往他們都是祖祖輩輩,口口相傳,能夠從武神碑看到者,少之又少。
有太多年,古獵部沒有看到過狩武一脈的祖訓。
兩人幾乎齊齊下跪,眼眸泛紅,只覺得這些年來,古獵部辜負了先祖的期望。
“冷月,寒星,必負重前行,傳承先祖遺訓。”他們字字堅定,頂禮膜拜。
許宗懿則是躬身一禮,心懷敬意,他知道自己的先祖是誰。
冷月與寒星根本沒有看許宗懿,此刻,兩人都非常專注,來到武神碑前。
同時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武神碑上。
只見上面的刻印有華芒流轉,最終,分化爲兩道流光,沒入他們的體內。
兩人相識一眼,神色激動,顯然所獲得之物,極不尋常。
他們都看向許宗懿,道:“你也來吧?”
許宗懿深吸了一口氣,畢竟自己不是狩武血脈,但也只能夠試上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