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古鬥一直讓族中的斥候精銳,關注各方的動向。
如今各族之中,都有一些暗藏的眼線,古獵部自然也有。
“東聖海天人族太上教,闡宗,平北王府有大批精銳在第一次異象出現的時候,便進入伏龍淵!”
“神族,魔族,妖族他們也有所異動,先頭部隊似乎也出發了,直指伏龍淵。”
“如今,伏龍淵有大造化出世的消息,有人故意散播,人盡皆知。”
“嗯,我知道了。”古鬥自然明白,這種級別的大造化出世,不可能安安穩穩讓他們去獲得,這些都是預料之中。
只是他沒有想到,東聖海的動作竟然那麼快,應該是通過推算之法,提前預知。
在伏龍淵有諸多關於狩武一脈的傳,但這裡並非他們的領土。
這些所謂的傳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既然是大造化出世,爭奪也都是各憑本事。
就算有真憑實據也沒有用,搶你就是搶你,例如道君像,哪怕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太上教的大造化,乃是道君所留。
但依舊有人會爭搶,是一個道理。
天人族何等存在,東聖海那般強勢,但在大周皇朝境內,依舊被動。
不過這裡既然是古獵部的主戰場,他自然也有一定的信心。
許宗懿回到修煉大殿,顯然以太澤的身份並不太合適去,所以臨走之前他也要先做出一些安排。
他引出自己體內的精血,融入到陶罐的水源當中,倒出上千斤的水源精華,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些水非常難得,珍貴萬分。
眼下,許宗懿讓太澤每日飲用,其餘照常修煉即可。
這些水源既有洗伐身上雜質,又有修復太澤血脈的力量,貴在長久堅持。
“那我這些時日,就在這裡修煉,等你們回來。”太澤自然也明白,眼下留在這裡修煉,突破境界對他來講是最好的。
“好,希望我們回來能夠看到你突破到修身境。”寒星灑然一笑。
這些時日,他與冷月的血脈都有所蛻變,似乎有返祖的跡象。
兩人都覺得許宗懿的調養手段很不一般。
他們血脈雖然強大,但距離返祖還有一段距離。
可是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自己就有血脈返祖的觸動,讓他們也感到費解,同時也對許宗懿的手段更有信心。
“希望。”太澤也覺得如今自己身體的狀態前所未有,的確很有突破到修身境的信心。
“我先回去做準備。”冷月覺得此番伏龍淵大造化出世,非同可。
他們幾人實力境界都不高,自然要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好!”寒星顯然知道她想做什麼,看向許宗懿,道:“我也去準備一番。”
許宗懿頷首,在一旁的禍鬥吐着長舌,看起來依舊瘦不拉幾,一瘸一拐,很是寒酸,它心中甚是期待。
這些時日,它又吞噬一部分三昧真火的本源,讓自身的血脈壯大不少,力量已經到達三百鼎,眼下信心十足,想要大幹一場。
天剛矇矇亮。
許宗懿就醒來,熬了米粥。
寒星,冷月直接來這裡找他。
太澤與他們一起吃過早餐之後,目送他們離去。
來自七部的大堆人馬,在主幹道上集結。
一些從來不出世的老祖人物,也都在這一次出現。
因爲伏龍淵的造化,非同可,必須要有這樣的人物坐鎮,否則不僅得不到大造化,還有可能全軍覆沒。
他們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如同平凡的老者,但都讓人感到深不可測。
“此行兇險萬分,切記聽我古獵部戰令行事,若是擅自行動,出現意外,自擔後果。”古鬥站在高臺上,言語鄭重:“若是影響到我們奪取大造化,斬立決,不管是誰,絕不姑息。”
“是。”狼戎王率先領命,來自其他六部也都齊齊應喝。
“此番,不僅有我們,還會有其他各族,務必心,不可大意。”古鬥再度告誡。
在一旁的狼戎後心中有種強烈的不適,看着眼前這一幕,給她感覺似乎又回到古獵部主宰的時候。
偏偏狼戎王又這般表現,她也知道,如果沒有古獵部帶路,只怕會損失慘重,但如果影響到奪取大造化,斬立決,誰知道古鬥會不會公報私仇?
雖然她心中有想法,但也沒辦法。
“出發。”
來自狼戎八部的精銳大軍,朝着古獵部的伏龍大道開拔。
只有前往伏龍淵纔會走這一條路。
一尊臉上刻畫着圖騰的老者,乃是古真的父親,古獵部中的大戰祭。
其實力還在天狼主祭之上。
他身着古老龍獸皮所打造而成的戰甲,世代傳承下來,手中握着一把大刀,以及一把木杖。
伴隨着他的意念引動,只見有一頭頭三眼烏鴉破空飛行,足足有數十頭,動作飛快,先行進入到伏龍淵所在的羣山之中。
整個伏龍淵所在的山脈,被白雪覆蓋。
沿途的山道崎嶇,一株株古老的樹木紮根深處,生機內斂。
在古鬥帶隊下,狼戎八部行軍一致,步伐整齊。
大戰祭眉心之中,有一隻符紋之眼,光芒流轉,每一隻三眼烏鴉都是他的眼睛,能夠讓他看到一切。
許宗懿與寒星,冷月在古斗的身旁。
他看着一張伏龍淵的地圖。
這是一座佔地數十萬裡的大山,比起太行山不遑多讓。
山脈綿延起伏,有諸多險峰怪石。
每一面都有路能夠讓人登頂,在地圖上,伏龍淵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如果想要進入要直接跳下去,然而在裡面有什麼,沒人知曉。
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敢直接跳下去,也沒有一個人跳下去到達深處,還能夠活着走出來過。
許宗懿只是看着地圖上的標註,就有種慎得慌的感覺,那個黑洞彷彿可以把人全部都給吸進去。
哪怕是古鬥,也不敢輕易跳入到伏龍淵吧。
沒有人知道,底有多深,而最下面是什麼。
許宗懿看着光束所在的方向,不由得加快自己的腳步。
沿途還能夠發現有不少兇獸巢穴,只不過眼下都是一片空蕩。
“怎麼回事,爲什麼這裡的兇獸巢穴會如此之空?”來自天狼部的三祭司感知很敏銳,一路以來,甚至他們都沒有發現兇獸的氣息。
“很正常,山巔之中,異象出世,這些異獸本能都會前往,想要爭奪造化。”大戰祭像看看白癡,瞥了天狼三祭司一眼,繼續在前引路:“嗯?前面又有殺陣了,往左繞行。”
有不少天地自然而成的殺陣,都被他躲過去了,都在不停繞路。
行至半途,又有一個殺陣,看似平平無奇,都是一些看起來很是笨重粗糙石頭組成的,佔地有百里,大戰祭神色鄭重,道:“繞開這些怪石。”
“那不是很浪費時間?一路上已經繞很多路了,這樣下去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山巔?”狼戎後覺得這些粗糙的石頭搭建起來的破爛法陣,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這時,有一名她的心腹狼祭,直接化爲戰狼形態,破空落入怪石大陣之中,想要穿過去,他置身其中,顯得從容,背後更有一尊狼神虛影護佑。
這一尊狼祭嘴角上看,看向衆人,剛剛想要開口。
只見那些怪石輕顫,莫名一股力量波動傳遞而出。
衆目睽睽之下,一尊剛到達入神境的狼祭,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渾身化爲一片血霧,當場斃命,無人能夠救他。
狼戎王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眉頭一擰,眼神中透着殺意,他一手抓着狼戎後的頸部,衆目睽睽之下,絲毫不顧及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個人尊嚴,沉聲道:“你是自己進去,還是我送你進去?我過什麼你都忘了?”
狼戎後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道:“我錯了,真不知道這裡的石陣竟然如此可怕。”
在一旁,天狼主祭以及三大祭師臉色非常難看。
覺得狼戎王此舉有些過激了,但的確狼戎後的行爲也是不停在挑戰古獵部的耐心。
對於狼戎王來講,挑戰他的耐心也就罷了,但如今是要爭奪大造化,在這個時候狼戎後還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盤,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還請王息怒,剛纔那人乃擅自行動,狼戎後並無授意,此事與她無關。”天狼主祭躬身行禮,爲狼戎後開脫。
其他六部的人也都看到這一幕,沒有人敢話。
老狼戎王也在一旁,來自天狼部的底蘊老祖也在,他同樣沉默不語。
“我再最後一遍,此行全程聽從古鬥前輩的指揮,天狼部有誰敢擅自行動,我唯狼戎後是問。”狼戎王非常瞭解自己這位聯姻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自她下面的人根本不用她的授意,在她有哪些表現的時候,下面的人自然會去做。
狼戎後對於下面的人,都是用死士的方法去調教的。
一切都以她意志爲核心,哪怕她的決定是錯誤的,讓下面的那些人去死,也會毫不猶豫。
“是。”天狼主祭以及三大祭師齊齊行禮。
當狼戎王的手鬆開狼戎後頸部的那一刻,她渾身發軟,以爲下一刻自己就會被丟進去。
在出發之前,狼戎王已經三令五申,絕對不允許在途中出什麼差錯。
戰戎部行軍中,令如山,誰都不能夠違背。
這是自古以來的鐵律,他們一直都保持着,哪怕是王違背行軍鐵律都會被斬,更別是後了。
這種方法已經深入骨髓了,不可觸犯。
此行能夠放過狼戎後,已經是法外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