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人來了。”小廝恭敬的將五色香囊遞過去。
夏明辰接過香囊,對那個小廝點頭道:“去吧。”
因早前得了吩咐,小廝躬身退了下去。
夏明意將夏明辰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拿下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夏嬋衣一眼,上前問道:“姐姐,我今日送去的藥膏你可用了?”
嬋衣半垂着眼瞼,嘴角彎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輕輕“嗯”了一聲。
夏明意見她肯理會自己,心跳狂跳,想問她睡的可好,身體還疼不疼,就見夏明辰站在他跟夏嬋衣的中間,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容。
“時間不早了,再不去宗學就要遲了,趕緊跟二弟一起去吧。”
夏明意遲疑的想再看一眼嬋衣,就被走過來的夏明徹直接拉走了,“昨日夫子講的庭訓你背的如何了?”
夏明意心不在焉的答道:“弟弟沒有二哥聰明,只記得一小半……”邊走邊回過頭看她,見她站在原地,正親暱的給夏明辰整理衣飾,似乎小聲的說些什麼。
心裡忍不住冒酸氣,她待兩位兄長一向如此親近,可對着自己,從來都不假言辭……
嬋衣見夏明辰身上帶着的玉佩絡子跟衣角纏在了一起,伸手幫他整理好,輕聲道:“哥哥放心,都安排好了,你快去昭武堂吧,莫耽誤了,家裡有我在…”
夏明辰低頭看纔將到自己肩膀的妹妹,不由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以前那樣小貓般,他抱着還怕摔了的妹妹如今長大了,事事都想在他前面,讓他心裡暖暖的。
夏嫺衣被他們晾在一旁,心中恨意越發的強烈。
兩個兄長就罷了,畢竟不是一母同胞,可意哥哥也不與她告別,都是這個小賤人,總愛裝模作樣。
嬋衣這邊剛對夏明辰囑咐完,回頭就見嫺衣瞪着她,情緒全都掛在了臉上,她不由得想笑,自己前世怎麼就將她當做對手了呢。
嬋衣微微一笑,衝嫺衣挑了挑眉,“妹妹是打算回院子呢?還是跟我一同去見見母親。”
嫺衣扭頭哼了一聲,聲音裡濃濃不屑,“祖母讓我抄女則,我還得回去抄呢。”一副我忙着呢,哪裡有功夫去做別的的樣子。
嬋衣不以爲意,點頭道:“那你回去慢慢抄,要好好看看女則裡講些什麼,謹言慎行,莫再惹祖母生氣了,不然下次我也幫不了你。”
嫺衣恨的咬牙,這賤人!分明是她挑撥,祖母纔會將管家權奪回去。
不過是馬受了驚,傷了手臂而已,就能得這樣的好事。
她怎麼不直接死了,一了百了,省的回來禍害別人。
嬋衣看她臉色都變了,不由的笑道:“四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差,難道是我說錯了?”
嫺衣強忍着恨意,咬牙道:“姐姐教誨的是,妹妹省的了。”
嬋衣點點頭,笑着道:“那就好,既然如此,不耽誤妹妹抄書了,姐姐先行一步。”
說罷也不看她,轉身就走了,剩下嫺衣一人站在長長的石板路上,眼中直冒火光。
“小賤人!有什麼得意的,等我哥哥回了宮……”
大丫鬟雲嵐嚇得趕緊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小姐慎言!您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嫺衣一把揮開她,憤恨道:“行了,縮頭縮尾怕這怕那,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踩得死死地,去西楓苑!”
雲嵐急忙低頭跟上,有時候跟錯了主子,奴才也是難。
簡安禮在門房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廝恭敬的請他去東暖閣,他拎着藥箱跟在他的後面。
嬋衣到了東暖閣的時候,謝氏正在美人榻上歇息。
萱草端着湯藥進來,輕聲道:“太太,該吃藥了。”
嬋衣接過湯藥放在一旁,笑道:“我來服侍母親吃藥,你先下去吧。”
萱草看了那湯藥一眼,忍不住道了一句:“藥是大廚房煨了許久的,說是必須熱的時候吃,藥效才最好。”
嬋衣笑了,看看萱草打趣:“你是怕母親嫌苦不肯吃麼?有晚晚看着母親呢,萱草姐姐放心吧。”
萱草躬身應是,剛轉身退出去,嬋衣的笑容便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