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衣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現在還不知父親到底是默許了顏姨娘的行爲,還是並不知情,如今之計只有讓父親對顏姨娘徹底死心,母親纔不會被暗害。”
夏明辰對內宅的事情頭疼的很,忍不住皺眉道:“父親既然看重顏姨娘和夏明意,必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
嬋衣笑着打斷他的話,反問道:“父親最看重的是什麼?是夏府的繁榮和將來的富貴,若是顏姨娘無法給父親帶來這些,相反還要帶累父親,那麼父親還會容忍顏姨娘繼續作亂下去麼?”
當然不會!
不止不會容忍,怕是這些年的情誼也要跟隨利益一同消散。
想到這裡,夏明辰眼睛一亮,問道:“妹妹有什麼好主意?”
嬋衣抿嘴一笑,“太好的主意沒有,餿主意倒是有一些,端看大哥哥願不願意試試了。”
“快說,別在這賣關子!”夏明辰敲敲她的頭,催促道。
嬋衣將他的大手打下來,壓低聲音道:“今兒我去外祖母家請五舅舅幫二哥想想辦法,五舅舅說讓我回來告訴母親等着看戲,我猜那逸林先生的案子五舅舅有法子幫着翻案……”
夏明辰卻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逸林先生可是本朝太宗皇帝親判,頭骨都掛在菜市口十二年之久,現在雖然是文宗皇帝繼位,可推翻自己老子定的案子,怕是有些難吧。
嬋衣想了想,繼續說道:“二哥哥被夏明景陷害纔會在宗學與他對峙,如果讓父親知道始作俑者是顏姨娘,你說父親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將來被毀卻無動於衷麼?”
夏明辰瞬間像是醍醐灌頂,立刻明白了嬋衣的意思。
父親如今就兩個嫡子,二弟跟他,他不必多說,雖走的是武將的路子,但師從蕭將軍,以後跟着蕭將軍去打幾場仗,攢攢戰功,前途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就單拿二弟來說,二弟從小就天資聰穎,讀書寫字也是一教就會,如今雖然只有十五歲,卻已是貢生,眼看明年就到春闈之期,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事,相當於將二弟的前途生生的遏制了。
父親所求的夏府富貴也不會只爲一時,自然是想着長久的,眼下來看,父親百年之後能繼承夏府香火的只有他跟二弟,以後即便父親再有子嗣,也未必能夠像他們二人這般出衆,若是顏姨娘壞了他們的前程,相當於是斷了夏府的香火,父親又怎麼會容忍她?
只是……夏明辰有些煩躁,這主意雖好,卻沒有證據,不由的伸手抓了抓頭髮,束着頭髮的髮釵歪到了一邊,白皙精緻的面容染上幾分苦惱,說道:“果然是餿主意,你出的這個點子處處都是漏洞,第一,顏姨娘如何勾結夏明景陷害二弟?第二,她陷害二弟能得什麼好處?總要將這兩點理順了纔好動手。”
嬋衣看着自家兄長那副苦悶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調侃道:“若是大哥哥去打仗,難道還要敵人來告訴你爲什麼出兵?什麼時候會偷襲?顏姨娘沒辦法勾結夏明景,我們就想辦法讓他們勾結,至於她爲什麼陷害二哥哥,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她馬上就會有身孕了。”
夏明辰吃驚的問道:“你怎會知道?”
嬋衣微微一笑,黑亮的眼睛裡閃動着深意的光亮:“因爲,我在她的食物裡做了手腳,她這個月的小日子不會來了,這個時候隨便請個大夫來看,她的脈象都是圓潤如珠的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