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和廟堂雖然互相對立,但卻也不是一直都是敵視的態度。
而且雙方在高端力量上究竟誰佔據優勢,那可還不一定呢。
只不過如今楚休竟然敢出言威脅西楚朝廷的人,這也算是極其大膽了。
當然楚休這也算是柿子挑軟的捏,若是面對東齊和北燕朝廷的人,楚休可不敢這麼說。
西楚朝廷的實力在這裡擺着,他們是絕對不會願意爲了一個地魔堂而去跟隱魔一脈硬拼的。
沒等孟敬那邊做出答覆,楚休便已經動手了。
帶着沖霄煞氣跟魔氣的一拳徑直落下,直奔林寶煌而來,一旁的孟敬卻也是下意識的躲閃到一邊去,臉上帶着惱怒的神色。
他雖然憤怒楚休的囂張跋扈,但他卻是真的不能出手。
地魔堂這邊的事情他已經彙報給了朝廷那邊,朝廷那邊的意思是見機行事。
很簡單,如果隱魔一脈沒有出動太大的力量,那朝廷就出手幫忙。
反之隱魔一脈那邊若是動用的力量太強了,那就抱歉了,西楚朝廷也不想的摻合到魔道之間的個人恩怨當中。
就在楚休等人出手的時候,刑司徒等人還在城內漫無目的的尋找着。
暗諜司怎麼說也是西楚朝廷的秘密部門,若是隨便就能被他們給打探出來,那也未免太草率了一些。
外加刑司徒等人也不想在江都城內動手,所以速度就更慢了,這也因得當初選擇跟隨刑司徒的那些武者也略有些不滿。
當即便有一名同樣是真丹境修爲的中年武者報怨道:“我說刑司徒,這你計劃到底考不靠譜?這麼多天了,我們一直都在江都城閒逛,等我們找到人,估計正魔大戰都已經打完了!”
刑司徒冷哼道:“又不是我讓你跟着我來的?你現在後悔想去加入另外一邊,估計就連人你都找不到!”
那名武者剛想要發怒,便感覺到城外傳來了一陣罡氣爆發的波動。
那絕對是數名真丹境的武道宗師交手才能夠造成的波動!
一瞬間,在場的衆人都想到了什麼,紛紛下意識的看向刑司徒。
方纔你還說楚休到現在都沒影,結果人家那邊都布好局,已經動手了。
刑司徒的面色微微一紅,但他立刻大喊道:“別愣着了,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可是連湯都喝不上了!”
一羣人對視一眼,立刻向着城外疾馳而去。
而此時苗疆拜月教內,一名地魔堂的武道宗師親自帶着人來這裡求援。
地魔堂現在就只剩下七名武道宗師了,這種實力並不弱,起碼遠超大部分頂尖宗門了,除了不能跟有着真火煉神境的大勢力相比,其餘門派地魔堂還當真不懼。
只不過跟他們巔峰時期比,現在的地魔堂已經很衰弱了,而且地魔堂的武者都知道,他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實力,一丁點都不能弱於人。
其他門派弱,他們只會緩緩走向衰敗,但這個過程中說不定還有一個鹹魚翻身的機會。
但地魔堂可不一樣,因爲他們的實力變弱,等待他們的結局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所以整個地魔堂都對有關於隱魔一脈的事情極其的敏感,在接到消息之後,他這位武道宗師可是親自前來,以示誠意。
這些年來地魔堂對拜月教可是一直都恭敬有加,逢年過節的孝敬可是少不了的。
而且出乎預料的是,這一次前來接待他的竟然是東皇太一。
自從浮玉山正魔大戰之後,拜月教東皇太一之名天下皆知。
在江湖人的心中,東皇太一的位置甚至是僅次於夜韶南的,所以此時看到竟然是東皇太一親自來迎接他,這名地魔堂的武道宗師還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見過東皇太一大人。”
那名地魔堂的武道宗師對着東皇太一恭敬一禮,然後急切道:“大人,隱魔一脈那幫瘋狗趁着拜月教跟正道激戰期間,對我地魔堂下手屠戮,我門內已經有數名天人合一境的精銳死在了對方的手中,還請大人爲我等做主啊。”
東皇太一瞭然的點了點頭,淡漠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地魔堂的武者一愣,這就完了?這也太乾脆利落點了。
以前接待他的都是九大神巫祭中的其他人,大部分人還都會跟他閒聊幾句,或者是有什麼指示等等。
這位東皇太一大人倒是好,一句話就給他打發了,那這件事情拜月教到底是管還是不管,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這些那名武者都想問,但他卻是不敢問。
他也是第一次接觸東皇太一,天知道對方是不是就是這麼一個性格,自己若是問多了,會不會惹地方發怒。
不過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他的腳下卻是有着漆黑的魔焰升騰而起。
這股魔焰焚燒着罡氣元神,甚至都已經灼燒了數息的時間,才被那名武者所感知。
他調動的周身所有的罡氣抵擋,回身怒喝道:“爲什……”
話音剛剛落下,東皇太一手捏印決,魔焰大盛,頃刻之間,那名武者從頭顱之下,盡皆被灼燒成了一堆飛灰,只留下腦袋跌落到灰燼當中,還帶着死不瞑目的眼神。
東皇太一拍了拍手,同爲九大神巫祭之一的山鬼走了進來,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
指着地上的頭顱,東皇太一淡淡道:“把這東西送到隱魔一脈去,就當是額外贈送他們的禮物了,讓他們出手的時候別藏着掖着。”
山鬼收起了地上的頭顱,點點頭,忽然問道:“大人,這麼關鍵的時刻,教主卻是不在這裡,萬一那幫正道宗門的人打上門來,我們一時之間豈不是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東皇太一猛然間擡頭看向山鬼,凝視着他,直到看的他心中發慌,剛想要開口詢問時,虛空忽然傳來了一聲爆響,山鬼直接被一個無形的巴掌給抽飛了出去,嘴角當時便有鮮血流淌而出。
目光陰沉的看着山鬼,東皇太一冷聲道:“教主也是你有資格質疑的?你又知道什麼東西?
有着教主的拜月教纔是真正的拜月教。
教主離開,正是因爲他要把所有正道宗門最巔峰的力量給吸引過去。
若是教主呆在這裡,一旦打起來會是什麼模樣?我拜月教數千年的基業將會徹底被打殘,看看現在的崑崙山上,崑崙魔教連一丁點的殘瓦都找不到了!”
東皇太一走進一步,貼近的山鬼的臉,面無表情道:“這一次本座當你說錯了話,迷了心竅。
記住了,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能去質疑教主。
否則的話,山鬼這個位置,你不想來坐,拜月教中有的是人想來坐!
九大神巫祭只是一個稱號,除了我之外,其餘八個究竟是誰,並不重要。”
說完之後,東皇太一身形一動,已經消失在了屋子當中,只留下滿頭冷汗的山鬼,仍舊是心有餘悸。
他此時甚至不敢去怨恨,因爲方纔那一刻,他是真感覺東皇太一會殺了他的!
拜月教這邊的事情暫時沒人知道,此時江都城那邊,林寶煌已經顧不得去想拜月教什麼時候來救他們了,他此時應該考慮的是自己如何才能在楚休的手中逃得一命!
樹的影,人的名。
楚休以前在江湖上都是以小一輩當中俊傑黑馬的身份出現的,衆人認可他,只是因爲他和張承禎的確是在年輕一代中無人可與之比肩。
而隨着楚休斬殺方金吾之後,楚休的名聲甚至已經超越了張承禎,足以跟那些排在風雲榜前列,可以攪動風雲的強者比肩了。
林寶煌沒怎麼關注過楚休,只因爲對方乃是隱魔一脈的人,所以他才下意識的瞭解過一些關於楚休的資料。
他本以爲那些資料上說的已經夠誇張了,誰承想今天一交手他才知道,楚休本人,甚至比那資料上描述的更加誇張!
從自身的力量底蘊到戰鬥經驗再到武技,甚至是對於武道之上的一些理解都遠超他這位已經晉升武道宗師幾十年的前輩。
狂攻之下,林寶煌已經不想再堅持了,他只想逃命!
留下命在,地魔堂纔在,他若是死了,光靠其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地魔堂可就要徹底衰敗了。
所以在感覺到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林寶煌的身形一邊後撤,一邊手中結印,地面上陰氣升騰,化作一個陣形徹底將楚休給籠罩在其中,而他自己的腳下也是出現了一座陣法,他整個人竟然好似‘融化’在泥土當中了一般,身形徹底消失不見,甚至就連氣息都是如此。
地魔堂之所以名爲地魔堂,就是因爲地魔堂秘傳的這‘遁地’秘法。
遁地並不是以罡氣遁入地下挖坑那麼簡單,地魔堂的遁地秘法是融合。
天清地濁,好似兩儀之力一陰一陽般,地下之內陰氣旺盛濃郁。
地魔堂的功法在平日裡修煉時,便是遁入地下,汲取地下的陰氣魔氣來修行。
等到交戰時,也可以身融地下,無聲無息,最適合偷襲暗殺。
昔日地魔堂能夠偷襲到那麼多崑崙魔教的武者,其中一個是他們的確是沒想到地魔堂會背叛,第二個便是因爲地魔堂這種遁地秘法在偷襲上,效果的確出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