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等到杜川搬去了辛河市,杜文又病了,杜川也就更加沒顧得上華雨航了。直到杜川被趙峰包養後,有了時間他有空聯繫華雨航,然而那個時候他卻怎麼都聯繫不上華雨航了。

華雨航不聯繫他,杜川一點也不奇怪。華雨航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打電話,除了叫外賣,在他的手機裡,存的永遠只有吃的東西,你看不到其他的人名。

華雨航有輕微的自閉症,所以他這樣杜川並不奇怪。其實杜川知道華雨航是很重感情的,只是一般他只會放在心裡,不會說在嘴邊。如果他真的說出來了,要麼就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在乎你,要麼就是完全敷衍你。兩者你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但用心卻能感受到。

杜川一直把華雨航當成弟弟,而且是比親弟弟還要親的,因此聯繫不到華雨航他非常擔心。

杜川有華雨航的電話,打過去電話卻早已停機。他尋了時間返回東川市,找到華雨航住的地方,華雨航的影子早已經消失不見,房子也換了別人住。

就算華雨航要搬走,杜川不相信華雨航不會不告訴他,所以杜川擔心華雨航出了事情。好在,杜川知道華雨航的老家在哪兒,於是他就就飛了過去。

找到了他的母親,才從有些悔恨的他的母親口中知道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華雨航人已經不再了。

杜川當時一下子就懵了,等到他緩過勁來,仔細瞭解下才知道,去年十二月份,華雨航自己躺在滿是水的浴缸裡,將自己的手腕割斷,人就沒了。

杜川當時怎麼都不相信那麼可愛的一個少年就那麼沒了。

想到去年十二月份,杜川猛地想起了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那個電話他的印象有些深,因爲是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的。

杜川電話一直沒換,知道他電話的人也少。但是那個電話打過來後,杜川接了對方卻一直不說話,杜川餵了快一分鐘,電話終於掛去。這個電話有些特殊,加上時間才過了幾個月,所以杜川記得很清楚。

想到這個電話,杜川跌倒在地,失聲痛哭。

他當時就有一種強烈地直覺,那個電話就是華雨航打給他的。杜川忍不住在想,或許在某個夜晚,華雨航躺在浴缸裡,選擇即將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打給了他這個電話,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也許那個時候他不想死,想得到杜川的支持,但終究他選擇了放棄,什麼也沒說只是掛了電話。每每想及此杜川總是無聲流淚,悲痛欲絕。

十二月的一通無聲電話,終成了絕響!

一個青春生命就此逝去!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痛徹心扉,所以後來杜川選擇將他遺忘在了內心深處。

可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絕境,竟逼的這純真少年走向了絕路,杜川只恨不得仰天長問。問及華雨航父母,兩人都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然後,杜川請了趙峰去替他去調查,也只得了三個字,不清楚。

後來,杜川在歇了調查的心思。

杜川恨極了羅濤,也是有這個原因在的。

他常想,如果他還在東川市,早日見了華雨航或許事情的結局不會變的那麼無可挽回。所以他對羅濤恨,恨的咬牙切齒,將其碎屍萬段。如果不是羅濤逼的他遠走他鄉,他肯定不會成了趙峰的情人,而華雨航或許更加不會死。

想起了華雨航的事情,杜川心中油然升起了對羅濤深不見底地恨意。儘管上一世他請了趙峰將羅濤弄的身敗名裂,但是這依然不能減少這一世他對羅濤的恨意。不想起華雨航的事情也就算了,想起了華雨航,杜川這一世原本想翻過羅濤的想法,卻立刻放棄了。

羅濤怪只怪你前世太咄咄逼人,緊追不放了。

華雨航,這樣精靈般地少年,我的弟弟,我怎忘了你!杜川這時心中卻涌現了無窮的喜悅,華雨航還活着,這實在太好了!

這一世,有他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叫華雨航出了事情。

華雨航出世的時候在今年的十二月份,現在才四月份,他還有時間來阻止,以及制定華雨航出了什麼事情。

等到杜川將菜全部做過,又過了快二十分鐘,他一人用了兩個鍋,所以做的很快。杜川將菜裝好,然後上了樓,準備看一眼文文就給華雨航送飯去。

結果,上了樓,杜川親了杜文一下,杜文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爸爸!”杜文糯米地聲音對着杜川喊道。

“文文,你怎麼還沒睡呢?”杜川吃了一驚。

“爸爸,我在等你!”杜川心一暖,又心疼,他親了杜文一口,道:“文文自己選睡吧,爸爸要出去一下!”

“爸爸你去哪裡,帶我好不好!”杜文抓住杜川的衣角不放,祈求着說道。

“好!”杜文的眼神讓杜川不忍拒絕了,“我要去雨航叔叔家,雨航叔叔還沒吃法呢,我去給他送飯去!文文要去的話,外面有些冷哦!”

“我不怕!”杜文小臉一臉地認真,“而且我也要去看雨航叔叔!”

“好,我的小寶貝!那爸爸給你穿衣服”杜川笑道。

“恩!”杜文猛點頭,兩隻眼睛笑的成了月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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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杜文穿戴好,杜川提着飯菜,然後關上了店門,將杜文抱上了三輪車,然後踏着三輪車就飛速地靠着被北面騎去。路上有好幾個電話打給了杜川,杜川不方便接,也就沒理了。

騎了快十分鐘,杜川就到了一所公寓面前,華雨航現在住的地方並不遠。

保安與杜川也算是老熟人了,因此問也沒問,直接讓杜川進去了。杜川連連道謝,杜文也跟着杜川有學有樣說了謝謝,結果讓保安聽了哈哈大笑,直誇杜川好福氣,有個懂事的兒子。

杜川的小店一般很少送外賣的,因爲忙不過來,送外賣的都是那些熟了不能再熟的客人。其中,華雨航就有這個榮幸,而且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

杜川將車騎到華雨航的樓下,將車鎖好,先看了手機,發現是羅濤打過來的,就沒理了,當下提着飯菜抱着杜文就朝着樓上懷着忐忑的心情走了過去。

“哎,川哥,你可來了,我都快餓死了!”華雨航歡呼道,打開門一看,不僅僅有杜川在,還有杜文這個小甜心也在。

“哇,文文小寶貝也來了,哥哥好開心哦!”華雨航準備搶食物的動作一頓,雙手一轉,將自己的手向杜文抱了過去。按輩分文文該叫華雨航叔叔的,可是華雨航不喜歡文文這麼叫他,說把他叫老了。

杜川也隨他去了,只當各交各的好了!

“文文小乖乖,想死哥哥了!”華雨航直接將頭噌在杜文臉上,惹的文文哈哈直笑。

杜川看到活生生地華雨航後,眼淚幾欲噴涌而出,被他深深了壓了下來。

華雨航將杜文抱進了房中,杜川沒說話,自己將鞋換了,然後將飯菜放好打開,幾乎對華雨航照顧的無微不至。

華雨航這個人特別的懶,要不然杜川也不會成他的常客了。華雨航的作息時間也非常不規律,有的時候他能睡上三天三夜不醒。有的時候幾天不睡覺,或者是白天睡覺,晚上醒着,作息完全顛倒。

杜川經常在晚上睡着的時候,華雨航可憐兮兮地打電話過來,問他能不能做飯給他吃。

他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通常到了晚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是他胃病犯了,肚子痛地受不了的時候。要不然就算餓的要死,他也不會半夜來打擾杜川!

華雨航常說,如果沒有杜川他可怎麼活下去!

又說,杜川給他當老婆算了!

杜川則是每每看他胃痛,生氣地罵道:“再不好好吃飯,早晚要英年早逝!”

誰知道這句話,竟然成了真!倘若杜川如果知道這句話會成真的,他哪裡會說半個字!

華雨航放開文文,準備過來吃飯的時候,杜川上去一把將他抱住了,抱得緊緊的,滾滾熱淚又再次差點從杜川的眼中流了下來。

華雨航被杜川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不過他卻拍着杜川的肩膀道,驚訝道:“哥你怎麼了啊!”

杜川卻抱着他不說話,華雨航又怎麼知道杜川現在的心情是何等的複雜。上一世最後看到的卻是華雨航的一座枯墳,墳墓上的照片笑的依然燦爛,但兩人卻已經人鬼殊途!

“哥,你該不是會喜歡上我了吧!”華雨航打笑道。

杜川從華雨航身上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活着的生命的味道,讓他身心都都圓滿了,“喜歡是喜歡,不過你啊,一輩子就註定當我的弟弟了!”

“嘿嘿!”華雨航傻笑着。隨即他才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邊吃邊說,“太好吃了,哥沒了你我可怎麼活的下去啊!”

“雨航叔叔你真可憐,老是餓肚子!”杜文趴在桌上,滿眼同情的看着華雨航。這話把華雨航鬱悶的,不過他吃着東西停不下來,只是伸手拍了拍杜文的小腦袋。

華雨航吃的很快,差點沒噎着,看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喝着最後一口湯,華雨航滿足地摸着肚子,還打了一個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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