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哥，還得讓您跑一趟，真不好意思。”程曉琳說道。
曹振擺手：“弟妹，你太客氣了，我回去的時候，打一個電話，書傑還不是一樣去泉城機場接我們。”
“說起來，還是書傑幫我的多，你要這麼說，我以後都不敢給他打電話了。”
他剛說完，程曉琳慌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曹書傑遞給曹振一個蘋果：“這賓館裡也沒別的東西，還是吃個我從家裡帶來的蘋果吧。”
“這個就很好。”曹振看着手裡的蘋果，他說：“你不知道，要是沒有你當初送我的蘋果，我都追不到我老婆。”
曹書傑還以爲曹振是開玩笑的，可看到曹振臉上認真的表情，他問：“真事？”
“那還能有假。”曹振笑着說道。
他說：“我去年國慶假自己從家裡坐火車來這邊，下車後正好在車站裡碰上我老婆，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順手就送給她一顆蘋果。”
“嘿，她也接了，我們還互留了QQ號，後來她說這個蘋果好吃，比他們這裡種的蘋果還好吃。”
他提起一件事：“我後來不是又給你打電話，讓你給我寄了一些，你還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運費那麼貴。”曹書傑吐槽。
曹振得意着呢：“那些蘋果就是送給我老婆的。”
瞧着曹振那個得意勁，曹書傑和程曉琳他們兩口子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曹振，你是看嫂子長得漂亮纔給的蘋果吧？”曹書傑問他。
“哈哈！”曹振笑起來。
一看就知道又猜準了。
“爺爺呢？嬸子在哪兒，咱們先吃飯去。”曹振說道。
“吃啥？”曹書傑問他。
曹振也光棍：“我可沒你有錢，太貴的也請不起。”
“振哥，隨便吃點飯就行。”程曉琳說道。
“那不行，我今天帶你們去個地方，那邊的新江菜做的特別地道。”曹振說道。
“你等會兒，我去喊我爺爺他們。”曹書傑站起來朝外走去。
沒多長時間，大傢伙聚到一塊，直接坐曹書傑的車，按照他的指引，來到一家叫‘西域人家’的店門前。
曹振指着這邊說：“走吧，這裡地方不好找，但做的菜真好。”
“有道清水牛肉，那味道真是棒極了。”他說。
“大爺，好吃嗎？”萌萌已經開始嚥唾沫了。
曹振重重的點頭：“萌萌，大爺給你保證，必須好吃，要不然大爺爬着回去。”
“振，你在這邊忙不？”曹正虎問他。
他們邊走邊說，進入店裡，曹振去要好房間，一行人落座。
“爺爺，還行吧，我忙完這個月，等棉花全部收完，下個月就回去。”曹振說道。
服務員拿着菜單進來，曹振還想着讓曹正虎他們點幾個菜。
曹正虎、王月蘭他們都擺手，對這邊根本不熟。
曹書傑說：“曹振，咱們倆不來這套，你點就行。”
曹振也不再客氣，他看着菜單說菜名，讓服務員記錄。
酸湯餛飩和小鍋餛飩各點一份，這是讓老人和孩子吃的。
牛排、烤肉，饢包肉，脆皮乳鴿、牛肚絲、樹莓丸子、燜鍋蝦、蒜香牛尾煲等等。
“曹振，行了，咱們吃不了這麼多。”曹書傑一聽，趕緊搶過菜單，讓服務員做剛纔那些菜就行。
曹振盤算着菜量，也沒再多點。
再弄上一瓶白酒，兩紮檸檬蘇打水。
曹振先給曹正虎倒上一杯，嘴裡還說着：“爺爺，您少喝點，剩下的我們倆包圓了。”
檸檬蘇打水則給了程曉琳他們這些不喝酒的。
他給萌萌倒上時，萌萌還正兒八經的端着酒杯說：“大爺，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請我吃飯。”
“哈哈，你這個小鬼頭，誰教你這麼說的。”曹振大喜。
他越看萌萌越喜歡，想着他老婆這回最好也生個閨女。
萌萌嚷嚷着：“我跟着電視上學的呀。”
“你可真聰明。”曹振朝他伸出大拇指。
菜陸續上齊後，曹振招呼衆人先吃着，他和曹書傑喝着酒，慢慢聊着這邊的事情。
“這邊種棉花怎麼樣？”曹書傑挺感興趣的。
“真行，今年豐收，我們除了自己種的這5000斤棉花，還額外買了不少。”曹振說道。
這個時候上市的量大，棉花要便宜一點。
“那你們公司今年的優勢很大啊！”曹書傑這般說道。
曹振點頭：“這麼說吧，我們公司應該早安排人過來的，再多承包一些土地，那樣還能降低不少原材料成本。”
“我走之前，我舅舅讓我再承包一些土地。”曹振說道。
“湊夠一萬畝？”曹書傑隨口一問。
但是還真讓他給猜着了，曹振瞪大眼睛看着他：“書傑，你可以啊，一猜就準。”
旁邊的曹正虎、王月蘭和李小娟聽着他們二人的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整個曹家莊一共2300多畝土地，這一萬畝地，都能頂3個半曹家莊了。
至於程家坡那邊的土地更好，加起來一共才1800多畝。
程曉琳也想象不出那種場面來。
曹振說：“別看承包一萬畝地，實際真不貴，這邊地方太大了。”
對於這一點，曹書傑深信不疑。
新江160萬平方公里，佔國內總面積的六分之一，足足有11個東山省那麼大。
典型的地廣人稀，土地太多了。
他嚷嚷着：“要不是地方太遠，不方便，我也來這邊包上一萬畝種果園。”
“你可得了吧，你在老家也不少掙錢，在那邊好好種你的果園就行。”曹振可不建議他過來。
他自己清楚，這一年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就連程曉琳聽到後，都說他：“你弄那麼多幹什麼。”
“我就隨便說說。”曹書傑笑着說道。
對於曹振下個月就回平源縣城的事，曹書傑猜到是什麼原因，他還問曹振：“你回去後，還去名博紡織上班嗎？”
“還去個毛線。”曹振說：“我老婆懷孕了，可我們在宜陵市五星百貨商場的租金都交了，那邊12月份裝修完，我到時候得去看着點。”
“再說廠裡最多也就給我這個數的工資，多了也沒有，我去幹嘛。”曹振想到馬上要出生的孩子，他壓力也蠻大的。
……
曹振點的菜確實多，一桌子菜根本沒吃完，最後還打包拿回酒店去了。
回去的路上，換成程曉琳開車。
回到‘崑崙賓館’時，曹振拿着手機還說找個代駕回去，被曹書傑給制止了。
“走吧，今晚別回去了，在這邊住一晚，正好就着剩下的菜再喝一杯，我們明天就打道回府。”曹書傑又去開了個房間。
“你們明天就回去？”曹振確實沒想到曹書傑他們回去的這麼早。
曹書傑點頭：“都出來九天了，原本想着十天完事的，這纔剛到地方，回去也得一週時間吧。”
“現在又沒什麼事幹，玩唄！”曹振說他：“你又不差錢。”
曹書傑扭頭看着他，說道：“我忙着呢。”
“來之前剛買的300頭牛，不回去看着點，能行嗎？”曹書傑說道。
程曉琳在後邊牽着閨女的手翻白眼，合着這會兒想起來買300頭牛的事了。
曹振是真沒想到曹書傑又買了這麼多牛，他問怎麼回事。
他們乘電梯到了8樓，讓爺爺他們先去休息，他們兩個人進入剛給曹振開的房間裡細聊，曹振這才知道他從老家回來的這一個月，曹書傑又搗鼓出這麼多事來。
“你小子可真行，現在有五六百頭牛了吧，身價千萬？”曹振看着他發小，打死也沒想到這貨的身家猶如坐火箭一樣猛躥。
曹書傑還很認真的糾正他：“算上10頭母牛，現在一共還有546頭牛，哪來的600頭？”
“你給我補齊啊！”
曹振真想給他一巴掌，但他有一件事也好奇：“我就納悶，你之前那些大牛一共賣多少錢？”
曹書傑想了想，說道：“應該是120多萬吧，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得回去查賬本才行。”
“草！”
曹振爆粗，他說：“你小子真是賺大了啊。”
他接着口算一番，嚷嚷道：“照你這麼說，你這500多頭牛，能賣1200多萬？”
曹書傑搖頭：“帳不是這麼算的，我光買飼料、牧草，你知道一天要花多少錢嗎？”
聽到他這麼說，曹振不說話了，常理來講，真是這樣。
他們只看到曹書傑賣牛掙多少錢，可都自動把他的成本投入給屏蔽了，殊不知人家背後的投入太大了。
曹書傑說道：“掙錢的買賣不好做。”
“矯情！”曹振呸他一臉。
……
一夜的時間過去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們就在‘崑崙賓館’裡吃的早餐，順道把昨晚上打包回來的也一塊吃乾淨了。
吃完飯後，母親王月蘭、岳母李小娟，和他老婆程曉琳就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往回返。
曹書傑一手牽着萌萌，另一隻手牽着侄子程天東的手，和曹振說着話。
匆匆的見一面，又要分開。
要是曹振下個月不回去的話，這時候還真有點離別的傷感氣氛。
但曹振嚷嚷着：“書傑，下個月回去再喝。”
“我先走啦，地裡還等着收棉花呢。”
“路上慢着點。”曹書傑撒開牽着閨女的手，朝曹振擺手。
瞧着他先開車走了，曹書傑帶着兩個小傢伙也回到八樓，看着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說：“咱們也走吧？”
“走唄，這一路上玩也玩夠了，吃也吃夠了，難不成還要一路吃回去。”程曉琳逗樂。
曹書傑卻很認真的說道：“沒問題呀，再吃一遍也挺好的嗎。”
臨上車時，曹書傑還問他們：“爺爺，你們真不坐飛機回去呀？”
“要是坐的話，我現在送你們去機場，三個小時就能到泉城機場，你們晚上就能到家了。”
他剛說完，曹正虎已經坐在副駕駛上，自己繫好安全帶：“書傑，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抓緊走吧。”
“嘿嘿！”曹書傑笑着開車往回返。
回去的路上，他和他老婆兩個人倒着開車，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也不要求非得幾天趕回曹家莊。
偶爾也會下來玩一會兒，也沒感覺累。
等他們回到曹家莊時，時間已經進入到十月末，馬上就要進入11月份了。
這時候，他們這邊的氣溫也降下去了。
曹書傑還給他老婆開玩笑：“咱們要是在京城的話，這個月該盤算着交暖氣費了。”
“在家裡還得買煤炭了呢，要不然下個月又得漲價。”程曉琳說道。
曹建國得到消息，從山上的果園裡下來，看到他們時，他還嘟囔：“你們真去了半個月啊。”
“爸，三千多公里呢，轉的地方也多。”曹書傑說道。
王月蘭說：“建國，你真應該跟着去看看，我們看了好多地方。”
她一一舉例，把曹建國饞的不行，都懶得搭理他老伴，先幹活吧。
一塊把車上的東西全卸下來，母親王月蘭先忙着做飯去了。
曹建國給他兒子說起一件事：“書傑，你大爺一個多星期前打電話，說他們年底要過來接你爺爺。”
剛說完，曹書傑和曹正虎還沒發表什麼意見呢，萌萌當即就大哭起來，嚎啕大哭。
“我不要老爺爺走，我不要！”
瞧她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全部黏在一塊，快糊了半張臉，曹書傑就心疼。
程曉琳也忙着哄她閨女。
王月蘭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看，一問怎麼回事，她就沒好臉的看着她老伴：“老曹，你就不能撇開萌萌說。”
“我也沒想到啊。”曹建國也有點麻。
孫女的反應之大着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小娟一看這樣，也幫着哄外孫女。
可怎麼勸都不好使，萌萌邊哭，邊掙脫開媽媽的懷抱，朝曹正虎跑過去，摟着他的腿：“老爺爺，我不讓你走。”
曹正虎瞧着哭的很傷心的重孫女，他笑呵呵的彎腰把萌萌抱起來哄着：“老爺爺不走，老爺爺哪裡都不去，就陪萌萌玩。”
“我不信，你不能哄我。”這小傢伙鬼精。
她知道的事不少，生怕老爺爺也是一個路數，先哄着她，到時候再走，她哭的更傷心。
曹書傑也沒想到一茬，仔細一想，這一年都快過去了。
“時間過得這麼快。”曹書傑感嘆。
萌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但是她一直抓着曹正虎的衣服不放，在睡夢中，還小聲喊着：“我不要老爺爺走，不要。”
曹正虎握着重孫女的手，好像迴應她一樣：“萌萌放心，老爺爺不走。”
“爸，我給大爺打個電話說一聲。”曹書傑琢磨着給他大爺回個電話去。
曹建國說：“你咋說？”
“我還沒想好怎麼說呢。”曹書傑說的理直氣壯。
曹建國聽到兒子這麼說，恨不得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