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書傑他們一家三口到家後，新江昌吉那邊，張天智還沒有回去。
他這一趟過來，感覺從下昌吉火車站開始，就不順利。
連着拜訪了十幾個種蘋果的果農，規模最大的就是那個叫巴依爾的果農。
但是巴依爾的蘋果已經全部賣出去了，剩下種植規模較小的果農，給出的價格高低都有，各不相同。
這個價格很難達成一致，這也意味着他沒辦法能夠順利的批量從這邊收走蘋果。
這個結果讓他很沮喪。
這天下午，張天智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老大聶斌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聽着手機裡傳來老大聶斌的聲音：“天智，你那邊怎麼樣了？”
“老大，我很抱歉，這次過來並不順利。”張天智說道。
“說一說。”聶斌說道。
隨後聽張天智把來到新江昌吉以後這幾天的點點滴滴都說了一遍。
聽完後，聶斌給張天智：“天智，回來吧，別在那邊呆着了。”
“老大，要不我再去其他地方轉轉？”張天智說道。
可聶斌給他說：“不用轉了，再轉也沒有什麼結果。”
“老大，要不然我去其他三個蘋果基地看看。”張天智明白他老大說的什麼意思。
聶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先回來吧。”
“好！”張天志沒再說別的，他想着明天就訂票回去。
……
泉城那邊，聶斌拿着手機進入辦公室裡，想着手底下的小兄弟張天智給他打電話說的事兒，聶斌真的很佩服曹書傑。
他想不通曹書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這件事，但他猜測曹書傑八成已經知道張天智去昌吉的事。
可人傢什麼都沒說，在大家都有錢賺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再說臨近年底，蘋果現在在市場上價格起起伏伏，很不穩定。
而曹書傑這邊能拿到大量的蘋果，也並沒有提繼續漲價的事，他又何必自尋煩惱。
這個時候他如果還從新江那邊往泉城倒運蘋果，各種問題很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還不如繼續從曹書傑這邊拿蘋果更穩妥。
……
曹書傑和程曉琳他們夫婦倆第2天去鎮上走了一圈，兩口子一塊轉了一圈，程曉琳給曹書傑：“你在這邊看着吧，我回家弄視頻去，早點弄完，早點兒上傳。”
嚴格來說，這個視頻本身更像是解說類的，這種視頻很難有火的潛質。
程曉琳也沒想着它能火起來，即便是如此，在剪輯視頻的時候，程曉琳還是很用心。
每一個詞條，她都思考再三，確保這個視頻在枯燥講述的同時，又具有一定的可看性。
不知不覺中三個小時過去了，在這期間，程曉琳沒挪動過地方，她一直在剪輯視頻。
正忙着，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婆婆王月蘭的呼喊聲。
“媽，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下來。”程曉琳迴應道。
又剪輯完一個鏡頭，程曉琳看到錄像機充電指示燈已經變成綠色，她扯下線來，拿在手裡，朝樓下走去。
剛纔在剪輯視頻的時候，程曉琳忽然發現有幾個鏡頭顯得太獨立而沒有對比性，還是不夠完美，她打算趁着天還沒黑，去自家山上的果園裡補幾個鏡頭。
來到樓下，看到她婆婆，閨女和爺爺都在這邊玩着。
看到程曉琳下來，萌萌當即就大喊起來：“媽媽，你忙完了嗎？”
“我還沒忙完呢，你有什麼事兒嗎？”程曉琳問她。
萌萌搖頭，她說：“剛纔是奶奶找你。”
“媽，你找我有事兒嗎？”程曉琳問她。
“我在暖氣片上熱了兩個火龍果，萌萌剛纔就想吃，我想叫你下來一塊吃。”王月蘭說道。
這時候外界氣溫太低，直接吃火龍果太涼，王月蘭生怕她公公，兒媳婦和孫女吃起來涼着肚子，到時候更麻煩，就提前拿了兩個火龍果放暖氣片上熱乎着。
聽到這麼回事，程曉琳主動問道：“媽，你把火龍果拿過來，我切一下。”
“好。”王月蘭去拿火龍果。
程曉琳放下手裡的錄像機，又去廚房拿水果刀。
她拿着水果刀回來時，婆婆已經拿着兩個紅心火龍果過來放在桌上。
萌萌在一邊看着，見到媽媽手裡拿着水果刀，她喊道：“媽媽快切。”
“就你着急。”程曉琳說她。
“嘿嘿。”萌萌笑起來。
程曉琳刷刷幾刀，把兩個火龍果切成八瓣。
她先遞給曹正虎兩瓣：“爺爺，你吃着。”
接着又遞給婆婆兩瓣，正要遞給萌萌時，誰知道她端起一瓣朝自己遞過來：“媽媽，你吃。”
“我不急，我先把刀子放下去。”程曉琳看到她閨女在桌子旁邊來回亂跑，覺得把水果刀放在這邊太危險。
“琳琳，你把刀子給我，我去切點菜先做飯。”王月蘭一瓣都沒吃，聽到兒媳婦兒說的話，她搶先一步要拿着水果刀去廚房。
程曉琳一看，也顧不上吃火龍果，轉身朝廚房走去：“媽，你先去歇一會兒，我切菜就行。”
“沒事，你出去忙你的吧。”王月蘭說。
程曉琳不是那種性格，婆媳倆在廚房裡誰也說不過誰，一個擇菜洗菜，一個切菜切肉，配合的還挺好。
外邊客廳裡，萌萌和她老爺爺曹正虎在這裡。
桌子上還放着八瓣火龍果，曹正虎把孫媳婦兒剛給他的那兩瓣火龍果也推到萌萌跟前：“萌萌，你快吃吧。”
“老爺爺，我不吃，你吃，我有吃的。”萌萌指着另外幾塊火龍果說道。
曹正虎擺手，他笑呵呵的說：“沒事，這是老爺爺給你的。”
萌萌聽完後，眼睛笑的都眯成一條縫，她說了聲‘謝謝老爺爺’，拿過一半就啃起來。
已經不是第1次吃火龍果了，濛濛吃的非常熟練，先從中間往兩邊咬，吃不上幾口，外邊一層皮兒帶着一點果肉直接扔掉。
“萌萌，可不能浪費呀。”曹正虎還說她一聲。
萌萌點頭：“老爺爺，你也快吃，好甜的。”
“行，你先吃，老爺爺等會兒再吃。”曹正虎看着萌萌吃的特別帶勁，他就很開心。
小孩子吃東西吃上癮的時候，就什麼都不管啦，逮着就是一頓猛吃。
萌萌也是這樣。
紅心火龍果相對要甜一點，萌萌喜歡吃。
她一頓猛吃，兩塊，三塊，五塊。
感覺沒一會兒，八塊火龍果只剩下一塊了。
萌萌看着桌上最後一塊火龍果，再看看老爺爺，眼睛裡還有點懵。
不是好多的嗎？
怎麼沒了？
她想不明白，再一看旁邊七塊火龍果皮兒，每一塊上都或多或少的帶着點沒吃完的果肉。
“老爺爺，沒啦？”萌萌問道。
她有那麼能吃嗎？
曹正虎看到重孫女這麼能吃，他打心眼裡高興，指着桌上的最後一塊給萌萌說：“萌萌，快吃了吧。”
“哦。”萌萌點頭，她有些猶豫，吃還是不吃？
可禁不住老爺爺的勸，萌萌還是伸手拿過來放在嘴邊兒，聞着火龍果的香味兒，萌萌張開嘴巴，幾口就吃完了。
此時她嘴角周圍，小臉蛋上甚至額頭上都是紅色的汁水，火龍果的碎肉以及黑色的果粒。
曹正虎看到這一幕，實在忍不住笑起來。
他覺得萌萌太可愛了。
程曉琳和婆婆王月蘭切好菜和肉準備着，想着等會兒再炒菜。
從廚房裡出來，程曉琳正想吃兩塊火龍果呢，一看桌上只剩下一堆帶着殘肉的火龍果皮兒，再看看她閨女臉上的模樣，程曉琳就知道怎麼回事兒。
吃了就吃了吧，她也不在意，雜物間裡還有很多。
但她還是問萌萌：“萌萌，火龍果呢，你怎麼不給我留一塊？”
誰知道萌萌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來了一句：“我沒吃。”
“……”
程曉琳看着滿臉火龍果碎肉和黑色果粒兒的萌萌，無言以對。
心想着證據都擺在你臉上，你還說沒吃。
就連曹正虎也很驚訝，他可是看着萌萌吃完了這8塊火龍果，現在又是什麼節奏？
正疑惑着，萌萌大聲喊：“媽媽，你也在屋裡呀，你憑什麼冤枉是我吃的？”
程曉琳看看她婆婆，再看看爺爺，她說：“爺爺，媽，我揍她一頓，你們不阻攔吧？”
王月蘭想了想，忽然說道：“我去廚房再多做兩個菜。”
曹正虎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說：“我去房間裡拿收音機。”
程曉琳眼神閃着兇光，看着她閨女：“萌萌，你再好好想想，給我說一遍是不是你吃的？”
程曉琳這樣說的。
萌萌看看老爺爺，再看看奶奶，都不在了，她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繼續頂嘴：“就不是！”
程曉琳擡起手來：“萌萌，我今天就讓你記事兒。”
“你敢打我，我給爸爸說。”萌萌說道。
程曉琳瞧這閨女這麼硬氣，突然問她：“行，你繼續嘴硬，要不要我用攝像機給你留個證據，到時候也好給你爸爸告狀？”
“什麼意思？”萌萌突然感覺到危險了。
她眼睜睜看着媽媽把錄像機支架撐開，打開開關。
還沒想明白爲什麼，程曉琳就朝萌萌走過去，一伸手抓住萌萌的胳膊，另一隻手很乾脆的朝萌萌屁股打過去，一點都不留情。
“啪啪啪”
三巴掌準確無誤的落在萌萌屁股上。
小傢伙也不哭，眼神倔強的瞪着媽媽，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她的不滿。
她還嘴硬：“我就要給爸爸說你揍我。”
“萌萌，你儘管說就行，我倒是要看看你爸爸敢不敢替你報仇？”程曉琳拿捏的死死的。
萌萌聽不出她媽媽話裡的意思，仰着頭說道：“爲什麼不敢，爸爸說的，你要是敢揍我，他就揍你。”
程曉琳聽到萌萌這麼說，接着板起臉，她很嚴肅的問道：“真是你爸爸說的？”
萌萌一看媽媽的樣，以爲她害怕了，重重的點頭：“那當然，我騙你幹嘛。”
“好呀，我再給你兩巴掌。”程曉琳原本都打算收手了，聽到萌萌說的話，她又補上兩刀。
打完後，程曉琳看着嘟着嘴巴快要落淚的萌萌，指着打開的錄像機給她閨女說：“我開着錄像機呢，剛纔我怎麼揍你的都記下來了，你有本事給你爸爸說去，我看看他敢不敢揍我？”
萌萌一聽，直接跑到錄像機前，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癟着嘴巴很委屈的說：“爸爸，媽媽揍我，她的火龍果不見了，就冤枉是我吃的。”
“關我什麼事，屋裡那麼多人，媽媽也在，我就是沒吃，爲什麼偏偏懷疑我？憑什麼打我？爸爸，你要給我報仇！”
程曉琳看到她閨女這幅騷操作，當場有點轉不過彎兒，看着萌萌臉上沾着果汁兒和果肉，說話時再加上過度憤怒一臉猙獰的樣，她就納悶兒了：“萌萌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小腦袋裡是不是真進水了？”
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程曉琳給她閨女說：“萌萌，你告狀沒事，能不能先把你臉上的火龍果汁和果肉洗乾淨再說。”
“一臉的果汁和果肉，你怎麼有臉告狀的？”
“啊？”萌萌下意識的擡起雙手，往臉上一摸。
手上出現了一些果肉殘渣，還有點兒果汁。
“哎呦！”萌萌又不是真傻，她明白過來，抓緊朝衛生間跑去，她要洗去證據再告狀。
可程曉琳這會兒早收起錄像機，去山上的果園補鏡頭去了。
晚上曹書傑從鎮上回來，把小臉兒洗得很乾淨的萌萌第1個跑到曹書傑跟前，張開嘴巴拉巴拉的就開始告狀。
曹書傑還有點懵，閨女這是什麼意思？
一口一個媽媽揍她，讓自己替她報仇。
這不是胡鬧嗎？
“老婆，又有什麼事兒？”曹書傑問他老婆。
程曉琳想起錄像機裡留下的錄像，給她老公說：“先吃飯，吃完飯我再給你好好說叨一下。”
她還有些氣憤：“書傑，我發現你以前說的對，萌萌確實太調皮了，必須揍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要不然這天再高，地再厚，也不夠她折騰的。”
曹書傑聽到他老婆這麼講，腦袋裡嗡嗡的響。
這是什麼情況？
感覺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不可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