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書傑剛說完，程曉琳就伸過手鉗子來，又快又準又狠的捏在他小胳膊上，疼的曹書傑呲牙咧嘴。
“老婆快放手，疼，疼死我了。”曹書傑疼的瞪大眼睛，又不敢使勁掙扎。
“你再亂說，我扭你另外一隻手。”程曉琳不樂意，她說：“什麼叫我在看戲？”
曹書傑不說話了。
萌萌沒看到爸爸和媽媽已經決戰一個回合了，更不知道她爸爸剛纔完敗。
萌萌到處看游泳池，她沒找到：“爸爸，游泳池在哪裡？”
“還沒開始建呢。”曹書傑說道。
萌萌不樂意，她催促爸爸快點建好泳池，還說她要帶班裡的小朋友一塊過來玩。
程曉琳聽到後，趕緊給她閨女講：“萌萌，媽媽給你說，要是爸爸媽媽沒有跟在你身邊的話，你堅決不能去有水的地方，再好的朋友叫也不能去，要不然你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哦，你們去哪裡呀？我爲什麼見不到你們呀？”萌萌天真的問道。
程曉琳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她閨女解釋。
曹書傑接過話去，他說：“萌萌，你要是沒有經過爸爸媽媽的同意，自己去水裡玩兒，那爸爸就會飛到天上去看着你，以後你有好玩的好吃的，爸爸都只能看着，但是爸爸能看到你，你看不到爸爸啦。”
“我不……哇”萌萌不出意外，放聲大哭。
哭得特別傷心，臉上的淚水滴答滴答成小河一樣落在地面上，淚花摔成無數瓣。
她張開雙手，使勁抱着曹書傑的腿：“爸爸，我不要你飛天上去。”
萌萌哭得可傷心了。
程曉琳白了他一眼，不過程曉琳也知道她老公的這個說法是最好的。
“所以萌萌你一定不要自己去有水的地方，知道了嗎？”程曉琳繼續給她加深印象。
萌萌點頭，很委屈的說：“我記住啦。”
“媽媽知道萌萌是個好孩子。”程曉琳抱住萌萌。
曹書傑聽到他老婆剛纔說的一番話，心裡卻是更堅定了教萌萌學游泳的決心。
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意外呢？
有個一技傍身，總比什麼都不會要強。
這年頭，天氣越來越惡劣了，誰知道哪天碰上暴雨、大水呢？
萌萌哭過一陣後，興許是累了，她趴在媽媽懷裡，沒多長時間就睡着了。
程曉琳把萌萌抱起來放在牀上，再把她頭上綁着小辮兒的皮筋兒拽下來，也沒給她蓋東西。
小孩活力大，萌萌還屬於特別能出汗的那種。
“書傑，你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程曉琳說道。
曹書傑照辦。
他現在還不困，怕在臥室裡打擾閨女休息。
剛從臥室裡出來，來到外邊小屋，就感覺一陣燥熱鋪面而來。
順手把外邊的空調也打開，再打開電腦，上網瀏覽一下新聞，也看看當前世界最前沿的科技新聞簡訊，避免他自己和這個外界脫軌。
程曉琳把萌萌放好後，打開門來到外邊，看到她老公又忙活開了，還說他：“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睡不着呀，老婆，我記着咱們從過完年還沒去萌萌他她姥姥家吧。”
看到他老婆點頭，曹書傑主動說道：“改天抽個時間，咱們回去一趟。”
“就你心眼兒多，我都想不起來回家。”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我太忙了，不好意思說。”曹書傑抿嘴微笑。
程曉琳也跟着笑起來，問她老公：“書傑，你上個月把那100頭大牛賣完後，還一直沒買小牛犢，不打算買了？”
“買呀，我上個月就給崔老闆打電話說過買小牛犢的事，不過他那邊上個月沒有小牛犢，我也得等。”曹書傑說道。
程曉琳大吃一驚，她問：“現在買小牛犢的人這麼多嗎？”
“牛肉一直在漲價，現在養牛的人比以前多，崔老闆那邊的小牛犢只要有貨，很多人都搶着買。”曹書傑這樣說的。
“現在崔老闆也得從其他地方給我調牛犢。”曹書傑是這樣說的。
“那咱買小牛犢的價格又上調了？”程曉琳問道。
聽這意思，小牛犢的價格肯定要上調。
記着從她老公11年第1次買小牛犢開始，之後的這兩年時間，他們家多次批量購買小牛犢，就算後來買的最少的一次都100多頭，那個購買價格也一直在上調。
尤其是最後兩次，價格直接翻倍。
要是價格再這麼長下去，程曉琳覺得很多養牛的人都會撐不住的。
曹書傑點頭，他說：“現在的市場行情就是這樣，咱要是想繼續喂牛，那就得買小牛犢，我和崔老闆合作也兩年多了，這兩年多時間，崔老闆給的價格和市場價相比都要便宜很多。”
“包括這一次，雖然比我年初的時候買貴300塊錢，但是比市場上的小牛犢，價格還是要便宜兩三百塊錢的。”
“這麼說市場上的小牛犢價格破4000塊了？”
程曉琳沒接觸過這一塊兒，都是她老公一手操作的。
聽到她老公他們說，程曉琳也很無語：“書傑，這個價格簡直離譜。”
“誰說不是呢，要是按照這個價格算的話，小牛犢一斤摺合20塊錢左右了。”曹書傑算過這筆賬，養牛的成本持續上升，養牛的利潤持續下降。
他這邊還算是好的，養出來的牛品質要高很多，賣出去的價格也比正常的市場價高5塊錢左右。
可普通老百姓家裡沒辦法像他養牛這麼奢侈，牛肉的品質自然是有上限的，育肥牛出欄價在13塊錢左右，刨除購買小牛犢的成本，再去掉飼料、牧草等等成本，實際到手的利潤比以前少多了。
程曉琳聽她老公說完後，也只能感慨，這幾年什麼東西的價格都漲的厲害，這是通脹跑贏全球嗎？
不知不覺，天更黑了。
曹書傑給他老婆說早點休息，曹書傑關上電腦，他們兩口子這纔回到臥室。
……
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
高考時間越來越近，連曹家莊都感受到了即將迎來高考之前的那種緊張氛圍。
青石鎮上有一家高中，叫平源二中，屬於初中生中考結束後，成績不是很理想的一波學生的去處。
或許因爲學校本身的定位放在那裡，學校裡的老師水平相比較來說也不是很好，教學質量也要差一些。
臨近高考，高一高二的學生都放假了，給高三的師哥師姐們留出一個安靜的環境，並預祝他們高考順利。
但是私底下，很多學生都明白他們學校裡能考上重點大學的概率幾乎沒有，能考上好一點的本科院校，都算是很好的成績。
曹淑麗就是今年高考學生裡的一員。
她的父親是曹建龍，曹家莊的村支書。
她是家裡的老二，他哥高考失利，最後上了大專院校，從學校裡畢業出來後，也是混的不如意。
也正因爲這樣，父母對她的期望很高。
但是曹淑麗中考的時候發揮失常，沒有考上平源一中，或者平源縣實驗高中。
她又不願意去技校，最後迫於現實，來到了二中繼續上學。
她也清楚，青石鎮上的平源二中教學質量真的很一般，但是沒有辦法，結果已經是註定的。
在進入學校以後，曹淑麗並沒有像其他的同學那樣放棄自己，每天追逐自由、戀愛、玩遊戲，看小說等等。
她每天上課都認真聽講，三年如一日，學習也從未懈怠過。
眼瞅着要過最後一關，上戰場考試了，曹淑麗想着她父親給她說的話。
讓她在考場上不要有任何壓力，徹底放鬆自己，最後不管考成什麼樣，父親曹建龍說他都能夠接受。
但曹建龍也開玩笑一樣給他閨女講，如果能夠超常發揮，考入重點本科大學，到時候她將是曹家莊第1個帶着大紅花從村北頭走到南頭的大學生。
曹淑麗知道他父親抱着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誰不希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呢。
但是曹淑麗也確實能感受到她父親又怕給她製造壓力，不敢說太多話。
距離高考只剩下3天時間，他們教室裡後牆黑板上的那個倒計時已經提前換成了‘0’，告訴班裡的所有人，現在的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
教室裡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馬上要高考的那種緊迫的心情。
很多在平時自暴自棄的孩子，這個時候也感受到壓力，開始嘗試着翻開課本看看內容。
學習好一點的孩子則重點看老師給畫出來的內容，多做題，多刷題。
還有對自己特別自信的，這個時候反而讓自己放鬆起來，課本一頁不看，該吃就吃，該喝酒喝，讓自己儘量放鬆心裡的壓力，爭取在考場上能夠百分之一百二的發揮出個人實力。
晚上回到宿舍裡，曹淑麗也不想高考的事情了，她在想着父親給她說過的曹家莊的政策。
所有考上本科的學生或者考上研究生的都有現金獎勵，如果能考上重點本科的，帶上大紅花，全村兒走一遭，想想那種風光，她也想要。
可是那真的很難。
天空中的月亮又下去了，太陽慢慢升上來，新的一天來臨。
這天早上曹建龍過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