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然淡淡看了他一眼：“無門無派。”
這是實話。
哪怕是在修真界，林亦然當初就算是進入某些山門修行，那種所謂的修行，也純粹是靠自己的努力，大家修煉的方法，都是靠自己的爭取和天賦，山門提供的只是一個集體的修煉環境，和一種地位的上升渠道，並不算師承。
“無門無派？”
一聽這話，陳忠全不由一笑：“方兄，您這就有些託大了吧？這位林先生，無門無派，他又何德何能指出一些關於你突破的問題呢？”
這時候，方俏瞳在一旁有些不開心了，畢竟，林亦然可是她請來的，而且，也算是她的朋友。
對於林亦然的實力，她是絕對沒有懷疑的，當然，林亦然很難是眼前這位陳忠全的對手，但……畢竟人家林亦然年輕，這麼年輕便可以戰勝那江伯，至少說明林亦然可能修習的武學之道，是較爲特殊，甚至是比較厲害的。
武學一道，實力高低並非全部，有些武道的理論，一旦掌握並且融會貫通，帶來的提升速度，是意想不到的。
今天方之山請林亦然過來，本來就是要問一些關於武道方面的問題，難道還真的打算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可以教給他什麼厲害的武功套路嗎？
方俏瞳皺了皺眉道：“陳大師，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爺爺這麼多年，一直在後天境界的後期沒有寸進，靠着這一手貼山靠，苦苦鑽研一年多時間。問題出在哪裡，之前不也請教過您嗎？您不也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什麼有建樹的指點嗎？”
陳忠全被說的老臉一怔，隨即道：“小瞳，你忘了，之前我是建議你爺爺修習一下我們興陽門的一套內家拳法，這樣……”
不等陳忠全說完，方俏瞳搖頭道：“陳大師，您應該很清楚，練內家功夫，最忌諱的就是練某個拳法練到一半，忽然換成其他拳法。這樣一來，很容易出現氣勁紊亂的情況，更是容易阻塞氣息，反倒會毀了自己。更何況，我爺爺練貼山靠好幾十年了，更加不能這樣。”
陳忠全皺眉道：“雖然有一些運氣的成分，但這可是如今唯一的辦法，我早就說了，你們方家的貼山靠，本來最終的極限，便是練就到後天境界的後期，所以我才說，方兄已經很厲害了……”
一旁方擇磊連連點頭：“對對對，爺爺，我在練咱們家貼山靠的時候，感覺進展很緩慢，但是後來改練了師父的功夫之後，我發現自己現在提升的很快！爺爺，要不您也改練吧！您這麼多年對於武道的理解那麼深刻，就算是換一套功夫練，也一樣可以輕鬆掌握的！”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方之山皺起了眉頭。
其實，他現在的情況，自己很清楚，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真的有可能是他們方家的貼山靠出了問題。
但是……他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所以，他才請林亦然過來，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就算真的林亦然是能夠打敗江伯，他也不見得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小年輕的身上。
“林先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方之山忽然對林亦然問道。
林亦然一直沒有理會這羣人的交談，在他眼中，這些所謂的武學之爭，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在比誰的拳頭比較硬一般，很無聊。
不過，這位方之山既然問自己了，林亦然就實話實說了。
“方老先生的意思，是我怎麼看你的這套貼山靠嗎？”
方之山點了點頭：“對，你認爲，我之所以遲遲沒有突破，是因爲貼山靠這套拳法的問題嗎？”
林亦然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這……算是什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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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那個陳忠全冷哼了一聲，得，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真的是像極了那些武道理論人江湖騙子的嘴臉。
方擇磊更是咧着嘴道：“我說林大高手，你這話，我怎麼聽着跟沒說一樣？什麼叫是，也不是？……我警告你，我們方家可不是其他尋常家族，你把你忽悠其他人的那套嘴臉收起來，我爺爺脾氣好，我姐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信任你，但是我告訴你……我方擇磊的性子可是不太好的，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了，說不清楚，就趕緊離開我們方家！”
林亦然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
此次前來，他是爲了“履星草”而來的，現在履星草還沒到手，卻被方擇磊這種豬雜看扁。
林亦然轉念看向方之山：“方老先生，這麼說吧，我有辦法解決你的問題，但是我希望你們方家明白，我說不說，要看我的心情。現在，我還剩下一些耐心，算是給方俏瞳幾分薄面，我與你，與方家沒有任何交情。若是你們方家不願讓我指點，可以，我從這離開後，你們另尋他法。”
此話一出，方之山心中一頓。
有辦法解決問題？
他看向林亦然，依然無法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任何情緒變化，但是心中卻生出了一絲自然而然的相信，他感覺……林亦然並不是在說謊。
方擇磊在一旁忽然冷笑一聲：“呵呵，要走便走！說你是江湖騙子，你還不承認！你這一套是什麼？欲擒故縱？……姐，我是真不知道你從哪裡找來的這種貨色。林亦然，趕緊離開我們方家！這句話，我只說一遍！”
林亦然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方擇磊，又看了看方之山，最後緩緩道：“方俏瞳，說句實話，你這個弟弟，現在已經惹我有些不開心了。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暫時不想殺了他，我有些猶豫，你何不幫我做個決定？”
一聽這話，屋子裡衆人紛紛心中一驚！
這個林亦然……剛纔說什麼？！
殺了……方擇磊？！
他瘋了吧？！
在方家的大宅，在方老爺子面前，在方擇磊的師父陳忠全面前……揚言要殺了方擇磊？！
方擇磊眉頭狠狠一跳，捲起袖子，便要上來跟林亦然幹架：“好好好，小子，你很狂！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殺了我方擇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