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柯在牀邊坐下,都沒和安弦墨打一下招呼,直接說道:“什麼時候出院?出院之後去哪裡?”
“……暫時還不知道!”蘇未然回答的時候也沒有看向安弦墨,“要不你幫我安排一下吧!”
“好!我來也是要問你這個問題的,呵呵!”步柯淺淺地笑了。
而安弦墨壓根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兩便像老朋友一樣,開始聊了起來。
安弦墨是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繼續站起來,但是蘇未然就是能夠無視他,和步柯聊得熱火朝天。
從飲食到閱讀,再從閱讀到籃球,繼續從籃球到足球,活活把安弦墨給憋了個半死,以他對步柯的瞭解,這傢伙向來都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的。
看來,他們是打算把他攆走了。
安弦墨也不是一個沒有自尊的人,在重複地站起與坐下之間,他終於再次站起來,冷聲說道:“你們聊吧,我走了!”說完,真的往門外走去。
蘇未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高大的背影上,許久許久,步柯忽然問道:“要怎麼樣,你纔會打破心結,和他在一起呢?”
蘇未然笑看着他道:“你覺得我和他還能在一起嗎?”爸爸死的時候,她就已經斬斷了對安弦墨的感情。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覺得自己不該和安弦墨在一起了!
實際上,她和他也不曾在一起過。
“蘇未然?”步柯忽然看進她的瞳眸裡,“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你還是不想和安弦墨在一起的話,那我們在一起吧?”
“嗯?”蘇未然蹙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步柯對她不算壞,但是也絕對不算好,他們之間的關係頂多比普通朋友好上那麼一點。
“我說,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和安弦墨在一起,那就讓我來照顧你,好嗎?”他又誠懇地說了一遍。
這回,蘇未然確定自己真真實實地沒有聽錯了。
“步柯,不要可憐我,就算沒有安弦墨,我還是一樣能夠過得很好啊,我才二十歲,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開始閃躲他燙人的目光,真的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步柯原來是喜歡自己的!
他的喜歡藏得太深,也太隱晦,讓她這個滿心都是仇恨的人根本感受不到。如果不是他剛纔說出來,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
“我沒有可憐你!”步柯說道:“蘇未然,我記得你曾經好像說過,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那就什麼都不要做,對方一定會感受到的。我之所以什麼都沒做,只是相信我的喜歡能夠讓你感受得到。”
什麼都沒做嗎?蘇未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爲她做了很多啊其實。這三年來,都是他陪在她的身邊,到最後他還冒着鋃鐺入獄的風險幫她將凌影集團的資金挪走。都這樣做了,還怎麼能夠說是什麼都沒有做?
看着她的面部表情,步柯也微微愣住了,略顯痛苦地道:“是不是……我太突兀,讓你覺得爲難了?如果……如果你覺得爲難的話,就當作是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比安弦墨的小男孩模樣還嚴重,步柯直接像個害怕犯錯的大男孩一樣,小心翼翼地徵求蘇未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