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皇帝撫額說道:“當初是噶將軍來求朕下的旨,現在如果朕反悔,搞不好會惹怒噶將軍,帝國卻對他有所忌諱,現在嘎魯也在朕身邊,宮外都是他在守着,要是出了什麼事,這關係就大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紅顏低下頭,諷刺地說道:“陛下,紅顏打擾了……”既然事情不成,紅顏轉身想走,然而,皇帝卻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在嘲笑我,嘲笑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是不是?”
“陛下多慮了。”見皇帝一副惱怒的樣子,紅顏只是淡淡道。
“朕跟你相處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還是在怪我。”
紅顏卻擡頭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爲什麼有事不能說出來呢,紅顏,你要是怪我,罵我打我都可以,別這樣好嗎?”皇帝撐着腦袋閉上眼睛,無論奏章有多少,人有多忙,他都沒面對紅顏的時候感覺累。
“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不是嗎?”紅顏笑笑,她認真卡着眼前的人,略微有點遺憾,或許是昨日衛姿清跟她說的那些話,不經意間觸動了心底某個角落,衛姿清是不能在一起,而她,她和他也不能在一起,因爲,他是她的哥哥。
齊勝賢的事情,紅顏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要是退婚,不是在噶將軍的臉上扇巴掌嗎,而且,還會回了噶奇蘭的人生。
隔日,紅顏將這個消息告訴衛姿清的時候,衛姿清沉默了很久,她沒好意思親口告訴齊勝賢,只能派人去給齊勝賢送了一封信。而就在那日的傍晚,軒轅策出關了。
軒轅策出關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將衛姿清請到聖殿中,而衛姿清見到軒轅策,發現他的臉色好了很多,而且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閉關的時間我參研了一下書屋裡留下的禁典,找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而明晚就是最後的時間,我想問問你,做好準備沒有。”這是軒轅策見到衛姿清後說的第一句話。
“準備好了。”衛姿清從懷裡摸出一塊寫滿字的布,將其遞給軒轅策,說道:“這是你要的東西,畫我已經毀了。”
而軒轅策卻沒有伸手去接畫。他臉上帶着些凝重。“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件事,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而且,現在分析出了幾種情況,你先聽我說完,然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去。”
“出了什麼事情嗎?”衛姿清聽了軒轅策的話,心裡第一反應是不安。她趕緊問道。
“也不算出事,關於你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件事,我做了很多調查,有幾種可能,所以,你是怎麼來的,關係到你改怎麼回去,而回去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也是跟着這個走的。”
軒轅策往自己以往練功的房間裡走,衛姿清跟了上去,他直徑的走到桌前,做面上放着一個盒子,軒轅策伸手打開了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封信,封得嚴嚴實實的。
“這封信,我給你的要求是不到萬不得已,別打開,現在,你來做決定,是交換,還是不交換,我想說,你回到你的世界後,最壞的結果就是,你已經變成了孤魂野鬼,而且,回不到這個世界,魂魄只能在黑暗中躲藏着,遊蕩着,然後,慢慢消散。”
軒轅策將手中的信放到桌上,等着衛姿清的選擇。
而衛姿清愣了愣,她彷彿認真想了想,最後卻笑了笑,她直徑的走過來,將手中的東西與信交換,然後她轉身就走:“早就做好了選擇,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軒轅策見衛姿清的身影消失後,卻冷笑了一下,他是在笑自己,原本剛開始地決定是在送衛姿清走後,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爲她腦海中裝着的東西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威脅,後來卻想,自己沒必要下這個殺手不是嗎,她走了,是不會回來的。然而,到了現在,卻在擔心她的危險,自己這是怎麼了?
軒轅策笑過後,手伸向桌子上放着的那塊布,將其拿在手上看。
而八月十五那天,衛姿清早早地就醒了,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總得給自己留下一些美好地回憶不是嗎,她一個人避開了首位,往外面街道上走,而古代的世界,空氣的確比現在好很多,她獨自一人走了很久,偶爾看到那些趕羊的遊牧人,那些遊牧人都對她很友好地打招呼。
這麼轉悠了很久,卻覺得特別的累,想想自己怎麼那麼白癡,現在正是睡覺的好時候,睡足後,回到自己的世界,纔能有更好地精神去見很久不見的父母啊。
而衛姿清卻心中明白,要是自己回去的時候,時間同現在一樣,已經過了十多年了,那麼,父母是不是已經老去,或者弟弟身邊都已經有了一個可愛的男朋友,或許,她還會已經有了一個侄子或者侄女,然而,一切的一切,過了十多年後,恐怕也不再
是自己當初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傍晚的時候,她一個人來到了白塔聖殿前,白塔的門依舊無聲無息地自動開了,衛姿清走了進去,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什麼也沒帶走,踏進去後,她看見軒轅策依舊背對着自己站在靈池邊,望着那神像發呆。
聽見衛姿清的腳步聲,軒轅策轉過身看着她,他揹着手,等衛姿清走到跟前,領着她往池子後面走,走到乾坤鏡面前對她說:“待會兒我會啓動乾坤鏡的靈力,讓他打開異世界的門,但是,進去後,能不能找到你要去的那個世界,靠的是你手上的縛紅綾。”
衛姿清聽軒轅策這麼說,忍不住皺眉道:“縛紅綾?我沒帶啊,這是這個世界的東西,我沒帶走。”
“那你手上是什麼?”軒轅策聽後瞄了衛姿清一眼道。
“手上?”衛姿清愣了愣,她擡手,看見左手手腕上,縛紅綾安靜地纏在上面。衛姿清疑惑了,她今天走的時候明明見手上的縛紅綾取下放到了盒子裡,並囑咐錦歌在她走後將東西送道雲懷玉手中的。
軒轅策見衛姿清疑惑的模樣,他也明白了什麼,開口解釋道:“縛紅綾既然認了你當主人,那麼它肯定就會跟着你的,你要離開,它當然會跟着你,還有,沒有縛紅綾,你拿什麼離開?”
軒轅策說:“如果乾坤鏡是一扇門,那麼縛紅綾就是一盞引路的燈,你沒有燈,怎麼走?”
衛姿清這才明白縛紅綾的重要性,本來她不想帶走這個東西,但是看着附在自己手上安靜着的縛紅綾她還真下不口說。
而軒轅策說完話後,自己卻愣了一下,他想起以前的那個手上帶着縛紅綾的夢中的女孩,再將那人跟衛姿清的身影重合起來,這才猛然發覺,那人赫然是衛姿清。
“你那麼看着我幹什麼?”衛姿清見軒轅策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問道。
軒轅策卻是開口說話了:“你來之前,是不是就得到過縛紅綾?”
“啊?沒有啊。”衛姿清想了想,的確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啊?”
“沒有?但是我卻看見了一個女孩手上帶着縛紅綾,茫然地走在時光隧道中。”軒轅策越說越堅定自己當初是真的看見衛姿清了,明明那個時候就看見她手上帶着縛紅綾,而現在,衛姿清卻是一幅茫然的模樣,他疑惑了。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軒轅策再次執着的地問道。
衛姿清這回卻是斬釘截鐵地搖搖頭,道:“沒有。”的確沒有,她記得自己穿越的前一天自己明明就是被媽媽逼着去相親,然後……
衛姿清愣住了,然後她的記憶就停留在這裡,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是怎麼穿越的了,那天,吃了早飯,她被媽媽拉着往外走,然後的記憶,沒了,那時候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然後,再醒來,身體彷彿在被擠壓着,喘不過氣,然後有人伸手拉她的腿,再然後,她從她母后的肚子裡鑽了出來。
衛姿清驟然發現,自己這十多年來,怎麼都沒有好好想過當初是怎麼就突然穿越了呢?
內心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感侵襲着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的意識裡自己是像平常一樣回到自己的屋裡睡覺,然後才穿越的呢,而想起來,她明明不知道那天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啊。
“我……我不知道。”衛姿清用力搖搖頭,腳上一個虛浮,差點摔倒在地上。
而軒轅策也發現了衛姿清的不對勁,他連忙趕過來扶住她:“不知道就別想了,算了,我們開始吧。”
衛姿清抱着腦袋點點頭。
軒轅策有點擔心的放下她,然後手上一用力,那水中的乾坤鏡憑空而起,落到他手上。軒轅策眼神頓時變得嚴肅取來,殿外,月光清冷的照在白塔上面,帶着一層藍色的光暈。
而室內,軒轅策指尖冒出一團乳白色的光暈,那光暈在漸漸發亮,軒轅策嘴裡念着咒語,而這事情天上的月光彷彿是被什麼吸引了似的,原本抓不到的淡藍色,突然呈現出猶如蠶絲般的模樣,一絲絲往白塔上鑽,然後穿過白塔結實的牆面,彙集到軒轅策手上。
衛姿清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軒轅策和他手上的乳白色光暈,而軒轅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的額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那白色的光團越來越亮,逐漸變成像是夜明珠一般的拳頭大的光滑小球,這時候,軒轅策的手動了,他將指尖的光球移向手上的乾坤鏡,那原本平靜的乾坤鏡在遇到光球,突然將光球吸了進去,然後,那石面鏡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那光,照在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的衛姿清眼睛上,讓她眼睛一疼,下意識地閉上。
而再次睜開,彷彿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衛姿清發覺眼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然而,衛姿清想起了自己第
一次看見這個地方的時候是被軒轅策推到靈池裡,讓縛紅綾認了她當主人。
那時候,縛紅綾變成了紅色的衣服,附在她身上,而現在——衛姿清一低頭,看見身上果然穿着那件紅色的衣服。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是時空隧道?爲什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衛姿清感覺腳下的柔軟的地面在動,像是毫無規律地移動。
衛姿清爬起來站住腳,帶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該怎麼走,往哪兒走?萬一走錯了,她該怎麼辦?正迷茫着,一隻手卻伸過來拉住她的手。衛姿清一驚,反射性地轉頭看向那手的主人。
“雲懷玉,你怎麼會在這兒?”衛姿清驚道。這個地方,他怎麼會來?
只見雲懷玉慘白着臉,滿頭大汗,手死死地拉着她,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腳下的地面彷彿不堪重負,凝結的地面子啊一瞬間散開,兩人雙雙往下掉,衛姿清驚呼一聲,雲懷玉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
衛姿清聽見頭上的雲懷玉低低的悶哼聲。她擡起頭疑惑地看着他,見他臉色更加白了,皺着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雲懷玉,你怎麼了?怎麼了?”衛姿清趕緊伸手搖他,雲懷玉卻攔住了她,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聽得他說道:“別動,沒事。”
短短四個字,彷彿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氣,兩人還在直直的往下掉,彷彿這個世界沒有空氣一般,這麼快地速度,竟然連阻力都沒有。
衛姿清剛想問該往哪兒走,彷彿從旁邊的空間中,徒然伸出一道光,將兩人吸了進去。而再次睜眼,衛姿清看見頭頂上刷白的牆。
而旁邊卻是一些嘈雜的聲音,發現全身能動了,一個磚頭瞥見穿白色褂子,帶着白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和女人——醫生。衛姿清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醫院!
“你們……”衛姿清伸出右手,想撐着坐起來,這時候聽見聲音的醫生和護士發現她醒了,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衛小姐,你別亂動,你手上還打着吊針呢,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地,請告訴我。”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醫生一手抱着本子一手拿着筆,那護士走過來在衛姿清背後放上一個枕頭。
“我、我怎麼了?”衛姿清低頭看見身上還穿着那件白色的古裝,而縛紅綾已經回到了她的手上她猛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已經回到了21世紀,而自己穿越後再次醒來,是南柯一夢,但是……衣服。
“今天是幾號了?”衛姿清擡頭問醫生日期。
“你也沒睡多久,不過是一個時辰的時間,今天還是8月15。”醫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醫生見衛姿清沒什麼事情,他將手上的筆蓋好,放到大褂的口袋裡,彷彿鬆了口氣。
8月15,是農曆還是國曆,還是哪一年的八月15啊,衛姿清記得自己穿越的那天好像就是八月份。
“既然衛小姐沒事,那麼你醒了能不能去醫院掛個號,送你們來的那個人只留下了醫藥費,連聯繫方式都沒留下,他只說讓你們醒來就走,但是,我看那個男的傷得比較重,還是得住院觀察,你這瓶葡萄糖輸完後,去前臺一下吧。”
醫生說完就走了,只留了一個小護士在病房裡,那護士將旁邊罩着的白色簾子拉開,衛姿清看見了牀上躺着的人就是雲懷玉。
她連忙從牀上爬下來,走到雲懷玉面前,腳步還有點虛浮,不過一瞬間,衛姿清覺得自己身上的不適應彷彿是那戳破的氣球,那股子氣彷彿在一瞬間就散去。
小護士剛一轉頭就看見衛姿清從牀上下力氣了,那小護士連忙兩步走到她牀前,將掛在架子上的瓶子取下,抱怨道:“小妹妹啊,不是讓你別動嗎,萬一動了枕頭,待會兒要從新紮過。”
衛姿清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兩步走到了雲懷玉面前,見他全身都綁着繃帶,心裡一陣恐慌,忍不住問護士到:“他怎麼了,我們又怎麼會在這兒,這兒是哪兒啊?”
“送你們來的那個人說,你們是在拍戲過程中除了意外,因爲是緊急情況,他只留下醫藥費就走了,我們也沒來得及讓他去掛號,不過,你男朋友送來的時候,全身是血,送去手術室處理了兩個小時這才送回病房,他身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刀上,密密麻麻地,很恐怖。”
那護士開口說道,衛姿清撫額,對護士說道:“姐姐,你能不能 先出去,我想跟他說一會兒話。”
那護士很自覺,見衛姿清和雲懷玉兩人好像是戀人的關係,將藥瓶掛到雲懷玉病牀的架子上,走了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而那護士剛走,躺在牀上的雲懷玉卻睜開了眼睛,剛纔衛姿清撲過來的時候,就見他的手動了動,雲懷玉見屋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他趕緊從牀上坐起來,拔掉手上的針頭,衛姿清連忙過去拉住他:“你在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