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清看着跪在面前的春媽媽,故作超然的點點頭“恩。”
虎頭要走的時候,夏冰清叮囑他:不許把自己的事情外傳,否則若是讓她知道了,小心他的腦袋。
虎頭連連點頭答應,這件事情,就算說出去,別人怕也不信吧。
如果不是他親眼見了,他也不敢信。
春媽媽跪倒在夏冰清面前,苦苦哀求“仙子...還請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春媽媽說着就指向她身後的那些探着頭往這邊看的樓姐。
“您若是關了這春意樓,我沒事做那倒無所謂,可這些可憐的女子,那也沒地方去了呀?”
那些樓姐兒,也聽到了夏冰清的話,此刻聞言也都忍不住,紛紛跑到夏冰清面前,跪倒在地,不過片刻,就跪了烏壓壓一片。
“仙子...求求你,別把我們趕出去。”
“是啊,我們落入泥沼,已經是不易,如我們這般的人,出了這窯子,那就是一條死路啊...”
“仙子,你大慈大悲就留我們一條活路吧...”
看着哭成一團的女人,夏冰清淡淡道:“我會把賣身契還給你們。”
此話一出,春媽媽眼中流落出心疼,還有一絲怨恨和不甘。
而在場的女人們,則暫時停止了哭泣,淚眼朦朧的盯着夏冰清。
夏丁青繼續道:“賣身契還給你們後,你們是在去別的樓裡,還是想恢復自由身,都隨你們。”
衆樓姐兒不答,似乎是在思考。
夏冰清掃了眼衆人,“過段時間,我會開一個工廠,工廠裡招女工,你們若是找不到活路,可以去我的工廠做工。”
大多數女人臉上露出不情願的神色。
此時工廠做工是一件及其辛苦的工作。
在民國可沒有八小時工作制,更沒休息日一說。
但就算如此,工廠裡的女工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上的。
還有一些工廠,則使用童工。
使用童工的現象,在歐美更加流行。資本從骨血裡就是骯髒的,資本家是沒有底線的。
不過也有些女人,眼中露出動容,如果有機會,讓她們堂堂正正的做人,誰又願意做這種下賤的樓姐兒呢。
可,一入窯子,終身爲樓姐;
這個恥辱,就像是刻在了她們的骨血裡,釘在了她們的腦門上;
若讓別人知道她們以前做過樓姐,這日子怕也不好過。
以前很多想要從良的姐妹們,就是受不了外面人的風言風語,這才無奈又回到了樓裡面。
也有的是被人騙光了財產;
更甚者:就那些混混專門盯着她們這些可憐人,那些潑皮無賴,想盡辦法從她們身上敲骨吸髓,出了這樓,她們就活不成了。
夏冰清自然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你們放心吧,我開的工廠和別人不同...”
衆樓姐兒被夏冰清的話吸引,“每天只需工作八個小時,管一日三餐,每七天可以休息一天。”
衆樓姐兒眼睛一亮;
“而且,若在工廠裡幹滿20年,等你們不幹了,每個月也有工錢,這樣你們養老,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