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人找唐瀟瀟陪酒,只可惜,唐大小姐豪門千金、商場女王的稱號,已經在好萊塢的圈子裡略有傳播,沒有什麼投資商會蠢到得罪一個強勢的美女導演,更何況這位美女同樣是出身豪門的商場女王。
坐在車座上,唐瀟瀟一直望着窗外的燈火通明,夜晚的城市有着一抹難言的美麗,燈火通明照亮了整座城市的黑暗。只是這種醉人心絃的美麗中,彷彿卸下了那層人類用於僞裝的面具,喧鬧中訴說着獨一無二的漠然和冰冷。
坐在車座上的薛小涵看了一眼唐瀟瀟和梵森之間的漠然,忽然輕聲嘆了口氣。自從上次梵森吻了一下唐瀟瀟,唐瀟瀟當衆給了他一巴掌之後,兩個人之間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明明是萬般般配的兩個人,卻因爲着彼此間的驕傲和要強,就這麼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爲什麼他們就不肯各自退讓一步?
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真的需要那種可笑的驕傲和自尊嗎?
回到酒店的時候,神情漠然的梵森瞄了一眼高傲如斯的唐瀟瀟,終於淡淡的道,“我回房了。”
“好。”唐瀟瀟也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
兩個人,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一面是一襲高貴黑色露肩晚禮裙,顯得優雅嫵媚,一面是一襲黑色燕尾服禮服,越發神秘尊貴……明明是神仙眷侶般的一對,留給對方的只是自己驕傲而不可低頭的背影。
薛小涵東瞅瞅唐瀟瀟,西看看梵森,忽然有些明瞭他們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本來就是同一種人,不是嗎?
回到自己房間,梵森反手鎖上了門,沒等他走到牀邊,左腿一軟,居然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手撐在地面上,從左膝蓋上悄然滲出鮮紅色的血液,伸出胳膊的時候,袖口露出鮮紅色的血跡,原本白皙紅潤的臉頰上,露出幾分慘白色,可是翡翠色的眸子卻滿是堅定平靜。
“該死的真神傭兵團,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梵森眸子裡迸發出一抹怒色,一手扶着旁邊茶几,臉色蒼白的緩緩站起身,膝蓋上的血液還汩汩的流淌着鮮血,黑色燕尾服在胸口的地方,已經完全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如果不是仔細看,恐怕還真的看不出他受傷了。
還沒等他站穩,且聽得撲通一聲,梵森再次摔在地上,慘白的臉色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眸子裡盪漾着濃濃的無奈,“果然……我還不是真正的死神呢。”
就在剛纔,他步入名利場會場的時候,意外的從一個侍者身上嗅到了火藥的味道,藝高人膽大的他,順着火藥味跟着那個侍者悄然離開會場,沒有驚動唐瀟瀟和任何人,走到後面的小樹林裡時,終於發現,所謂的侍者不過是個魚餌罷了,等待他的是真神傭兵團和黑暗傭兵界的上百位一流殺手!
就算他再厲害,終究不是真正的死神,更不可能擁有無邊的神力,受到百名一流殺手圍攻,雙拳難敵四手,胸口和膝蓋捱了敵人軍棱刺兩下子,拼着自己的性命,梵森終於擊退了這羣殺手,自己卻也被刺個半死……
這短短的一次暗殺行動,雖然人數衆多,可是梵森的身手乾脆利落,倒也短短的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擊退了敵人,梵森強忍着傷口的撕痛和大出血的眩暈感,匆匆躲進洗手間裡整理儀容,確認自己不會被唐瀟瀟發現端倪,這才走出來,卻意外地瞧見唐瀟瀟跟鬱凌夜之間的爭執,這才上前……
恐怕唐瀟瀟做夢也想不到,那個挽着自己手臂、若無其事了一路的男人,身上有着不下於三處的傷口。
躺在厚厚的地毯上歇夠了,梵森這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到了浴室裡,放了些冷水,脫下衣服,沖洗了自己的傷口,從懷裡掏出急救的藥品,強忍着痛楚灑在傷口上,忙了整整兩個小時,終於緩了口氣。
他不想讓那個笨蛋女人爲自己擔心,更加不想讓她因爲自己而陷入危險中。
真神傭兵團這次花了高價僱傭了大批一流殺手,給自己設下圈套,而自己卻又這麼簡單的擊退這羣人……以陰影世界的共識來看,恐怕,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
就在梵森思緒萬千的時候,一幢別墅裡,阿爾法面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死死的咬着牙關,面前的水晶茶几都被他掀翻了過去,一隻手用繃帶吊着,面色猙獰的坐在那裡,旁人默不作聲,根本就不敢開口。
阿爾法氣得一腳踢碎面前的水晶茶几,忍不住咆哮了出來,“廢物!都是一羣廢物!魂淡!我們花了一億美金的價格,聘請了三十位一流殺手,連帶着我們真神傭兵團負責暗殺的七十多個好手,居然抵擋不住一個年輕人……還要你們幹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能以一敵百,難道你們都是一羣廢物嗎?!”
房間裡的隊員們都默不作聲,羞愧的低下了頭,臉色或是尷尬或是羞惱,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翡翠色眸子的年輕人真的讓所有人生出一股無力對抗的念頭,他超強的戰鬥力根本就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阿爾法冷哼一聲,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軍師貝塔和猛將德爾塔,冷冷的道,“告訴他們,任務失敗,我們真神傭兵團拒絕支付餘下的報酬!”
“見鬼的報酬!依我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完成任務,應該把之前支付的定金退給我們纔對!”德爾塔腦袋上纏着紗布,健碩的胸肌上滿是傷疤,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忍不住咆哮道。
腦子最爲聰明的貝塔搖了搖頭,“不行,不能這麼幹,我們真神傭兵團在業界已經名聲夠臭了,四面樹敵,沒有必要再得罪這些人,五千萬美金雖然不是個小數字……但是我們沒有必要因爲這五千萬而得罪這羣人。”
“該死!有這五千萬,足夠我賭上半個月的了!”德爾塔怒氣衝衝的道。
阿爾法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遣退了旁人,這纔將視線投向了貝塔,淡淡的問道,“貝塔,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任務無法完成,主人那邊,我們根本就沒法交代……而且,殺不了這個叫梵森的,也就殺不了唐瀟瀟,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我們真神傭兵團日後還怎麼在陰影界立足?”
德爾塔撓了撓腦袋,“團長,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暗殺唐瀟瀟,只要殺了她不就好了嘛?我就不信了,那個叫梵森的能每一秒鐘都守在唐瀟瀟身邊,只要繞過梵森,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阿爾法眼底閃過一抹亮色,肯定的點了點頭,“老三說的這個辦法,倒不失爲一個良策,是我當局者迷了。只要梵森稍微離開唐瀟瀟一會,我們就可以對她動手……如果梵森不肯離開,我們甚至可以玩一出調虎離山,只要調開了梵森,唐瀟瀟的生死不還是掌握在我們手中?”
說完這話,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了坐在那裡、神色凝重的貝塔,等待着這位軍師的決定。
思索了半天,貝塔終於緩緩的開口道,“相較於暗殺唐瀟瀟,我更爲擔心的則是那個來歷神秘的梵森啊……”
“擔心他幹什麼?那小子身手很厲害,這個我德爾塔佩服,但他不是我們的目標人物,想他幹什麼?”德爾塔滿不在乎的嘟囔道。
貝塔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德爾塔,你覺得,如果這個叫梵森的傢伙是普通人,你會相信嗎?”
“開毛線玩笑啊?”德爾塔大嗓門的喊了起來,“兩隻手看看抵擋住了我們真神傭兵團的七十多個好手和三十來個一流殺手,他要是普通人,我們還混不混了?!有這種身手的年輕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阿爾法臉色忽然白成了一片,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連一向魯莽的德爾塔都意識到,這個能夠以一敵百的年輕人不簡單……那麼,能夠有這樣身後和神技一般的年輕人,他身後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厚?說句嚇人的,世界上又怎麼會有着這樣恐怖的年輕人?又是什麼家族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年輕人?
貝塔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確實有些魯莽了,沒了解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背景,就擅自對他出手,恐怕已經激怒了他。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還不如直接對唐瀟瀟出手,到時候也不會惹下今天這麼大的禍事。”
“惹禍?”阿爾法微微一愣。
貝塔嘴角的苦笑越來越濃重,聲音低沉了下來,苦澀的道,“阿爾法,你仔細想想,能夠有這樣神技般的殺人技巧,能夠讓上百個遺留傭兵殺手鎩羽而歸,甚至犧牲了三十多個人,能夠培養出這樣死神一般的男人,這個世界就這麼大,到底會是出自哪裡的?”
啪嗒,阿爾法的臉色發綠,他終於明白貝塔言語裡的意思,濃濃的懊悔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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