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樂小溪的辦公室,這裡絕對隔音,又有信號干擾設備,完全不會擔心被人竊聽,倒是個極爲安全的場所,連神經緊繃着的梵森都放鬆了些許。
“小溪,你對白子辰脾氣幹嘛那麼暴躁?”唐瀟瀟的神情裡略微有些責備之意,“你們兩個都是苦命人,能夠在一起很不容易,對他好一點,臨老了,還能有個伴陪着。”
聽得說唐瀟瀟言語裡的那份關心,樂小溪難得的嘆了口氣,“boss,男人啊,就那麼回事吧,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房……我跟他,不過是湊合在一起罷了,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以爲我不清楚?這麼多年,他對我的新鮮感早就過了,在外面包養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聽說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片子,幸好我沒動真感情,否則的話,早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他現在時不時的來找我,不過是想要從我這裡拿情報罷了,我也早就看透這些,對他好一丁點,他就把你當成了好欺負,只能用這個態度,讓他對我忌憚一些……否則的話,彩雲間的管理權和情報網,他早就要插手了。”
唐瀟瀟挑了挑眉梢,心神一動。
她倒是不知道,原來京城裡赫赫有名的白帝,居然會在短短几年間,變成了這幅模樣……
輕聲嘆了口氣,唐瀟瀟拍了拍樂夫人的肩膀,“小溪,這麼多年,真的苦了你”
樂夫人故作輕鬆的一笑,聳了聳肩膀,“沒什麼,boss,幸好有你,現在的我,至少那麼自由,不再過着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高興了,可以找兩個少爺伺候着,不再受人欺凌,任人羞辱……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男人,對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消遣罷了,人生裡,哪有那麼多如意的事情?”
說着,樂夫人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熠熠的神色,“對了,boss,彩雲間前幾天來了一位稀客,你猜猜是誰?”
唐瀟瀟啞然失笑,“我怎麼會知道?”
“你認識的人啊,那位傳說中極品好男人——蘇炳義!”樂夫人的眼底滿是嘲弄和譏諷的味道,“傳說中那位不吸菸、不喝酒、不賭(河蟹)博、不玩女人的極品好男人蘇炳義,你猜猜他現在在幹些什麼?”
唐瀟瀟猛地一愣。
“他在摟着我精心培養的小丫頭小優,在牀上翻雲覆雨呢。”樂夫人笑得燦爛,從自己面前的抽屜裡掏出一摞子照片,放在唐瀟瀟面前,“這是他和小優在酒店裡的照片,怎麼處理,你來決定。”
唐瀟瀟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震驚之意,飛快的掃視着照片上男人的面孔,她還真有點不敢相信,段采薇那麼強勢精明的女人,在家如同女王一般的存在,蘇炳義愛她入骨,居然會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蘇炳義,居然在外面養了情婦!
下意識的反應,唐瀟瀟就是想把這些照片摔在段采薇面前!
可是轉念間,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這個念頭,不是她仁慈心軟,也不是她顧念母女之情,而是……她確實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態度去對待那個母親。
起先,她怨、她恨,可是經歷過那天的事情,她有憐憫段采薇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摯愛着自己的丈夫,丈夫卻佈下驚天陰謀,就算是她拋夫棄子,也沒有動搖得了丈夫的念頭,在丈夫的眼底,妻子和女兒不過是兩枚棋子……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手上掌握着這種東西,只是爲了一時的意氣之爭,是不是有些太不划算了?
想到這裡,唐瀟瀟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眯縫着眼睛,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就在唐瀟瀟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一隻輕柔還略帶繭子的手,悄然捏住了她的鼻子,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擡眼一看,卻是白襯衫外加牛仔褲和帆布鞋裝扮的梵森牀在牀頭的位置,笑吟吟的看着她,上午的陽光鍍在他白皙的臉上,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輝,平添了幾分柔和與溫暖。
關於睡覺問題,在唐瀟瀟的強烈要求之下,佔盡了便宜的梵森終於抱着牀被子出了內臥,在睡在外室的客房裡,臨睡覺之前,唐瀟瀟還特意檢查了一遍自己臥室的房門,確認加了三層鎖,又在門上掛滿了鈴鐺之後,這才安心睡下……也不知道睡在外屋的他,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打開內臥房門。
看見唐瀟瀟睜開眼,梵森順手從桌子上端過一杯溫水,遞到她面前,“太陽早就照屁股了……你起牀之前,喝點溫水。”
有了這樣周到而令人滿意的服務,唐瀟瀟眯起雙眼,暫時饒過他打擾自己睡覺的罪過,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這才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要上午十點鐘了。”梵森將杯子放到一旁,“叫你起來,主要有三個目的,第一,睡懶覺不易於養生,第二,唐家來找你了,說是讓你回去,第三……北美那邊好像出事了。”
唐瀟瀟眼前一亮,出事了?這三個字能從梵森的嘴裡吐出來,絕對是極具重磅性的消息,否則的話,如何能夠在梵森的眼裡被當成了事?
“說說看?”
梵森淺笑了一下,翡翠色的眸子裡綻放着熠熠的光芒,脣角間的笑容神秘而意味深長,“北美金融世家巴爾德那家族惹下了一場天大的禍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小孫子哈尼,死在了克倫·巴爾德那的牀上。”
“哈?!”唐瀟瀟坐在那裡,目瞪口呆!
羅斯柴爾德家族,是美聯儲的幕後BOSS,也是美聯邦最大的勢力,沒有之一!從美聯邦兩百多年前建國伊始,羅斯柴爾德家族便佔據着絕對地位,就算是美聯邦的現任總統去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沃德斯登莊園,也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站在門口等候……這就是號稱“第六帝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
至於羅斯柴爾德家族還有更加隱秘的八卦……唐瀟瀟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投向了坐在那裡淺笑着的梵森。
看見唐瀟瀟眼底流露出來的八卦和好奇,梵森尷尬的摸了摸脣角,“好吧,對於羅斯柴爾德家族而言,他們最寶貴的財富不是美聯儲,而是……他們的子嗣。”
“爲什麼?”唐瀟瀟瞪圓了眼睛,好奇的搖了搖梵森的胳膊。
“因爲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子嗣極爲困難。”說到這裡,梵森的眼底流露出幾分不屑的味道,“他們家族,向來都不會從外婚嫁任何子女,恰恰相反,如果想要傳承家族,就是兄妹結合。”
唐瀟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兄妹結合,那……不是亂(河蟹~)倫嗎?!”
梵森苦笑不已,“是啊,所以才說子嗣艱難,兄妹結合之後,剩下來的孩子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也是最大的一種機率,是畸形兒或者先天癡呆,這種情況,他們通常都是秘密處理掉,沃德斯登莊園的地下,埋葬了數萬具嬰兒的屍體,他們不允許這種畸形兒玷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優秀血統;第二種機率極小,但也是他們最期盼的這個機率,兄妹結合,誕生下來的是天才,在一般人家,這種機率無限接近於零,但是在羅斯柴爾德家族,聽說他們家有一種秘法和藥物,能夠讓誕生天才的機率變大,所以,這也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子嗣艱難,卻沒有斷絕的原因。”
唐瀟瀟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從來都沒有見過羅斯柴爾德家族外娶別家女兒,或者是把自己家女兒嫁出去,之前還以爲這個家族生性低調,不喜張揚,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緣故……”
梵森的眉眼間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嘲諷意味,一臉臭屁的道,“羅斯柴爾德家族嫉妒我們奧格拉斯家族的尊貴血統,所以,居然利用這個辦法想要效仿我們奧格拉斯家族……還真的好笑,東施效顰罷了!哼!”
“哎,這麼臭屁!什麼尊貴不尊貴的血統……”唐瀟瀟玩笑道。
梵森有點惱了,“你不信嗎?!我們奧格拉斯家族,世代所誕生出來的子嗣,全部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只要父母雙方身體裡流淌着奧格拉斯家族的基因,便能夠誕生天才!根本就無須這種下作手段!”
見着梵森真的惱了,唐瀟瀟趕緊上前哄着,“安啦!安啦!知道你們奧格拉斯家族最厲害了。繼續說吧,我還在聽着呢。”
“克倫·巴爾德那是凱西小姐的親弟弟,聽說,姐弟兩個人向來關係很好,凱西也寵溺護着自己的親弟弟,總是跟在他身後收拾爛攤子,她之所以隻手撐起了巴爾德那家族,還不是因爲弟弟太過於紈絝。”說着,梵森無奈的搖了搖頭,“克倫·巴爾德那吸(河蟹)毒、賭博是家常便飯,但是他最大的愛好卻是玩弄男孩子……”
唐瀟瀟默默然的搖了搖頭,眸子裡隱隱的綻放着一抹寒光,“聽到這裡,我看凱西倒不是真的寵溺護着自己的弟弟,克倫之所以能變成今天這副紈絝而不成器的模樣,恐怕他的親姐姐——凱西小姐,‘功不可沒’呢。如果不把弟弟教育寵溺成今天這幅德行,她如何能順利拿到巴爾德那家族的產業呢?”
“你清楚就好。”
梵森繼續道,“前幾天,克倫·巴爾德那在拉斯維加斯郊外的一座小鎮裡,看見了天真無邪、容顏俊美的小哈尼·羅斯柴爾德,當即起了邪念,素來囂張的他,根本就沒去調查哈尼的背景,就把他擄去了自己在拉斯維加斯郊外的別墅裡,只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便虐待死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
“說來#小說?也巧,這個哈尼年紀小,在羅斯柴爾德家族裡,卻是出了名的小天才,在商業領域裡早早的就展現了極爲強悍的商業天賦,只可惜家族管教嚴格,讓他沒什麼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所以性子有些天真無邪……被克倫·巴爾德那擄走的那一會,他剛好甩掉跟在身後的衆多保鏢和侍衛……聽說,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保鏢們,找到哈尼的時候,當場有幾個自盡的,哈尼的死相太慘了,死前收到的折磨令人髮指。”
唐瀟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一次……巴爾德那家族算是徹底廢了,就是不知道,巴爾德那家族會有什麼應對措施?凱西,又會怎麼面對羅斯柴爾德家族?如果換成其他勢力,巴爾德那家族只要奉獻出自己的產業,送上自己的女兒,差不多應該能擺平這件事情,只可惜,他們這次惹上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啊?人家還缺錢缺女人嗎”
“事實上,你已經給凱西提供瞭解決的方法。”梵森神秘一笑,“”
唐瀟瀟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巴爾德那家族準備離開北美,重新發展?”
“嗯。”梵森微微一笑,眉眼間帶着幾分淡淡的譏誚味道,“你能猜到他們準備去哪裡嗎?”
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再聯想到自己臨走之前,凱西和鬱凌夜交好的場景,唐瀟瀟不可思議的問道,“不、不會是……華夏吧?”
梵森揚眉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唐瀟瀟,“……”
起牀後洗漱一番,從衣櫃裡挑選出一條深紫色長裙,又在身上戴了幾件銀水晶的首飾,腰間是一條碎銀鑽做成了鳳凰腰帶,風華絕世中,透着一股低調的華麗,配上她那張宜嗔宜喜的笑臉,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再也挪不開視線。
蹬蹬的下了樓,卻見唐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坐在沙發上,正在跟薛小涵閒聊着些什麼。
看見唐瀟瀟下樓了,唐鈺主動站起身,“瀟瀟。”
唐瀟瀟微微頷首,“抱歉,久等了,我昨晚忙得太晚,凌晨才睡覺,早晨薛小涵不敢打擾我,讓你們久等了。”
“哼!你還知道啊?!到底有沒有家教,居然讓自己的哥哥等了那麼久……”
說話的,是唐鈺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雖然只有十七八的年紀,卻已經綻放出她獨有的絕色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