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警察來了,然後對方沒有把那個變態殺人狂給帶走,反而把方修給帶走了。
“老實交代吧?爲什麼要報假警?”警察局之中人來人往,一箇中年國字臉男人嚴厲的看着方修。
“你覺得很好玩嗎?”原本平靜的語氣一下子轉爲了憤怒,拍案而起。
“你這叫浪費警力資源你知道不?按照法律我們可以拘留你!”
“真的有變態殺人狂,他拿着斧子,就站在我家上面的樓梯道里面,還帶着一個黑色的頭套,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監控,樓梯道里面有監控,絕對拍得到!”方修想要解釋一下。
“你住的那間公寓很老了,監控都壞掉了,只是擺擺樣子而已,你就是知道這個,纔敢報假警的是吧,閒得無聊覺得打110好玩?你這樣的年輕人,我一個月要抓一堆回來,這星期你已經是第三個了!”
“寫一份檢討書,一千字以上的,深刻一點,要不然你就準備在這裡過夜了!”
警察叔叔看上去火冒三丈,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並沒有如同說的那樣拘留方修,而是讓他寫一千字的檢討。
方修警局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太陽正當空,下午的光線顯得灼熱,但是又帶着一股讓人昏昏欲睡的慵懶味道。
方修對公園路這一帶還是挺熟悉的,肚子很餓了,但是方修卻沒有一點食慾,想的依舊是那個想要自己命的傢伙,對方碰到警察就跑了,表示對方還是有所忌憚的。
但是那個想要殺死自己的傢伙,肯定不會如此就善罷甘休。
“家是不能夠回了,必須找個地方躲一下,然後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身上這詭異的情況到底是因爲什麼?還有是誰要殺……”
方修憂心忡忡的從大道轉向小路,進入了一個巷子,剛從巷子之中走出,方修就感覺腦袋遭受了重擊,整個人都一下子失去了力量被帶飛了起來,劇痛從額頭傳遞到全身,有一種在空中飛舞的眩暈感。
一枚子彈擊穿了方修的額頭,在方修的後腦開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方修一下子撞倒了垃圾箱,倒在了垃圾堆之中。
死亡的一瞬間,方修看到了對面一棟冷清的傢俱商城大樓頂上,一個影子舉着槍對準着自己。
“瑪德!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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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次死亡了,方修再次經過了那個時鐘空間,只是原本純白色的世界底部,已經化爲了一片黑色的泥沼,而方修的身上,也沾染上了點點黑色,就好像腐爛的黑斑。
而時鐘外殼之上,也被黑色所污染,出現了鏽蝕的情況。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重生是有限制的!這樣下去,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下去,如果再死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掉了。”
“我必須想辦法打破這種局面,活下來,然後……宰了那狗日的!”方修已經出離於憤怒了。
方修再次回到了警察局門口,和他剛剛踏出大門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姿勢,身後的警察大叔碎碎叨叨的聲音,依舊響徹於耳畔。
方修不動聲色的朝着外面走去,只是頭腦之中,一個個想法和疑問不斷冒出,整理出方修想要的答案,方修企圖從其中,找出自己面臨絕境死局的突破口。
但是,他剩餘的時間不多了,短則十幾分鍾,多則再拖延一會,一枚子彈將會再次穿透他的頭顱,讓他再次嚐嚐死亡的味道。
“第一個問題:對方爲什麼會知道我要從那裡經過?計算的那麼準確,早就預料好了在哪裡等着自己?”
方修驟然間擡起頭,目光掠過天空,好像脖子痠疼扭了一扭,立刻低了下來,但是一瞬間,他已經看到了身後目光死角處的一架無人機。
“原來是這麼回事?”方修接着向前走去,弄清楚了自己的第一個死亡原因。
“那麼第二個:爲什麼不早動手?而是偏偏要在陰暗的小巷裡動手?”
“一是對方在忌憚,他並不想要在社會上弄出龐大的影響,二是,對方可能和我身上發現的詭異重生有關,很有可能是衝着那個古怪的時鐘而來,他想要殺掉我,然後從我身上奪走這樣東西。”
“所以他需要我的屍體,不能夠在大庭廣衆之下殺掉我。”
方修現在有了第一個逃離死亡的選擇,只要自己待在鬧事或者警局之中,對方就不敢輕易動手,只是這樣下去,只是暫時性的逃避,太過於被動。
第二則是迎難而上,殺掉對方,這樣就能夠徹底解決危機,而且獲得答案,只不過難度大的難以想象,甚至可以不作計算。
但是方修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第二個,所以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怎麼才能夠殺掉對方?”
方修擡起頭,看見了一家小型超市,立刻一個想法和計劃冒了出來。
方修走進去,買了一個麪包,一管用來抹面包的番茄醬(看上去像牙膏的那種)、一把一般用來削鉛筆的小刀。
“結賬!”方修站在了收銀臺前,看向了窗戶外面,沒有看到無人機的影子,這個時候應該是在上面俯瞰,防止方修從後門逃走吧。
“十五!要袋子嗎?”女性收銀員說道。
“不用了!”
方修走了出去,拆開了麪包的包裝,塞進了嘴巴用力撕扯,整個人都感覺血脈膨脹了起來。
方修是一個冷靜幽默的人,天生就擁有一副大心臟,所以一次次的死亡,並不足以壓垮方修,反而放方修血脈之中那種天生的追求刺激和緊張的天賦發揮了出來。
現在方修懷中揣着一把只能夠削鉛筆的小刀,就好比一個剛剛出門揣着多蘭劍的青銅小學生。
而他要面對的,則是一個經驗豐富、意識超羣、走位風騷還擁有着神裝的王者,但是方修覺得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就是要宰了他。
他要讓對方嘗一嘗,那種死亡降臨的恐懼和痛楚,那種在掙扎之中無助的看着自己鮮血流淌,一點點死去的絕望。
時間比原定的遲了三分鐘,依舊是同一個路口,方修將麪包袋扔進垃圾桶,迎着出口走出去。
逆着光,太陽的光線從巷口照射進來,灰白的石板、綠色的垃圾桶,方修剛剛踏出小巷,一顆子彈就從對面的樓頂上的槍管之中噴射了出來。
方修應聲而倒,打翻垃圾桶倒在了一堆垃圾之中。
而對面樓頂上的人,眼中露出了一抹輕鬆,連看都不看,他就確認對方已經死亡,他對自己的槍法非常自信,更不信那樣一個普通人,能夠躲過自己的子彈。
吹起了口哨,迅速拆卸了槍支,熟練的就好像經過了千百次的訓練,然後將零件放入了自己的外賣盒,抱着它快速的幾個跳躍,下了樓梯騎上自己的電動車,朝着這個路口而來。
這裡平時就沒有什麼人,更別說這個時候還是下午一點多,是人最少的時候,他並不擔心有人經過哪裡看到方修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