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祖,大哥說得對……”程宮接着道:“江鳴州不清楚我兄弟二人已經抓了程品,更不知道老祖到了,我們客氣的請他來仙齋樓,他必然以爲我們還是以他馬首是瞻,因此一定會過來。”
“到時候讓這個姓江的知道我程家不是好欺負的,更要讓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行,明天下午約他來見,不過用不着忽悠他,直說程家老祖,也就是程家烹製仙龍目前技藝最高的那位,想和他在廚技上切磋一下就行,如果他真是廚癡的話,必然會隻身赴約的。”老祖程方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其實,程方二還真不相信,有什麼人會有江鳴州這樣的天賦,多半是程語和程宮兄弟兩人見識太少,被一個半隱門中的普通子弟用手段給嚇唬住了。
畢竟程家兄弟無論在江東的勢力有多大,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半隱門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詭異手段,連他程方二活了一百二十歲,也都不敢說完全瞭解,更別說程語和程宮了,很有可能對方一個輕巧的障眼法,就讓他們上了當。
程方二相信,若是對方沒有什麼真本事,無論多牛的障眼法,以他程方二的能力想要揭穿對方,自然是手到擒來,到時再追究此人折辱仙齋樓一事,也就理所當然了。
之所以先禮後兵,也是程方二想得周全。
畢竟半隱門中還是有不少世家的,他程方二雖然在半隱門中有些面子,但畢竟是孤家寡人,連徒弟都沒有收一個,若是那個姓江的家族有點來頭,要搞對方的話,總得做得體面一些纔好。
聽了老祖的吩咐,程語、程宮兩兄弟立馬連連點頭,隨後安排好老祖進入仙齋樓的內室秘境休息,跟着兩兄弟就一同離開了。
至於內室秘境,本就是是老祖專有的住所。
哪怕老祖很多年沒來,也都一直有兄弟二人親自打掃,外人不得進來。
當然,既是老祖的住所,自是別有一番特點,雖在仙齋樓之內,但卻巧妙的利用了建築錯層的視覺差,從外面根本無法發現仙齋樓內還會有如此大的一處空間。
其中花草樹木,小橋流水一應俱全,模擬陽光的燈盞隱藏在天頂,所有的空氣都經過特殊隱藏的氣道,過濾多次才輸入進來。
整個環境看上去,就是一處微縮到兩百平米左右的山間隱士的園林了。
事實上,包括這次,程方二一共也只來住過三次。
也正因爲如此,程方二對程語兄弟這兩個後輩算是十分滿意。
尤其是房中的一角,置入了當世能夠定做打造的一套完美廚具,而且各種家常菜的食材和調味都一應俱全。
即便是多年沒人使用,這些廚具依然維護的非常好,食材等更是常換常新。
眼前的一切,也讓程方二有了另一個打算,明日若是那個姓江的真有本事的話,就把他帶到這裡,用這些廚具和他切磋一番。
若是這小子還能烹製出像程家兄弟說得那樣好的仙龍,又不屬於半隱門什麼大家族的子弟,那自己索性給這小子一個機會,讓他向程家賠禮道歉,之後再改姓爲程。
以後就跟着自己在半隱門中學廚,算作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個弟子。
但如果江鳴州既非大家族子弟,又沒有什麼天賦,只是仗着出身半隱門,跑來凡世,靠着一點障眼法很身份,找個有勢力的家族戲耍享樂,那就對不住了,程方二就會以古武門的手段,讓這小子知道什麼是找程家麻煩的代價。
這麼想着,程方二就手癢似的在那套廚具前玩了一波,隨手拿了幾樣蔬菜,烹了一道家常豆腐,同時又蒸煮了一份米飯,跟着自得其樂的慢慢品嚐了一把。
身爲暗體大師,他隨意一道菜的水準都和楊玄一相仿,若是江鳴州在這裡吃過,按照系統評級的話,可以感覺的出來,這貨隨手烹的菜餚也差不多有D級水準。
至於程方二的仙龍,其實是他研究了一輩子的菜,並且達到了B級水準,比起江鳴州當初使用青出於藍複製程品後掌握的C級仙龍,還要強上整整一檔。
單論口味的話,足以和江鳴州的B級香酥雞鎖骨媲美了,屬於能夠把食客吃哭的那種頂尖菜餚。
吃完了飯菜,程方二又開始搞他的古武,這貨不只是廚癡,也算是大半個武癡。
於是當即就在這房間之內開始修習他在半隱門中的成名絕技【仙龍引】。
事實上,這一套武技是程方二自行研創出來的,程家的祖上雖是半隱門中人,但最高的那位首創仙龍的祖宗,也只是在廚技上有着非凡的造詣。
修古武的,整個程家傳承雖有一些,但達到暗體境界的卻只有程方二一人,這也是程方二得以自傲的地方。
至於【仙龍引】,顧名思義,是程方二在研究仙龍烹製手法的時候,突發靈感,將其中的發力運氣的方式,延伸到武技的防守和攻擊之中,最終創出的一門功法。
畢竟仙龍的烹製十分複雜,在學習初期,無論是顛勺的震盪程度,對火候的細膩感受,還是雕功的精妙以及對食材的層次劃分,都要運用到手臂各種細分的筋節肌肉。
而到了暗體境界,烹製出更高等階的仙龍時,除了筋骨肌肉之外,更需要對體內靈氣的運用,將氣感運轉如絲,才能把控好冰與火的口感度,把控好食材每一次雕琢後的層次感,從而令仙龍最終入口後產生百轉千回的效果。
然而不管是肌肉筋骨的控制,還是靈氣如絲的古廚手段,但凡把他們轉化到古武技能當中,都能發出凌厲而令人難以防備的殺招。
正因爲如此,程方二才從仙龍的烹製中,找到了和古武的共同之處。
譬如此刻,程方二的周圍已然繞滿了看起來似白霧般的靈氣,這些氣體在他的手指撥動下,就如同他正在精雕細琢的某種藝術品一般,那些氣流很快就形成了一條條的細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