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鼠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便徹底不動了,它的頭部已經血肉翻飛,見惡鼠沒了氣息,晨曦把龍吟解下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周圍一圈的人看晨曦的目光都有些詭異,晨曦不在乎,何清熠上來要幫她把後肩膀的惡鼠前肢拔出來,晨曦攔住了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周圍那些人,不過是暫時被嚇住了而已,但,還遠遠不夠。
晨曦對徐洋那些人道:“擡走。”
徐洋等人看地上的惡鼠,幾人連忙動手把惡鼠用繩子捆起,準備擡走,還沒來得及動,周圍的人便瞬間反應過來,那可是一隻可以延長壽命的千年惡鼠啊!
跟晨曦有仇的張家率先開口了,說話的是張磊,“方小姐的運氣真好,上次得到了似血芙蓉花和似血果,這次竟然連千年惡鼠都得到了,這下咱們是有口福了,方小姐這麼醫者仁心,我們都能多活三十年了。”
周圍的人一聽,眼眸瞬間亮堂了,有奇門江湖武修中實力最盛的慕容家在,他們想要獨佔估計不可能,這樣的話,能吃到一口也好啊!反正只要吃一口,就能延長近三十年的壽命,何樂而不爲呢?
慕容城與慕容雨都看着晨曦,當沒聽到張磊的話,沉默不語。
張家的人則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着晨曦。
晨曦冷冷的勾了勾脣,那一臉的血跡加上那笑容竟然嗜血的可怕,明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女孩子,是啊!她剛剛還活撕了一隻千年惡鼠呢?
看着晨曦那笑容,張磊心裡一跳!
“狗腿子,你似乎還沒學乖!我知道你們只是慕容家的奴才,但好歹慕容家還在栽培着你們,你們這麼爛泥扶不上牆,你主子會心痛的。我知道你們張家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醫者仁心,我勸你們以後還是不要標榜自己是醫修了,就這智商,免的壞了我們醫修的名譽,前幾天還得罪了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這才幾天,爲了一塊千年惡鼠的肉,你竟然能生出我會幫助你的想法,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張家一衆人臉色難看,張磊的臉瞬間扭曲。
晨曦沒管他們,依舊對徐洋等人道:“擡走,本姑娘拼了命才弄死這畜生,當然要從它身上獲得最大的回報,一隻千年惡鼠本小姐都不怕,難道還會怕幾條瘋狗?”
徐洋等人不再猶豫,擡着便走。
周圍的人盯着那隻千年惡鼠,蠢蠢欲動,那實在是好東西啊!
張磊被晨曦幾句話氣的差點吐血,見他們要走,連忙道:“賤人,上次你奪了似血芙蓉花和似血果就算了,這次還想在衆目睽睽之下獨佔千年惡鼠嗎?你當我們這些奇門江湖的人都是擺設?識相的話就把千年惡鼠交出來,否則,就等着受死吧!”
這一次,晨曦沒有再多說,她一步步向張家的地方走去,那一身的殺氣毫不掩飾,她身上還滴着血,那後肩膀還掛着惡鼠的前肢,嘴角勾着那嗜血的笑容,一步步向張磊的方向,張磊的心忽然有些慌,剛剛他太着急了,竟沒想到那隻千年惡鼠藥門和歐陽家總共幾十個人圍攻它都落於下風,最後卻被晨曦一個人幹掉了,她身後的十幾個人還沒動手呢!
周圍的人雖然心癢,但卻沒有人說話,就是因爲大家都知道,膽敢獨自挑戰千年惡鼠的人絕不是好惹的,這個少女身後的那十幾個人竟然一直在那看着這個女孩子跟惡鼠打架,那說明他們只是在歷練這個女孩子,如果這個女孩子最後不敵,他們一定有辦法在最後關頭救下她,能對千年惡鼠這麼有把握的人,那可不簡單,當時天井一戰,這十幾個人是怎麼接下那上百道靈氣攻擊而豪發無傷的,他們都還沒弄清楚呢!
晨曦在張家不遠處停下腳步,看了張磊一會兒,忽然出手,冰峰上還沾着血,那凜冽的寒光和妖豔的血色混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詭異,磅礴的靈氣推動着冰峰直逼張磊面門,張磊一驚,完全沒想到晨曦膽子竟然這麼大,在這麼多人面前竟然敢對他下殺手。
張磊的修爲太低,根本敵不過晨曦,晨曦揮出的冰峰,即便離得有些遠他的反應能力還是不夠,倒是張家那個張長老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帶張磊躲開,“小心。”
張磊嚇的一懵,然而晨曦既然對他嚇了殺手,就不會讓他活着,在晨曦揮出冰峰的時候晨曦就有準備,眼看張磊躲過,晨曦一把毒針就甩了出去,這一次不是衝着張磊去的,而是他身邊的那個長老。
張長老一驚,他能感覺到那毒針的厲害,連忙躲過,但這是張磊也就落了單了,發出毒針的同時晨曦便一躍而起,冰峰迴手,晨曦直接攀上了張磊的肩膀,一個轉身,來到他的後背,一手抓着張磊的頭髮讓他頭部後仰,腿又壓着張磊的後背讓他微微彎身,晨曦整個人就這麼蹲坐在張磊的後背,張磊的脖子完全的暴露出來。
晨曦右手拿着冰峰,在張家人怔愣的眼神中對着張磊的脖子,狠狠一劃……
世界安靜了,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喉嚨被割斷,張磊的生命徹底結束,身體也軟了下來,他依舊保持着瞪着眼眸,一臉吃驚的表情,或許,一直高高在上的張家二少爺,他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張家衆人面前,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被人,這麼簡單的殺了,他連一點兒反抗都沒來得及做。
他還很年輕,還有很多想做的事都沒做,就這麼死了?
可惜,上天沒再給他時間想這些,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他了。
張磊的身體倒下,晨曦也落了地,張磊的頭髮被她抓在手裡,她看都沒看,隨手一扔,張磊便徹底倒下。
看着軟軟倒下去的張磊,張家的人似乎才反應過來。
“小磊”
“哥”
“少爺”
晨曦退開,張家一衆人都撲了上來。
慕容城眼眸一眯,這丫頭是不是也太囂張了一些,慕容雨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晨曦慢慢走到何清熠的身邊,張家一衆人圍着張磊的屍體。
“小磊,小磊,醒醒,醒醒啊!”
“哥,哥……”
“二少爺,二少爺,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叫,張磊都再沒了反應。
周圍一圈的人都怔怔的,慕容家在場,張家是慕容家的人這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若說之前天井一戰是因爲這個女孩子知道那個時候還不是開戰的時候,慕容家也不會爲了一朵似血芙蓉花還跟一羣不知道底細的人開戰她才那麼囂張的話,那麼今天呢?
她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張家二少爺給殺了,這回是真的殺了,上次在天井中,這個少女好歹還留了些手,並沒有傷害張家人的性命,那位張小姐雖然容貌有所毀損,但張家與慕容家的人未必就解決不了,再說了,張婉婷容貌怎麼樣對慕容家來說沒什麼兩樣,那樣的情況下慕容家纔沒有出手,那麼現在呢?
這個叫方紫菁的女孩子,這個從未在奇門江湖中露過面的女孩子,她竟然當着慕容家的面殺了張家二少爺,最重要的是,她手裡還有一隻非常寶貝的千年惡鼠,慕容家會接着這個機會發難,搶奪千年惡鼠嗎?
這可是個絕妙的理由啊!
一圈的人都眼神發亮,期待慕容家會怎麼做。
連那些邪修也不例外,他們都沒有動手,期待慕容家的反應,要是慕容家先出手,跟他們打的兩敗俱傷,那就太好了!
慕容雨把周圍人的眼神看到眼裡,垂了垂眸,沒說話。
張婉婷站起身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晨曦,“賤人,你毀了我的容貌,竟然還敢殺了我二哥,你當我們張家怕你嗎?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她一邊喊着一邊拿着匕首向晨曦撲來,想像晨曦劃斷了張磊的喉嚨一樣劃斷晨曦的脖子,晨曦只冷眼看着,沒動。
張婉婷沒跑出幾步,何清熠一道靈氣揮出,直接將張婉婷給轟了回去,不過沒傷她性命。
不得不說,在張家,張婉婷的命要比張磊的要貴重的多,不,不是在張家,是在慕容家看來,張婉婷這個醫武雙修的四階巔峰,比張磊重要的多。
今天殺了張磊,威懾力已經足夠,要是再殺了張婉婷,那麼慕容家肯定會出手。
張婉婷“砰!”的一聲摔在了遠方的草地上。
慕容城看着何清熠的目光瞬間變得危險,這人一定不簡單!
這種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沒有本事殺了他的感覺是非常的無力的,張婉婷這些年一直被人們稱爲奇門江湖女醫修中的第一天才,她一直是活在別人的恭維與誇讚下的。
這才幾天,她容貌毀了,地位沒了,二哥也被人殺了,而且還都是拜一個人所賜,如今那個人就在眼前,她卻沒本事殺了她,屈辱與憤恨一時間充斥着張婉婷所有的思緒。
張婉婷猩紅着雙眼瞪着晨曦,對張長老道:“張長老,殺了她,殺了那個賤人,快殺了她。”
自家二公子被人在自己眼前殺了,說白了就是他沒保護好二少爺,小姐又被毀了容,他是張家這一行人中修爲最高的,沒有保護好少爺和小姐是事實,到時候回到張家,張家家主也肯定會追究他的責任。
所以張長老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即使他看出了那一行人不簡單,但現在小姐發了話,他不得不出手,他有七階巔峰的實力,即使打不過人家也應該不會有事,若真打不過,希望小姐和少主看在他盡力了的份上不要太責怪他了。
張長老運氣靈氣便向晨曦攻來,慕容家的人依舊沒動,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何清熠要出手,晨曦攔住了他。
這張長老有些爲難,晨曦看出來了,但那又怎樣?這老傢伙爲難也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小命而已,如果他的實力足夠碾壓她們這邊,這老傢伙是絕不會猶豫的,說白了,立場不同,註定成敵而已。
今天既要立威,那便一次立夠。
衆目睽睽之下,晨曦輕輕擡起了右手,所有人都沒看明白她在幹什麼,那一雙素手好似在空中劃了幾道印,然後隨手一揚,青天白日的,卻有一道雷光對着張長老當頭劈下。
“啪!”
一個七階巔峰強者,被瞬間劈成了空氣!
嘶!
所有人都是一呆!
這是?
元素法則?
天!
竟然是元素法則!
一個二十歲的少女?
靠!變態啊!
元素法則在大多數人的腦海中那只是傳說中的存在,目前的江湖上還沒聽說過有誰懂,幾十年前慕容家的家主也是會元素法則的,他的是空間法則,也就是能創造空間,當時可是在江湖上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也就是那個時候,慕容家才真正奠定了自己奇門江湖武修家族中第一的位置,以前,慕容家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人能和其抗衡的。
而現在,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二十歲的少女也懂元素法則,而且還是所有法則中威力最爲強悍的雷火元素,這個少女醫武雙修,是一個標準的醫師,能煉製六階的藥丹,武力值,唉!這個就不說了,能一個人幹掉那隻千年惡鼠,已經是實力的證明了。
這樣一個實力強悍,而且依舊有着無窮潛力的少女,畢竟她今年才二十歲,她身邊的那些人能力到底幾何誰也不知道,她背後又有着怎樣的勢力,她的師父又有多厲害,這些誰也不知道,但光看這少女的本事,她的背後,肯定不一般,不然培養不出這麼厲害的人。
奇門江湖中,即使天賦再厲害,那也得有培養的資源才行。
人們在心中驚顫的同時,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到了慕容家身上,張家跟這個少女結仇是結定了,張家可是慕容家這麼多年培養出來的棋子,這一次,張家踢到了鐵板,慕容家還敢保他嗎?
這少女背後的勢力恐怕不比慕容家差。
前幾次大家還都以爲這少女就是一個沒有閱歷的傻妞,但現在看來,或許她真的沒什麼閱歷,但她的囂張卻不是沒有理由的,人家那不叫囂張,她是實實在在有那個本事,囂張也是要資本的,沒資本只一味的囂張,下場,估計就是像現在的張家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慕容家怎麼辦。
慕容城的臉色很難看,慕容雨臉色要好一些,但也絕對稱不上好看,慕容家在奇門江湖中除了那個神秘的江湖銀行從來都是處於稱霸地位,本以爲這次的試煉會一切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讓張家立威,他們從背後操縱,陳默會死的無聲無息,爲什麼現在,他們覺得一切好像都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不!其他的一切都好好的,只有這個少女,她是唯一的例外。
她是什麼人?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有姓方的大家族,而以前成名的高手中似乎也沒有姓方的,慕容家作爲傳世大家,對整個奇門江湖還是很瞭解的,有一些隱世高手,別人不知道,但幾大世家的人還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慕容家,他們就是武修中的佼佼者,對這些,自然格外關注些,但從未通說過什麼時候冒出來了這麼一位厲害的少女。
方紫菁?
假名?
慕容城的眼眸沉了沉,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慕容家的方向晨曦只掃了一眼,就知道慕容家不會輕舉妄動。越是大家族,行事越謹慎,雷火元素一放出來,所有人考慮的不僅僅是她的實力,更多的是她背後的勢力。
晨曦眸光深深的看着一邊已經嚇傻掉的張婉婷和張權,張權晨曦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定在張婉婷身上,那黑亮的眼眸裡帶着毫不掩飾的諷刺。
張家,是慕容家精心培養出來的棋子,在奇門江湖中的地位,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重要,是因爲慕容家是武修家族第一,他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培養,自然重要,但說不重要,是因爲棋子終究是棋子,可得,自然也可棄!
拿這麼一個地位處境尷尬卻又非常微妙的張家立威,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看着晨曦那毫不掩飾的嘲諷,張婉婷一雙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盯着晨曦,晨曦衝着張婉婷得意的勾了勾脣。
張婉婷,看清楚,我是在嘲笑你,我是在嘲笑你哦!
晨曦那欠扁的表情徹底的刻在了張婉婷的腦海裡。
看着張婉婷那副要活撕了她似的表情,晨曦很是滿意。張婉婷,別讓我失望啊!
慕容家這次要殺陳默是肯定的,但現在試煉還有十天就結束了,慕容家與張家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種只能等着別人出招的感覺晨曦很不喜歡,所以她狠狠的刺激張婉婷,最好這個女人能做出什麼不在慕容家計劃之內的事,越衝動越好。
女人瘋狂起來有的時候可比男人可怕多了,當然,也最容易壞事。
“看張小姐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氣?”
張婉婷憤恨的瞪着晨曦,沒敢說話。
晨曦緩緩擡起了右手。
張婉婷瞪大了眼。
“等等。”慕容城與張權同時道。
晨曦看向慕容城,“慕容少主要爲他們求情?”
慕容城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摸不準這個少女的性情,也不知道她對慕容家到底忌憚多少,奇門江湖,真的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勢力,比慕容家還厲害嗎?
難道是江湖銀行的人?
慕容城試探着開口道:“方小姐已經殺了張家二少爺還有張長老,這該出的氣也出了,你今天剛等到一隻千年惡鼠,這是喜事,應該慶賀纔對,人殺多了,就不喜氣了,再說了,張家畢竟是一個大家族,要是繼承人都被方小姐殺了,那張家肯定會拼了命也要給方小姐找麻煩的,到時候方小姐豈不是得不償失?”
慕容雨看了慕容城一眼,沒說話。
晨曦懂了,慕容城的意思是,這千年惡鼠他們不會搶,承認是她的,她殺了張磊與張長老,慕容家也不會出手,但若再殺下去,張家的繼承人都殺光了,張家對於慕容家可就徹底沒用了,那就太不把慕容家看在眼裡了,這樣的話,慕容家是肯定會出手的。
晨曦勾脣笑了笑,“瞧慕容少主說的,我可是一向都很善良的,要不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上門,我也不會下殺手。”
慕容城鬆了一口氣。
晨曦再次對上張婉婷的眼睛,繼續道:“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在慕容少主的面子上我對張家的人一直可都是留有餘地,可惜,做條狗都不願意做好狗,偏偏要做一條四處咬人的瘋狗,這可就怪不得本小姐出手了,在奇門江湖,強者爲尊,尊嚴爲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喊打喊殺,你真當本小姐是是誰都可以拿捏的?你該慶幸,你雖然是條狗,但也是慕容家的狗,若不是看在慕容家的面子上,你們張家這些人,都可以去陪那位張長老了。”
張家手下的那些人嚇的一抖,張長老是他們中最厲害的,都被那個少女一下子劈成了空氣,要是那個女孩子真要殺他們,他們估計也要成空氣了,別說死無全屍,那是連屍都沒有了,直接從這個世間消失,太可怕了!
張婉婷這回沒有在看晨曦,她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眼神依舊憤恨。
晨曦卻依舊嫌不夠,“以後做條狗,就乖乖的做條狗,別當自己跟個主子似的,慕容家要的是個奴才,你們張家就好好做個奴才不就得了,明明已經選擇了當個奴才,還偏偏表現的好像自己多高貴似的,要臉不?”
張婉婷依舊沒擡頭。
慕容雨看着晨曦皺了皺眉。
看張婉婷那樣子,晨曦覺得差不多了,便看向其他人,冷冷道:“江湖規矩,你們懂的,不要來惹我,大家相安無事,要是真有誰偏要跟本小姐爲敵,我自然也就不會客氣。”
晨曦擡手,在空中畫印,周圍一圈的人都嚇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尤其是邪修。沒辦法,雷火實在是太嚇人了,這少女要是想攻擊誰,他們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誰知道那雷火會從哪個地方降下來啊!
剛剛張家那個長老可是個七階巔峰啊!就那麼毫無徵兆的被這個少女劈成了灰,這要是換上他們……
算了,那千年惡鼠雖然吃了能延年益壽,但也要保住小命才能延啊!
這次晨曦只是想震懾一下週圍的人,這千年惡鼠的誘惑力實在太大,沒有絕對讓他們懼怕的武力,他們是不會甘心放手的,尤其是那些邪修。
這一道雷火,降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約四人合抱的大樹上,那一道恐怖的藍色雷火直接把那棵大樹從樹梢劈到根部,然後瞬間着火,沒過一會兒,便燒的乾乾淨淨!
所有的人都嚇的直吞口水!
如今晨曦已經是七階巔峰的修爲,雷火的顏色比起以前的淺藍色要微微深了一些,但離何清熠的紫黑色還差得遠。兩年前晨曦有五階中級的修爲,劈一個四階巔峰的邪修還要燒好一會兒才把他燒成了灰,從那以後,晨曦對雷火進行了多次的訓練,如今,她七階巔峰的修爲,劈一個同樣的七階巔峰,同樣能瞬間劈成空氣。
剛剛劈那個張長老,火力集中,所以瞬間便把他劈成了空氣,但那棵大樹太大,所以燒了幾秒鐘才燒光,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周圍的人嚇的心肝亂顫了。
看着這樣的結果,晨曦心中很是滿意,這雷火就是好,不會暴露她的修爲,她雖然是用七階巔峰的實力引出的雷火,但表面上顯示出的卻只有六階初級的修爲,誰也看不出來,嘿嘿!
不再管周圍的人,晨曦看向了一旁的陳默,陳默看着晨曦的目光晦澀不明,這麼些天,他當然也聽說了那天在天井裡最後奪得似血芙蓉花和似血果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那麼那晚給他送藥丹和空間玉墜的人……
“是你們先遇上這千年惡鼠的,還是歐陽家?”晨曦問。
周圍那麼多人在,陳默回道:“是我們,歐陽家是剛好路過這裡,也被那惡鼠盯上了,我們便合力想要斬殺它。”
晨曦明白了,應該是藥門的人遇上了惡鼠,這歐陽家很有可能是幫忙的,不過歐陽家聽到打鬥聲往這邊來看看而被惡鼠盯上,然後與藥門合力攻擊惡鼠也有可能,畢竟一旦被這惡鼠盯上,最好的方式就是殺了它。
藥門在八大世家中處於孤立地位,陳默這麼說,也是不想把歐陽家牽扯進來吧?看來這歐陽家還不錯。
晨曦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扔給歐陽林,歐陽林伸手接住。
“這裡面是我研製的藥丹,算是補償,剛纔我幫你們的人解毒,那醫藥費我也不收了。”
歐陽林眉一揚,意思是那惡鼠沒他的份?
不過歐陽林心中很清楚,這少女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奇門江湖,強者爲尊,她有那本事,今天就算是不給他分一點兒那千年惡鼠的肉那也是應該的,他技不如人,無權說什麼,但這個女孩子竟然給他們補償,看來這女孩子的心性,確實不壞,最起碼,比一般人將道義多了,這在奇門江湖,可不多見。
她既然說是補償,那麼出手的東西應該也不簡單。
歐陽林一笑,沒有拒絕,將藥瓶收起來,對晨曦道:“多謝方小姐了,今天要不是你解決了那惡鼠,我們可就麻煩了。”
晨曦揚了揚眉,這歐陽林確實不錯,最起碼很坦蕩,比起那個虛僞的慕容城要順眼多了。
歐陽林跟在場的人道別,“各位,我歐陽家的不少人都受了傷,需要休整,告辭了。”
打了招呼,歐陽林便帶着歐陽家的人轉身離開了這裡。
晨曦不再管周圍的人,招呼徐洋他們離開,她對陳默說了一句,“跟我來。”
陳默一怔,周圍的其他人也是一怔,這是?
見晨曦轉身走了,陳默不再猶豫,跟着晨曦離開。
慕容城在後面危險的眯了眯眼眸。
衆人又回到這兩天住的山洞,陳默一行人也跟着。一進山洞,何清熠便和晨曦往裡走,徐洋他們很自覺地在靠外面一些的地方停下來。
這個試煉場地存在的年代非常久遠,每隔五年就會有人來參加試煉,所以在這裡面,適合人類居住的山洞特別多,何清熠他們暫住的這個山洞很大,裡面還有一條暗河,一進入山洞,徐洋他們便把那隻千年惡鼠往一邊一放,立即架鍋生火煮熱水。晨曦受了那麼嚴重的外傷,肯定是要清洗的。
山洞裡面,晨曦與何清熠剛一進去,何清熠便讓晨曦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他拿出剪子小心翼翼的幫晨曦受傷的地方的衣服剪開,看着那麼一隻老鼠的爪子就這麼扎進晨曦的身體裡,男人抿着脣,沉默不語。
爲了減少晨曦的動作以免會加劇疼痛,何清熠將晨曦的外套直接從身後剪開,然後脫掉,把裡面的長袖衫也剪開脫掉,晨曦貼身穿了一件抹胸,她輕輕靠在何清熠的肩膀上,何清熠看着她的後背,少女的肩膀一邊白嫩細滑,一邊卻鮮血淋漓。那看着就很嚇人的毒爪子深深的扎進肉裡,何清熠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這毒爪子抓住,疼痛難言。
傷口上被晨曦撒了藥,所以毒素已經被解了不少,晨曦當時沒有把這毒爪子立刻拔出來,就是爲了震懾奇門江湖的那些人,所以,這毒她也沒有全解,流出來的血有些暗紅,這樣纔像是中毒的樣子,才更夠嚇人。
晨曦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所以當時她留了一些身體能承受範圍內的毒,這會子清洗解毒也就沒什麼事了。
“師兄,拔了就好了,我的藥這麼好,要不了幾天就沒事了,皮外傷而已。”
少女趴在他的肩膀,語氣如常,可何清熠知道她很疼,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外傷。何清熠在晨曦傷口周圍擦了一些麻藥,然後把那隻毒爪子給拔了。
正好這個時候徐洋他們把水也燒熱了,徐洋端了一盆熱水進來,何清熠撒了一些藥粉進去消毒,然後纔給晨曦清洗傷口。傷口清洗完,再敷上晨曦的解藥,還給她吃了一顆解毒的藥丹,等到傷口包紮完畢,晨曦已經趴在何清熠懷裡睡着了。
她今天開始一直在跟邪修打架,後來又去戰勝了那隻千年惡鼠,又和張家的人浪費了那麼多時間,這毒爪子後來又一直紮在她身體裡,留了那麼多血,她已經很累了,這個時候趴在師兄的懷裡,她直接睡着了。
看着晨曦的半個肩膀都有些微微的發黑,何清熠調動靈氣,緩緩的輸送進晨曦體內,解藥快速的起了作用,黑色漸漸退去,晨曦的肩膀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徐洋進來把那些血水等等的東西清理乾淨,又幫他們把帳篷支好,何清熠將晨曦放到帳篷裡休息。
外面,所有人都安靜的坐在一旁等着,藥門的人那些受傷的在一旁休息,剩下的人也都默默的坐着,他們不知道那個少女叫他們來幹什麼,難道是要把這千年惡鼠分他們一些,不會吧?這千年惡鼠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寶貝啊!
他們心裡雖然想要,但自己的處境他們是很清楚的,這一次試煉,他們只企盼能平平安安的出去回到藥門,他們就滿足了,再多的,他們已經不敢奢求了。
陳默一個人坐在那兒,那個少女應該就是那晚給他送藥和玉墜空間的人,她是想幫藥門嗎?若那晚真的是她,那麼珍貴的空間器物都給他了,應該是真心想幫藥門的吧?若是這樣,那對藥門現在的處境,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今天看到這個少女的所作所爲,他心中很是震撼,爲這個女孩子的囂張,是的,囂張。
慕容家在奇門江湖的地位不可侵犯,張家是慕容家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些年張家在江湖上以八大世家之一自居,甚至還取了一個藥宗的名字,一直揚言要不是藥門當縮頭烏龜不肯交出那令牌,張家早就是八大世家之一了,還聲稱張家的醫術早已超過了藥門,張家子孫出衆而藥門無人等等。
對於張家的囂張和要取代藥門的野心,幾大世家中除了慕容家,其他幾家或多或少是不屑的,目前的幾大世家都是傳世大家,最少也有三四百年的歷史,而張家區區一個百年傳承的小家族,就嚷嚷着跟他們平起平坐,他們心中自然是不屑的。
但那又怎樣?一個個還不是畏懼慕容家的勢力默認了?
瞧不起張家又怎樣?一個個對待張家是不還是小心翼翼的?
就連他也是。
陳默忽然覺得,他是不是也該硬氣一些,反正是敵人,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他們依舊是敵人,這些年他爲了藥門一直謹小慎微,藥門上下都是大難臨頭每天緊繃着活着,不敢做一點讓其他幾家不高興的事,就怕他們會和慕容家聯手,到時候藥門就更麻煩。
可結果呢?
這樣的謹小慎微,伏低做小並沒有獲得什麼回報,藥門的江湖地位急劇下降,江湖上的人都已經不再對藥門抱有希望,慕容家的人依舊要殺他,張家那麼一個三流家族都敢整天嚷嚷着要取代藥門,他,是不是該換個方式對待如今的處境了?
陳默心裡很清楚,囂張是需要資本的,他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該怎麼做,又能做到何種程度。
這個二十一歲的少年就這麼安靜的垂着腦袋,默默的思考藥門的未來之路。
一旁的陳長老心裡是有隱隱的期待的,這個意外之中的少女,看樣子心性並不壞,少主要是能跟她成爲朋友,不求這女孩子將來能給少主多少幫主,起碼這次試煉,他們是能平安走出去了。
何清熠走出來後,就看到大家都坐在一邊不說話,他一出來,徐洋何嚴鬆等人就叫了一聲“少主……”
晨曦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都知道,長官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何清熠沉聲道:“去把那隻惡鼠處理乾淨,拿回來弄吃了,吃不完的肉先醃製起來以後處理,還有,那塊皮別弄壞了留下來給我。”
衆人答是。
何清熠又對一旁藥門的人道:“你們就在這兒休息好了,待會兒那鼠肉會分你們一份。”
何清熠說完就轉身去陪晨曦了。
藥門的人一怔,隨後就是一陣狂喜,可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要說聲謝謝,何清熠就已經走了,便只對着徐洋嚴鬆等人道謝。
徐洋他們把那隻老鼠擡到這條暗河的下游去處理,免的把這裡弄的都是血腥味兒,爲了確保安全,叫了好幾個人一起去。今天因爲這千年惡鼠,這個時候外面應該有不少人都盯着他們呢!現在他們還不至於有所動作,想要做什麼應該會放到晚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麼誘人的東西,誘人失去理智也很有可能,還是人多點安全。
這千年惡鼠的肉只要一人吃大概一個丸子那麼大一口就能發揮效用,吃再多都差不多,那麼大一隻老鼠,即便他們加上藥門的人也分不完,多吃了沒用,他們也肯定會想辦法保存然後拿出去給身邊的人,所以這老鼠肉肯定是有剩的,這一點兒,外面的那些人自然想得到,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不會輕舉妄動,但到了今晚……
看來今晚要小心了……
張家營地
今天的張家營地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壓抑,張家的那些屬下紛紛待在自己的帳篷裡大氣也不敢喘,二少爺死了,張長老也死了……
慕容家的營地依舊是在張家不遠處,此刻也是安安靜靜沒有半絲聲音。
而張婉婷,她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帳篷裡,垂着腦袋,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起晨曦的那一句話:慕容家要的是個奴才,慕容家要的是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