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咖啡杯摔到地上,碎了一地都是,鹿皮地毯上灑滿了咖啡的殘液,新來的小秘書驚呆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董事長何故發如此大的脾氣。
剛剛還好好地,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這位董事長的脾氣也太古怪了吧。
“董事長,您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事了嗎?”小秘書驚訝的看着安莫言,一張臉都嚇白了。
聽說這位董事在脾氣不好,前幾天剛剛纔炒了一個秘書,結果那個秘書被調去別的科室了,然後副董事長讓她來接位,原以爲勤快一點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誰知道還是出事了。
安莫言冷笑一聲,心想:你還敢問我什麼事?你把本該直接送來我這裡的文件和資料,通通送去了副董事長的辦公室,然後經由副董事長的閱覽,再把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和資料送來我這裡,你還敢問我什麼事?你這樣吃裡扒外,幫着董事長對付我,擺明了就是副董事長安插在我身邊的人!我不對付你,我又對付誰去?
於是安莫言故意裝出一副很火大的樣子,怒聲斥道,“你是新來的麼?以前沒當過秘書麼?會不會泡咖啡?不會泡咖啡你當什麼秘書?”
“董……董事長,我哪裡做錯了嗎?”小秘書驚詫莫名的看着安莫言。
安莫言冷笑一聲:哼,你哪裡做錯了?你做了那等好事,你居然還有臉問我哪裡做錯了?
“第一,我喝咖啡只喝純黑咖啡,你今天的咖啡不純,有點酸!你應該是用的貓屎豆,你知道我最討厭貓屎豆磨的咖啡麼?你知道我最討厭咖啡帶着一點微酸麼?我不喜歡喝酸的,我只喜歡喝苦的!”安莫言怒聲說道。
小秘書愣了一愣,心想,這位董事長可真奇怪,到底會不會品咖啡啊?懂咖啡的人都知道咖啡豆以貓屎咖啡豆爲上品,好多人花錢都買不到正宗的貓屎咖啡呢!而且上等咖啡本身就應該帶一點微微的酸味,只有帶着微酸的咖啡,纔是真正純香濃郁的上等好咖啡!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敢說出來反駁安莫言,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吵架,這不是找死麼?於是只能點點頭,道,“是是,董事長,我知道的,我以後會注意的,下次泡的咖啡一定不帶酸味。”
“第二,你會泡咖啡麼?你泡的咖啡這麼燙,是想燙死我麼?你知道我的舌頭都被燙麻了麼?你知道你泡這麼燙的咖啡,如果是在咖啡店裡,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我可以起訴那家咖啡店了麼?”安莫言繼續說道。
小秘書聽的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安莫言,“董事長,那杯咖啡不燙呀,我試過水溫的,不可能會燙到您的。”
“什麼叫不燙?我說燙就是燙!難道我還冤枉你不成?再說了,喝咖啡的人是我,燙不燙當然由我來感覺,難道你在泡咖啡的時候,還偷喝了麼?否則你怎麼會知道咖啡不燙?”安莫言怒聲說道。
“我沒有偷喝,我怎麼可能偷喝您的咖啡啊,如果我想要喝咖啡了,我自己再泡一杯就是了,我何必偷喝您的咖啡呢。”小秘書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既然你沒有喝過,那你怎麼知道咖啡不燙?你難道不知道每個人的味覺和承受力都是不一樣的,你覺得不燙的溫度,可能已經把我給燙傷了!”安莫言怒聲說道。
小秘書委屈的扁了扁嘴,道,“董事長,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只有一次,留給有準備的人,你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安莫言冷冷的掃視了小秘書一眼,“去找副董事長吧,讓他在公司裡重新給你安排一個職位,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安莫言開始低頭翻閱起手裡的文件。
見留在這裡也是自討沒趣,小秘書捱了一頓罵,滿肚子委屈的離開了,走出董事長辦公室以後,她抱着自己的東西,哭哭啼啼的來到了十一樓的副董事長辦公室,向沈世釗哭訴自己的遭遇。
又成功逼走了一個,安莫言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內心又在擔心,她能送走一個兩個,還能送走十個八個麼?公司裡的秘書是攆不完的,沈世釗總能再給她找一個來,除非她能把全世界的秘書都封殺了,否則沈世釗總能給她找到新的秘書。
看樣子,必須儘快讓她回來了,否則,自己身邊真的就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都沒有,單槍匹馬獨自作戰的感覺不好。
於是,安莫言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快點回來,越快越好,我需要你,我快撐不下去了……”
……
一連吃了幾個大虧以後開始感到無比的頭疼,沈世釗一直在暗中使絆子,搞得她在安氏集團的一切都進行的很不順利,董事長的名銜與傀儡人沒有任何區別,手裡捏不住任何實權!
一連趕走了四五個秘書,沈世釗又開始物色新的秘書,準備給安莫言送過去。
這天的晚飯,一家四口如往常一般坐在飯桌前吃飯,各懷心事,表面卻波瀾不驚。
劉素梅夾了一塊雞腿,放到安莫言的碗裡,“莫言啊,最近在公司還好吧?能適應嗎?想必一定很累吧?來,吃塊雞腿補補。”
“謝謝梅姨。”安莫言禮貌的點了點頭,微笑着迴應,“公司的事還好,有爸爸在,我還是蠻輕鬆的。”
安莫言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當然輕鬆了,沈世釗把所有的事都一個人獨攬了,留給安莫言處理的,只剩下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怎能不輕鬆?
說白了,她安莫言現在和拿錢不做事吃閒飯的人沒什麼區別。
“那就好,你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擔心你沒法適應公司的事嗎?我們多怕你頂不住壓力,你年紀小,真是沒少讓你爸爸操心,你看,你爸爸最近爲了你的事都瘦了。”說完,劉素梅又爲沈世釗盛了一碗湯,“來,世釗,我特意叫人熬的補湯,快喝一碗,你一定要顧好自己的身體,你要是倒了,安家怎麼辦,安氏集團怎麼辦啊!”
說着,劉素梅貼心的對着湯碗吹了又吹,遞到沈世釗手裡。
劉素梅這番話別有深意,她故意當着安莫言的面說:“世釗你要是倒了,安家怎麼辦,安氏集團怎麼辦?”,這話乍聽之下像是在關心沈世釗,但實際上卻是在告訴安莫言,如今這安家,依舊是你爸爸說了算,這安氏集團嘛,也是你爸爸在做主,沈世釗一旦倒下,安氏集團就沒法繼續運作,而你安莫言倒不倒下,站着還是趴着,其實對安家,對安氏集團而言,沒有多大區別。
說白了,劉素梅就是在告訴安莫言,她的身份只是一個閒人罷了,安家真正掌權的還是沈世釗。
“有爸爸在,公司一切都好,而我也在慢慢的學習,雖然和爸爸比起來差遠了,但我相信虎父無犬子,總有一天,我不會令爸爸失望的。”安莫言笑着說道。
劉素梅聽了這話,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她最害怕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了,她最害怕的,就是將來的某一天安莫言崛起!
沈世釗喝了一口湯,轉過頭看着安莫言,“對了,聽說你最近又把那個新來的秘書給炒了?這是爲什麼?你哪裡又不滿意了?”
“爸爸,那個秘書不好,不知道怎麼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光拿錢不辦事的,我一個都不滿意!”安莫言開口說道。
“沒事,秘書嘛,多得是,慢慢找,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令你滿意的,如果一直找不到,那我們就一直給你找,直到找到你滿意的爲止。”沈世釗笑着說道。
其實,安莫言把不把那些秘書趕走,對沈世釗而言沒有多大的區別,大不了再繼續給安莫言安排新的秘書就是咯,又不是什麼麻煩事,安莫言趕走一個,他就再找一個去,安莫言趕走十個,他就再找一百個去,這世界上有幾百億的人口,總能給安莫言找到合適的。
反正送去的秘書都是沈世釗的人,安莫言願意留着,那就留着,安莫言不願意留着,下次再送過去的,依然是他沈世釗親自挑選的人。
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那就找一輩子,沈世釗巴不得安莫言把時間都浪費在不停地換秘書這種瑣碎事上面,這樣一來,安莫言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別的了。
“爸爸,不麻煩你了,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安莫言笑了笑。
沒錯,與其一直在找秘書這件事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她親自找一個自己信賴的人留在身邊,況且,安莫言心目中早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哦?是誰?能處理好公司的事嗎?”沈世釗顯得有些意外。
“爸爸你放心好了,這個人絕對靠譜。”安莫言笑着說道。
沈世釗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眉間有一絲不悅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