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樣,看心境而已,沒有什麼好與壞的。”顧疏影淡淡的道,似乎不以爲意。
“這倒也是。”許安默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着這個很有可能是自己姐姐的女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他不說話,顧疏影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不就車就開到了一處高級小區。
保安似乎認識顧疏影的車子,直接放她進去了。
“你住這裡啊?”許安默問道。這處雖然是小區,但是看着環境就知道不比蓮花灣差到哪裡。
“嗯,”顧疏影轉頭朝他笑道:“以後你要是想來,你也可以經常來,我給保安打招呼就好。”
許安默心道還是算了吧,就算你真是我的姐姐,我也得緩上好長一段時間,姐姐可不是說認就認的,即使是親的,人心哪有那麼容易改變。
進了顧疏影家,許安默才知道什麼叫窗明几淨,他看着異常寬敞敞亮的客廳,忍不住笑道:“你這房子買來是留着看的?”
顧疏影道:“我經常住的,只不過會經常請家政過來打掃。”
大地方,又很乾淨,坐着是挺舒服的,許安默一屁|股拍在沙發上說道:“雖然沒有我家大,但是比我家敞闊多了,你一個人?還是和男朋友?”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見到的那個秦朗,不就是上次和顧疏影走一起的男子嗎?
一時看着顧疏影的模樣有些發呆,不過倆個人倒真是郎才女貌,饒是許安默不想承認都不得不承認。
金童玉女啊。
顧疏影搖搖頭,淡淡道:“我不能找男朋友。”
看着他給自己倒水,許安默大感興趣,奇怪道:“怎麼男朋友都不能找了?”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不能找。”顧疏影似乎不願多解釋什麼,把茶水放到他身邊,溫笑道:“你等等,我去拿東西給你看看。”
許安默知道她去證明她是自己姐姐的證據了,也沒有說什麼。
顧疏影離開去了臥室,許安默打量起周遭來,顧疏影家的房子大約有一百八十左右,但是僅僅是兩室一廳,一衛一廚。但是採光很好,再加上客廳沒有什麼東西,就正前方一個電視,所以這就造成了客廳的異常的敞亮。
很獨特的設計,許安默心裡評價道。雖然沒有家裡溫馨,但是空高曠遠,很宜心神。
剛想起身去陽臺轉轉,腳步聲就從後面的臥室傳了過來。
許安默穩住身子,扭頭看了過去,果然見到顧疏影手裡拿着一張照片。
也是除了照片,還能有什麼好認證這段關係的?
“喏。”顧疏影把照片小心翼翼的遞給他,“就這一張,還是我爺爺給我的,其餘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多少。”
許安默看了她一眼,把照片接過來,低頭一看,心神馬上一動,照片上一家四口,一個小小的女生,大約兩三歲左右,然後一個小孩子,把頭悶在母親的懷抱裡,身後高高站着的是一個有些顯瘦的男人。
許安默深深吸了口氣,這不就是自己的全家福嗎?只是這種照片,自己怎麼就從未見到過?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人,許安默久久不語。
顧疏影也不說話,似乎想讓他自己消化這個結局。
過了好一會,許安默纔回過神,把照片翻過來平放在茶几上,然後擡頭看着眼前高高站在茶几另外一面的顧疏影。
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哎,他心裡感覺十分荒唐。
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這場迴夢,自己和她就永遠沒有認識的機會了?抑或還是說只有自己出息了,才能換來相認?
想到這兒,想到自己記憶力的很多事情,他心裡忽然就一陣無名火起,狠狠瞪了眼前女人一眼,站起來就走。
顧疏影愣了下,馬上拉住他,開口道:“弟弟,你去哪裡?”
許安默心裡古怪之極,但是也沒有甩開她,只是回道:“顧疏影,你不覺得你叫這聲弟弟很奇怪嗎?”
“怎麼個奇怪法?”
“你多少年沒見過我這個弟弟了?”許安默異常平靜的道:“只怕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吧,現在忽然認爲一個陌生的男人爲弟弟,你就能認得這麼心安理得?”
顧疏影怔怔,忽然嘆道:“你說的這些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出生不是我們自己能夠決定的,你在許家,跟着爸爸,我在趙家,卻是連爸爸媽媽都沒有見過幾次面,印象估計還沒有你熟悉,不是估計,是肯定,你又以爲我活得開心嗎?”
許安默沉默不語。
顧疏影慢慢的把他拉回沙發,輕輕地按着他的肩膀道:“再說我無論說什麼,你都是我弟弟,這是無可改變的事情,所以就算我糾結,我彷徨,都改變不了什麼,這個世界上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是我真正的親人,我何必假裝不見呢?“
顧疏影說的有些動情,許安默聽得卻是沒有什麼感覺,再是親情也不是隨隨便便說說就行,那是長時間培養出來的感情。
許安默不認爲自己沒有良心,他冷酷過,殺人不眨眼過,但是至少始終保留一絲良善,不然凱撒何以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他重新坐回沙發上,看了眼顧疏影,發現她望自己的眼中,居然有淚水瑩然。
許安默心裡微微一動,搖搖頭,輕聲道:“給我點時間吧,這親情太過唐突,我有些一下接受不了。”
顧疏影嘴巴張了張,點點頭,說道:“我也不勉強你,凡是都得慢慢來,中午在這邊吃飯行嗎?”
說實話許安默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道親情的滋味了,嘗試着把她當做姐姐來看,心裡面總是有一種抗拒的感情作祟,他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這種感覺確實讓他很不舒服。
“嗯,”本來想說以後再來的,可嘴裡蹦出來的話,卻是淡淡的“嗯”,連他自己都感覺詫異,這算是慢慢接受這個便宜姐姐嗎?
由於時間還早,顧疏影見到答應下來,馬上也挨着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