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主!帝尊!這些不過是一些叫法而已,沒什麼區別,”帝尊冷冷的說道,“你終於成就紅塵仙了,很好,這天地越發的熱鬧了。”
盤古辰微眯着眼睛,緩緩的說道,“仙界可以慢慢恢復,即使無法達到鼎盛,容納我等一些人,應該還是沒問題的,何必要用那麼激烈的手段?”
“仙界本就是原始天地,乃是諸天之本,現在這樣的演化,絕了更上一層樓的可能,紅塵仙的未來路,誰來鋪就?”帝尊有自己的堅定理念,“舉世所見,唯我而已!”
‘這可真是……’盤古辰感覺相當無語,之前一個博愛天下的仙,搞得仙界殘破不堪,不周山倒塌,可聞其志向,又不得不感慨那份無私之情;此時的帝尊,同樣志向高遠,霸氣絕倫,王者之姿赫赫,看向的是至高未來。
“哎!你們這些志向高遠,胸襟廣闊的存在,可知道不管好壞?最後造成的傷害都是無法直視的!安安靜靜的生活不好麼?至於更高領域,以你帝尊人間衝破阻隔的天資,爲何不衝破仙界再次留下神話?非要萬物歸元幹嘛!”
從古至今,諸天萬域,不管英雄梟雄,還是其他‘志向高遠’的存在,都是名副其實的世界蒼生毀滅者,善惡本就不明,對一人善,未必不是對萬人行惡。
這些人不管說的做的多麼輝煌閃耀,都無法掩蓋對於世界的破壞,對於蒼生的傷害。這就是政治之始。總有無窮無盡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以犧牲所謂一小部分,造就所謂一大部分,或者反之,一面被稱之‘善’,一面被稱之‘惡’。
爲這所謂‘善’和‘惡’,傷害着親人朋友,卻無動於衷,卻不見生命之始。源自於親;生命之旅,源自於情,生命最終都將化爲歷史。
“活着的含義,不就是所求麼?任何訴求都是活着的意義所在,你也是一樣,”帝尊淡然而語,“重塑始之仙界,求無盡之道,他日衆生將隨我而行,傷痛自愈。”
“前人栽樹。風沙頑石阻路,我當除之!爲後人納涼的那一天!當世的犧牲。是之後的輝煌,天地大勢要變,唯有逆轉蒼天,”帝尊眼中出現一抹希翼,隨後淡淡的說道,“你的性格真是奇怪,不過與我來說也好,你不爲蒼天不爲蒼生,你需要的,以你如今之能,完全唾手可得,何必與我爲難?一個完整的仙界,對於你所珍視的人,好處更多才對,所謂‘惡’行由我來做,你只需要旁觀,有何不好?”
“你說的都對,一個完整仙界,對我以及親人朋友,都是好事,我對此也很認可,”盤古辰並不否認,這是事實,如今位列紅塵仙,其他人都是帝皇至尊,一個完整的仙界,才能讓所有人都舒展開來,“這沒有問題,然而最重要的是理念,我的親人朋友,不缺乏大志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毀掉他們的精神。”
帝尊沉默,對於帝尊來說,從神話年代至今,帝皇天驕見過無數,然而不管開始如何,隨着實力的成長,都豪情蓋天,欲要改變諸天萬域蒼生,唯一的例外就是女帝,然而即使這位驚豔萬古的女帝,一樣心存大千世界。
古老神話,諸多傳說,帝尊所見,曠古絕今之人,唯有盤古辰一人,不是實力多麼強大,而是那份至今不變的意志,在帝尊心中,或許能夠明白自己的,只有盤古辰,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可惜終究不能成爲朋友。
“曾今我有一位亦師亦友的至交,可惜理念不同,最終兵刃相向,兩敗俱傷,”帝尊沉悶的說道,“若是他如你一般,或許我們已經攜手完成了這期望,罷了,起碼相隔萬古,還有一個人,能平平靜靜的聽完,而不是一味的以自己的理念攻擊,我見你就是想要看看,心意滿足,爲了心中的志願,哪怕生死亦無悔!”
嘴遁橫行天下終究虛幻,盤古辰也沒報什麼希望,然而對於帝尊所志,也深感佩服,那些爲了橫行無忌的小傢伙,完全不能相比,實際上到了紅塵仙的層次,沒有什麼是爲了自己,自身想要並不難。
“爲自己所願而戰,無論成敗都是一種幸福,”盤古辰輕輕的說道,“不管他日是敵是友,今日我們可暢所欲言,跨越萬古相遇,何不彼此印證一番?道與法!心與志!未來即使止步,也有一個人會一直悼念!見證過彼此!”
“嗯?哈哈哈,好,那就印證一番!”帝尊絕世千百萬年,有什麼不敢做的?因此對於盤古辰的邀請,欣然應允,印證本身就是一種比拼,一種道悟意志的比拼。
剛剛成就紅塵仙不久,盤古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過這是一件好事,對於剛剛進入這個領域,尚還稚嫩的盤古辰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緣。
當然不僅僅盤古辰有好處,對於帝尊來說也是一次悟道的過程,普天之下才有幾個紅塵仙活着,每一位都是孤獨的,彼此接觸,更多是因爲相斥,否則可能永遠不會相遇。
雖然成就了紅塵仙,但盤古辰秉性依舊,並未因此而滋生其他想法,該如何還是如何,並不打算舉世孤獨至高至遠,與仙可爭鋒,與友可同杯,與弟子可嬉戲。
兩位至高至強的紅塵仙,拋下凡塵瑣事,拋下意願堅持,眼中只有對方,只有一生蹣跚所得之道,只有萬物大道玄奧,普天之下沒有最強最好,兩人位列環宇諸天之上,心思通明,爭的不是誰強,爭得是自我。
“他日再見,就是決定這蒼茫天地命運的時刻,”帝尊淡淡的說道。
“無論如何,各自爲爭,如你所說,勝敗於我而言,任何一種都不算絕對的不好,因此我也沒有多少壓力,”盤古辰微笑着緩緩說道,身上輕鬆的氣息顯然易見,“所以於我自身而言,之後萬千演變皆是見證一場歷史,可能參與,但心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