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巢盤古辰分身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本體到了這個地步,怕是已經無力迴天,我的職責是守護師傅虛空大帝的真靈,這種從生命本源層面的自毀,註定也無法倖免,放棄整個遮天世界!罷了,終歸還有選擇的機會。”
分身也做不了什麼,實力比起本體九牛一毛,本就做不到的事情,分身更是無能爲力。
將神龍巢孕育的真龍靈放入真龍珠內,這樣在毀滅之後,虛空大帝的真靈也能夠藉助其修養,這裡是混沌內,有能力進入的少之有少,未來有一天,或許虛空大帝就會甦醒,並再現人間。
“師傅,弟子已經無力,願你未來再現人間,永別了!”分身淡淡的溫暖的說道,隨後閉上雙眼,等待着消失的一刻。
自從溫養在真龍珠,虛空大帝的真靈從未動過,時至今日,虛空大帝的真靈已經如同一個小人,這是漫長時間以來,藉助真龍靈和混沌氣恢復的結果。
當真龍靈被放進龍珠內的時候,一直未動過的虛空大帝真靈微微震動,在盤古辰告別的時候,這微不可察的震動越發激烈,真靈的雙眼猛地睜開,沉靜而深邃,望穿時空,一眼就看到了在西漠走向毀滅的盤古辰。
“沒有面目的真佛?還有我的弟子,”虛空大帝真靈凝望着,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狀態,“吾還未死,誰能傷我弟子!”
一句平淡而威嚴的聲音在西漠上空炸響,頓時蒼穹震動,無臉未來佛僵直,一句話如天意,世間生靈忍不住拜服,無數道則神鏈交織。無臉未來佛終究沒有散架。
“這是虛空的聲音,怎麼可能?他不是已經化道了麼,難道轉世了?可那東西真的存在麼?”
禁區忽然沸騰起來。可不是一兩個禁區,六個禁區內波濤洶涌。各種不信,絕世殺機,此起彼伏。
只有最爲久遠的葬天島閃爍了一下,再次歸於虛無,讓人無法找到蹤跡。
整個西漠一股大帝氣息降臨,除了須彌山依舊無恙,其他古老佛寺都開始震盪,無數鐘鳴交織。化成了一道樂曲,不管多麼虔誠的佛徒,在這大帝氣息之下,都不由自主的拜服。
“父親!是父親的聲音!”姬子一愣隨後狂喜起來,幾欲癲狂的吼叫着,“父親你還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姬子狂喜淚流滿面,與平時寧靜的樣子大相徑庭。
神蠶公主等人面面相覷。在極道神兵天蠶戰甲的保護下,雖然未曾受到影響,可是那清晰的極道威壓卻假不了。極道戰衣嘩啦嘩啦的響,若非碰到極致的刺激,絕對不會如此。
危在旦夕的盤古辰也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師傅,千萬別出手,否則你可能真的永遠消失。”
虛空大帝真靈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聲音在西漠響起。“原本就該回歸天地,若不是你費心費力。焉能存活至今,作爲師傅沒有爲你做什麼。心中有愧。”
“師傅授業解惑之恩未曾忘記,弟子力所能及,自然責無旁貸,然而今日若是動手,怕是師傅真要消散天地間,所以師傅還是不要管我了,”盤古辰腦海中浮現出那短暫溫馨的歲月,是前世今生都未曾有過的,與其說是師傅,不如說是父親更爲恰當。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盤古辰一直聽過,從未見過,直到碰上虛空大帝纔有了那種感覺,那是一直缺失的心靈淨土,直到虛空大帝出現才補全,雖然短暫卻深深的銘刻在內心深處。
“弟子如子,吾虛空僅有你一個弟子,你和姬子承載着我期望的未來,怎麼能死在這裡,師如父,父豈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消亡,吾還未死!”
姬子雙眼忽然變得深邃,瞬間臉上出現了溫和的笑容,盤古辰若有所感,看向姬子,那一抹刻印在腦海深處的微笑再次出現,“師傅?”
“無需傷悲,本就是過去的人了,未來需要你們創造,”姬子的氣息完全大變,虛空之力完全感應不到,似乎姬子一下子變成了普通人,可是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在心中產生一種拜服的感覺。
‘虛空大帝通過姬子降臨人間!’
所有人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向着虛空大帝行禮,無論人族還是古族,凡是瞭解過這位人族大帝曾今的人,都由衷的敬佩,即使禁區內的無上存在,哪怕有深仇大恨,在內心深處都對虛空這位人族大帝非常認可。
“不多說了,時間不多了,我只有一擊之力,助你破碎這無臉未來佛,之後就靠你自己了,”虛空大帝緩步來到無臉未來佛身邊,無論多麼強盛的佛力,都無法沾染半分。
虛空大帝伸出一根手指,點向無臉未來佛,“只是大道化形的軀殼,還未誕生,否則以我現在的狀態,未必能夠破之。”
“師傅!”
盤古辰臉上流下兩道淚痕,沒有比自己更清楚虛空大帝的情況,雖然僅僅一擊,可僅有的那點真靈也無法承受,一擊一命啊!
無臉未來佛是道則神鏈構成,並非實體,虛空大帝含而不漏,平平凡凡一指,就將巨大的未來佛破碎,露出了裡面的未來佛道果。
盤古辰心志堅韌,此時虛空大帝已經做出了抉擇,要是還猶猶豫豫,只會白費虛空大帝一番苦心和犧牲,淚水不及擦拭,裹夾着哀傷和怒火,仇視着那虛實不定的未來佛道果,身隨意動,轉眼便到了眼前,一拳將其破碎,化成了點點星芒。
未來佛道果破碎,天劫、先天道紋紛紛淡化,逐漸消失不見,危機過去了,可即將面對的是生死離別,這比恐怖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虛空大帝拍了拍盤古辰堅實的臂膀,欣慰的點點頭,“不錯,成長到了這個程度,未來是你們的未來。”
說着虛空大帝流出了淚水,輕輕抹去,笑着說道,“孩子,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曾今我爲天下,今日爲你們,此生無憾,不必傷心。”
盤古辰知道那是姬子的淚水,他不會爲傷痛落淚,但卻擋不住源自靈魂的傷感,自己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