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人生不如意事

夏小洛野心並不大,也不高尚,偶爾冒出一點經世濟民的念頭,也瞬間有沉浸在世俗的快樂之中,享受着金錢和權利帶來的快感,和操控世界的優越感。但是,他也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過的好一點。

柳月,雖然在他結識的衆多女子中,不算最出衆的,但是那種純樸和清純卻時刻打動着他,夏小洛打心眼裡希望她能有一個好前途,現在看來,她還是他衆多朋友中發展最慢的一個了,還在這麼一個小城市裡讀書學習。

不過,在夏小洛看來,柳月確實是需要充電,她和胡舒文韓窈窕楚秀菡這些成功女性不能比,年齡上小了那麼多不說,這些女人本來就是很有才華的,只不過在夏小洛的提點和發掘下,更早一步的成功而已。

而柳月的基礎則差的太多太多了。

夏小洛有這麼一種感覺,自己爆發的太快了,父親的仕途,還有一起長的的朋友,柳月、田鳳纔等等,都被他遠遠地撂在後面,也就是二狗子楚秀菡算是跟上了他的步伐,但是也不能同日而語。想起來這些,夏小洛忽然有點落寞的感覺,那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平等對話的寂寞。

夏小洛一拍腦袋,心道,我說自己怎麼這麼對成熟成功的女性感興趣呢?地位和思想決定的啊。

懷着種種紛亂的心思,他來到柳月家門前,柳月家也修葺一新,房子是新起的二層小樓,上面貼着亮閃閃的瓷片,當然在重生過來夏小洛的眼裡看上去俗氣無比,但是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大富之家纔會有的裝飾了。他們家裡幾個下了學的孩子都在村辦玩具廠村辦服裝廠工作,收入也增加了不少。

一進門,只見一位少女蹲在地上,高高地端着一碗餃子喂兩位老太太吃。少女長髮披肩,三千青絲柔柔地垂了下來,露出她不施粉黛的臉,卻清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一雙睫毛長長的雙眼,尤爲動人。

她身穿粉紅色的羽絨服,更把那一張清麗的臉襯托得有幾分俏麗。

“你們倆個比賽,看誰吃得多,啊——張嘴巴。”二狗子的奶奶一口吞下了一下餃子,扁着沒有多少牙齒的嘴巴咀嚼着。柳月又看着對自己奶奶道:“奶奶你落後了,你才吃了八個,她都吃了十個了。”

看來這種比賽對老人很有效果,柳月的奶奶很乖地張開了嘴巴,吞了下去,還挺得意地看了一下二狗子的奶奶。

夏小洛不禁莞爾。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院子裡空空蕩蕩,夏小洛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柳月卻突然轉過頭。

“啪嗒——”柳月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猛的,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夏小洛有點意外地看着她,道:“你哭什麼嘛?”

柳月猛地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卻冷冷地看着他道:“誰哭了?小狗才哭了呢。”

把打碎了的碗收拾了起來,柳月重新盛了一碗餃子,繼續喂兩位奶奶餃子,把夏小洛晾在一邊,連個椅子都不讓。

夏小洛有點尷尬地站在一邊,看着地上兩隻螞蟻在打架,時光,真是悠長啊,太陽在緩緩地西移。夏小洛真有點佩服自己了,能這麼有耐心看螞蟻打架。

柳月喂完一碗餃子,問奶奶道:“你們吃好了沒?”

老奶奶點了點頭,道:“都撐了,下次再也不比賽了。”

柳月把二老扶到屋裡休息,一雙妙目轉了過來,看了一眼夏小洛只見他蹲在地上研究着什麼,撅了一下嘴巴,把碗擱在廚房走過去,道:“你在看啥呢?”

夏小洛一指地上的螞蟻,道:“你看地上的兩隻螞蟻在談戀愛呢。咿——,不好,又來了一隻,這下完蛋了,要三角戀啊!”

柳月撲哧一笑,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捂着嘴巴,道:“沒個正經,你來就是爲了看螞蟻談戀愛啊?”

夏小洛擡眼看着她,只見那一雙眼睛慢慢地都是柔情,知道她氣已經消了,笑道:“來看你,你不理我嘛!”

柳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還說我不理你!你理過我麼?”

夏小洛心道,何出此言啊?我一直在深圳和京城活動,你也沒找過我啊?

柳月眼瞼一垂,低下頭,眼圈瞬間紅了,道:“我問近東叔要了你的電話,每天幾乎都打一次,你從來沒有接過的。”

夏小洛倒是想起來了,那段時間幾乎隔幾天就有一個從新陽的固定電話打過來,可是,夏小洛一般不接。只想着他在新陽也沒什麼朋友,他討厭不相干的人打擾他了,他絕對沒想到是柳月的電話,因爲之前他根本就沒給她留下電話號碼。

看着眼前紅了眼圈的璧人,一臉委屈,讓人心中大憐。

兩人蹲在地上,相距咫尺之間,輕輕一嗅之間,能聞到柳月身上那淡淡的自然的香味,夏小洛覺得有幾分心醉的感覺,若是夏天,能聞到她的體香也就罷了,可是在這數九寒天裡,柳月穿着厚厚的衣服,那香味也能散發出來,真是奇哉怪哉。

夏小洛心中一陣戰慄,情不自禁地問道:“柳月姐,你用香水了?”

這一問讓兩人間的談話頗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之感,柳月想起他剛纔深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幾分沉醉的樣子,不禁臉紅,捏着他的胳膊,讓夏小洛疼得不輕,道:“我問你呢,怎麼不接我電話?”

夏小洛大喊好痛,一臉痛苦地練練求饒,道:“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啊,我不接陌生人的電話的,真的太忙了。要知道是你的,我肯定天天接啊!”

柳月倒是在報紙上看過夏小洛的一些報道,知道他是作家的身份,倒不知道他和天下集團的關係,但也認爲,夏小洛應該是很忙的。

其實,她已經對夏小洛有了一種仰望的感覺了,現在看這個活生生的小弟弟站在自己面前讓自己掐了一下,還咬牙咧嘴,知道自己還和他有交集,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心裡有一種很甜蜜的感覺,笑嘻嘻地道:“算你有良心。”

驀地想起夏小洛的和楚秀菡的緋聞,道:“你和那個歌星楚秀菡是……是男女朋友關係?”

夏小洛仔細地看了她一眼,卻在她眼中讀到一絲緊張,心想,柳月姐姐還是沒有放下啊,道:“不是。”

柳月的嘴角輕輕的揚起,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快樂。

夏小洛狠下心來,心說,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禍害人了,況且柳月姐姐是那麼單純的女孩子,實在不忍心讓她以後傷心失望,道:“我女朋友是何詩韻。”

柳月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黯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強大的悲哀,繼而洶涌而出,把她的渾身包裹起來,似乎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悽然一笑,道:“那很好啊,倒是門當戶對。”

夏小洛愣了一下,道:“我們還小,才高二,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我見過那個女孩子,長得挺好看的,也很懂事,現在長高了吧?”柳月兀自強顏歡笑,那悽然的表情,讓夏小洛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還好。那個,二狗子的奶奶身體好麼?”夏小洛轉移了話題,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卻發現沒有帶打火機,手訕訕地不知道往哪裡放?

不知道爲何,夏小洛面對熟女的時候,從來都是手到擒來,甚至那個晚上面對楚秀菡的時候,也是微微猶豫了一下而已。但是面對純淨入水的柳月卻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你纔多大?就開始抽菸了?”柳月瞪了他一眼,卻跑到房間裡拿出了火柴給他點燃了香菸。

夏小洛深吸了一口,道:“很少吸。”

柳月道:“她身體不錯,難得你還記掛着他老人家,只是看着和二狗子年齡相當的小夥子走過,她就喊二狗子的名字……挺可憐的。”

夏小洛點了點頭,道:“難得你照顧她這麼多。”他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錢包,抽出所有的人民幣,大概五千塊錢,道:“你拿着給她老人家用,給你媽媽一點,給奶奶的鄰居一點。”

柳月驚道:“你怎麼那麼多錢?”又自言自語地道:“哦,是稿費。”接過錢,道:“我拿着了,誰讓你是財主呢?”

夏小洛點了點頭,告辭了,往門口走去,心裡微微有點難過,柳月也沒有相送,忽然道:“等一等。”

夏小洛停住了,柳月卻從背後擁住了他,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帶着哭腔道:“小洛弟弟,謝謝你。”

夏小洛苦笑了一下,說謝謝,那就是開始生分了,卻不知道,對於柳月來說,無論兩個人的感情怎樣,這一聲謝謝卻是無論如何都要說的。

夏小洛點了點頭,輕輕地掰開了她的雙手,心道,她應該會有她的幸福吧。

當晚,回到洛水縣,天空又飄起了大雪,夏小洛站在家裡的玻璃門後,看着窗外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想起柳月的那一臉哀傷,卻沒有絲毫想跑出去瘋玩一場的衝動。

這世界本來就是不能十全十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體意識,現在何詩韻和楚秀菡、蘇絳脣、陳妍都在不同的生活軌道上,如果有一天相遇,不知道又擦出怎樣的火花呢?

矛盾無時不有無時不在。像《鹿鼎記》裡的韋小寶那樣七個美盡入囊中,大被同眠,卻只不過是書生一廂情願的夢想吧。

【推薦兩本書,一本是好朋友的,八聲甘州的《無盡仙屠》,縱橫來的大神,很有實力,大家可以去鑑定下;另外一本《野蠻合租》,看書的老神,品質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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