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所有的學生都回家吃飯去了,吃完飯他們還要趕回學校完成他們的勞動任務呢。
丁紅星中午沒有回家吃飯,他把田軍、王志華、鄭桂生、方修平等死黨都留了下來,請他們在校門外的小吃街吃了一頓小吃,當然,秦虹和魯朝慧等人也沒有回家,跟丁紅星一起去小吃街吃的。
丁紅星不回家,是爲了節省時間,吃完之後稍做休息,便可以繼續去進行勞動,早點完成定量,免得大家勞動得太晚,因此,田軍等人也都願意陪着他留下來。
走到校門口,丁紅星一眼從人羣中看到了自己班上的一名男生孫秉誠的身影,他向學校裡面走去,丁紅星喊道:“孫秉誠!”
孫秉誠回過頭來,看到是丁紅星,他站住了。
孫秉誠是從桂城市下面一個鄉鎮桂花鄉到城裡來讀書的,所以他是住校生,由於他是農村的孩子,又沉默寡言,因此平時跟丁紅星這些城裡的學生交往並不太多,關係只能說是一般。
不過今天上午的勞動裡,孫秉誠表現十分出色,在這種集體勞動裡,有一些學生喜歡偷奸耍滑,每次挑得少一點,走得慢一點,都是常事,可是孫秉誠表現出了一個農村孩子憨厚老實的性格,他用籮筐挑土,每次都裝得滿滿的,兩籮筐也能裝上近百斤土,跑得也挺快的,上午高二四班能夠完成那麼多定量,他也是功不可沒。
畢竟他們這些農村來的學生,從小幫家裡幹農活,這樣的勞動他們也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所以對他們來說非常適應。
丁紅星走向孫秉誠道:“你是去食堂吃飯吧?”
孫秉誠點頭道:“是啊!”
丁紅星知道,孫秉誠家的經濟情況也不好,這其實是農村學生的通常特徵,因此他在學生食堂吃飯也不會要什麼好菜,多半便是要點白菜蘿蔔之類的菜,有時候可能連菜都不要,就吃點白飯了事,可是今天這樣的重體力勞動,他不吃點好的,丁紅星怕他頂不住,因此他對孫秉誠道:“我們要去小吃街吃東西,跟我們一起去吧。”
孫秉誠一陣猶豫,丁紅星連忙說道:“今天是我請客。”
這下孫秉誠更加猶豫起來,丁紅星才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他笑道:“他們幾個今天讓我請客,說是給我上土上累了,既然正好看到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秦虹也走過來對孫秉誠笑道:“是啊,孫秉誠,今天咱們好好敲丁紅星一頓,人去少了沒意思,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勸孫秉誠一起去,孫秉誠不太習慣這些城裡的同學的熱情,不過這麼多人邀請他去,也是盛情難卻,於是他點頭道:“好吧!”
一行人一起來到小吃街,兩個女孩子開始要這要那,丁紅星便在每一家店買了一些食物,然後帶到了一家餛飩店去,給每人點了一碗餛飩,再吃點他們帶去的小吃,基本就都能吃飽了,而且花色十分豐富,足以讓大家吃好。
點完餛飩,大家在一張大桌子旁坐了下來,等待老闆煮好餛飩送上來。
田軍對孫秉誠道:“孫秉誠,你幹起活來可真厲害,那麼大的籮筐挑起來就走,換了我只怕挑不了幾擔。你上午應該挑了不少吧?”
孫秉誠靦腆的道:“我才挑了三方多,跟你們不能比,你們兩個好像就是二十多方吧,今天班上全靠你們兩個了。”
丁紅星笑道:“我們用車拉還是省力點,你這可是純靠挑啊!沒想到你這麼大的力氣。”
孫秉誠道:“以前在家幹活幹慣了,幹這點活不算什麼。我這就是點笨力氣罷了,跟你不能比。”
說話間,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丁紅星道:“大家多吃點。”
說着,他便把一碗餛飩推到了孫秉誠面前道:“多吃點,吃飽了下午纔有力氣幹活。”
孫秉誠以前跟丁紅星打交道不多,不過一直很佩服丁紅星,因爲丁紅星在班上樣樣出色,也正因爲這樣,他倒不敢跟丁紅星多接近,今天,他感受到了丁紅星的好意,也知道了丁紅星並不是一個不好接近的人,於是他也笑着點頭道:“好!”
大家都是狼吞虎嚥的吃起了東西,上午的勞動量確實不小,到這個時候大家早就餓得狠了。
丁紅星買的東西不少,倒是夠大家吃了,大家都吃得很快,不過十來分鐘,就都吃完了,連平時吃東西很慢的魯朝慧都不例外。
又坐了十來分鐘,大家又回到了土山上,這時,負責計數的老師們都已經來了,因爲他們也知道會有學生早早就來。
丁紅星和田軍讓其他人給他們上土,又開始拉起車來,孫秉誠也挑起了自己的籮筐。
拉了幾車,丁紅星的額頭上又冒出了汗珠,這大中午的,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了,魯朝慧又及時給丁紅星送上了涼開水和毛巾。
其它班的同學們也陸續來了,受了丁紅星的啓發,下午勞動工地上一下子多了十來輛翻斗車,桂城中學有不少學生都是工廠子弟,而這種翻斗車是每個工廠都有的工具,誰都借得到,只不過是之前沒有想到而已,上午他們看到丁紅星用得這麼順手,當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去借翻斗車了。
有了這些翻斗車,勞動效率大大提高,不過由於上午積累下的優勢,還有丁紅星這個大力士,最先完成定量的還是高二四班,他們下午三點多一點就率先完成了所有任務,當計數的老師宣佈了這個消息時,四班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在這一刻,高二四班前所未有的團結,他們都知道,正是丁紅星幾人的努力,才讓他們這麼早,這麼輕鬆的就完成了今天的勞動任務。
高二四班的所有人整齊的唱着《打靶歸來》,拿上自己帶來的工具,回家了,其它班的學生們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目送着他們,可是沒辦法,他們還得繼續勞動,直到完成他們的定量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