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這天,丁紅星去了一趟江城師範大學,找了半天,才找到田軍,他也已經報了名,他的專業是化學專業,他在高中的時候對化學就非常感興趣。
見到田軍的時候,他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丁紅星問他怎麼了,田軍道:“我去見許小曼了。”
丁紅星問道:“許小曼現在在哪裡?”
田軍道:“她現在在紡織學院呢。”
丁紅星訝道:“她的成績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嗎?怎麼才考上個紡織學院?”
紡織學院只是江城的一所專科學校,分數線很低,何況許小曼學籍已經轉到了江城,需要的分就更低了,而原來許小曼的成績還是相當不錯的,現在居然只上了個紡織學院,可見她的成績退步成什麼樣了。
田軍道:“那有什麼辦法?她家裡出了那麼多事,住在她舅舅家,她舅媽對她又不好,她現在還能考上紡織學院,已經是她的底子好了。”
丁紅星點了點頭,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家裡出了那麼多事,又寄人籬下,她能夠不崩潰就算好的了。他對田軍道:“這事也怪我,我一直都沒想着幫幫她。”
田軍道:“怎麼能怪你呢?再說這事你也幫不了她,她的父母都那樣了,就算她的生活再好,她也不會快樂的。這次我去看她,她比上次我見她的時候又瘦了。”
丁紅星問道:“她父母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田軍道:“她爸還在監獄裡改造,現在情緒倒還穩定,表現也可以,不過估計沒個十來年出不來,她媽還在醫院裡住着,病情還是不怎麼穩定,只有許小曼去看望的時候她纔開心一點。我也陪許小曼去看望過一回,唉,太難了!”
丁紅星道:“那如果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就告訴我啊!”
田軍道:“行。
”
丁紅星道:“這樣吧,今天你把咱們考上江城學校的同學都約上,一起聚個餐,我請客,你把許小曼也叫上,也好讓她散散心。”
田軍點頭道:“那好,我去約。”
丁紅星道:“你約人也得時間,聚餐就定在下午吧,約好了打我呼機,我先回去跟魯朝慧說一聲。對了,你約人的時候叮囑大家一聲,不要問許小曼考上了什麼學校。”
田軍道:“我明白了。”
丁紅星迴了學校,找到魯朝慧,對她說了下午聚餐的事情,又把許小曼的事情告訴了她,魯朝慧聽了也是唏噓不已,她也快兩年沒見過許小曼了,雖然知道許小曼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可是她也沒想到許小曼現在會慘到這份兒上。
下午四點鐘,田軍給丁紅星打來了呼機,丁紅星迴了電話,田軍說已經把大家都約好了,五點鐘在師範大學門口集合。
丁紅星給魯朝慧宿舍打了個電話,叫上她一起出門坐公交車去了師範大學,一到師大門口,田軍已經等在那裡了,許小曼、李鳳梅和秦虹已經到了,她們幾個的學校都離這兒不遠,所以來得快。
李鳳梅和秦虹親親熱熱的挽着許小曼的手,跟她說着話,不過她們都得了田軍的叮囑,沒有問許小曼的近況,只是說着一些原來在桂城時候的往事,敘敘舊。
魯朝慧一下車,便跑向了許小曼,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道:“小曼,咱們這都多久沒見面了?想死你了!”
許小曼現在比原來清減多了,下巴比原來更尖了,腰肢纖細,眉宇間還隱藏着一抹深深的憂傷,不過這讓她比原來多了一些我見猶憐的美,幾個原來的好友又見面了,讓她的那抹憂傷淡了許多,她的臉上露出笑容道:“是啊,我也挺想你們的。
”
四個女孩子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的,惹得路人爲之側目,不過許多路過的男孩子都不敢大膽的盯着她們看,只敢偷偷的看上幾眼。
這幾個女孩子各有各的美,許小曼就像捧心的西施,秦虹開朗活潑,就像是明媚的牡丹,魯朝慧溫柔嫺靜,就像深谷裡的蘭花,而李鳳梅原來不起眼,現在也是女大十八變,煥發出了光彩,她就像是一株冬日的臘梅。
她們幾個站在路邊,說着話,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這是一道多麼美麗的風景啊!
丁紅星和田軍站到了一邊,等着其他人過來,江城的大學離得都不是特別遠,沒過一會兒,先是鄭桂生,再是孫秉誠,最後是方修平過來了,這一下,高三四班這些跟丁紅星關係好的同學們就到齊了。
他們幾個看到許小曼,也都很高興,其實這些男生當時在班上跟許小曼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許小曼當時太高冷了,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要不是她臨走的時候改變了一些,估計這幾個男生跟她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到十句,不過分別近兩年之後,以往的些微不快早已如過眼煙雲,現在記得的都只有同學情誼了。
鄭桂生和孫秉誠都很正常,只有方修平,分別幾天他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穿着一套筆挺的警服,頭戴警帽,腳上蹬着一雙大頭皮鞋,擦得鋥亮,他的腰也挺得筆直的,大家一看就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鄭桂生道:“方修平,你這可是臭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警官學校的是吧?”
孫秉誠上下看了看方修平,點頭道:“不錯,挺帥的。”
丁紅星也讚道:“嗯,跟高中的時候比,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這纔是爺們兒嘛!”
方修平正色道:“兄弟姐妹們,我今天穿這身警服過來,並不是向誰顯擺什麼,我今天就想跟紅星說一聲,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方修平沒有今天!”
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確實,方修平原來每天就捧着本小說在那裡看,學習成績不好吧,那精氣神也沒法看,要不是丁紅星每天逼着他鍛鍊學習,他別說高考成績不可能考上什麼學校,就他那身體也通不過警校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