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紅星廠的現狀,丁紅星道:“爸,您也彆着急,情況一定會好起來的。”
丁躍進點頭道:“嗯,我也很有信心。”
接着,丁躍進又說起了一些人現在的情況,孔昭強在去年的“嚴打”中表現十分出色,桂城的治安狀況好了許多,因此孔昭強也在今年年初擔任了金桂區公安局局長兼區政法委書記、區委常委等職務。
丁紅星也是很爲孔昭強高興,其實在麥少龍詐騙一案中,孔昭強就已經立下了大功,在平時的工作當中,他也是可圈可點,論功勞他的職務早就應該得到提升,只不過是資歷稍淺,上級也是壓了他一下,讓他現在纔得到提拔,不過這也讓他的根基更加紮實。只要他一步一個腳印,他今後的路會走得很順暢的。
而李深也得到了提拔,他擔任了城關鎮鎮委書記一職,同時兼任區委常委,這對他的仕途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李深得到提拔也是理所應當的,他在擔任城關鎮鎮長的這兩年裡,把城關鎮的各項工作開展得很好,特別是城關鎮的經濟,在他上任這兩年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而最重要的是,在麥少龍詐騙一案中,他的善後工作做得很好,既勇於任事,又很有智慧,上級領導對他的表現是很讚賞的。
張祥華現在也是如願當上了金桂區農行的行長,這幾年他在副行長的位置上幹得不錯,現在紅星機械廠、藍天電器廠的基本賬戶因爲張祥華的關係,都開在了金桂區農行,存款餘額和流水都非常巨大,所以金桂區的存款任務在全市來說都算是完成得好的,而他們的不良貸款率也是比較低的,所以張祥華當上這個行長也是衆望所歸。
丁紅星的舅舅沈望水這幾年養魚,每年都獲得了豐收,去年他家重新蓋起了一幢新房子,過年之前他們已經搬進了新家,現在的日子好過了。
不過丁躍進也隱晦的說起了一件煩惱事,那就是沈家和丁家的日子好過之後,特別是丁紅星出名之後,到兩家打秋風的遠房親戚不少,這些遠房親戚都是南屋村的,同在一個村,無論怎麼扯,總能扯得上一些邊邊角角的親戚關係,以前基本上沒什麼來往,現在看他們兩家有錢了,便經常到他們家裡來拜訪了。
他們上門倒是總不空手,或是提着一隻雞,或是提着兩條魚,或是提着幾斤水果,不過坐下之後沒三句話,就開始借錢了,少則幾十,多則幾百,有個南屋村現在的村主任說他家要起屋,喊着沈淑珍妹子,要沈淑珍借五千塊給他。
這些事情丁躍進其實本來不想全跟丁紅星說的,不過他起了一個頭,就被丁紅星追問得全都倒了出來。
沈望水和沈淑珍兄妹倆都是厚道人,別人找他們借得少他們也就借了,不過上了幾百幾千,他們還不笨,是不會借給那些人的,不過也因爲這樣,那些人在背後嚼起了舌根子,說他們兄妹爲富不仁之類的,這讓他們很是煩惱。
這一次丁躍進和沈淑珍之所以答應來曼徹斯特過年,也是爲了躲開這些麻煩事,眼不見心不煩。
丁紅星一聽就明白了,這不就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嗎?世上人心如此,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他們確實跟沈家兄妹有着遠親關係,而沈家兄妹太厚道,拉不下臉來拒絕。
丁紅星想了想之後,對丁躍進道:“爸,以後有人來借錢,別那麼輕易就借出去了,要看看借錢的人家裡是不是確實有難處,俗話說救急不救窮嘛,至於那些獅子大開口的,就乾脆就理他們,如果還要臉的人,拒絕個一兩回應該就不會來了,要是真有那種不要臉的人還糾纏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
丁躍進道:“可是你媽拉不下臉啊!”
丁紅星道:“那就您跟我媽商量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定得拉下臉,要不然以後永無寧日,真的有麻煩的話,我來做這個惡人吧。”
丁躍進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沉吟良久之後,點頭道:“嗯,你說得有道理,我知道了。不過你舅舅那裡也挺麻煩的。”
丁紅星道:“我舅那邊您去跟他說,讓他也照此辦理,不過他可以幫助那些人養魚,但是隻向別人傳授養魚技術,不提供資金,如果這樣做還有麻煩的話,我來幫他解決。”
丁紅星心裡很清楚,有些人來向他們借錢,確實是有人的劣根性的一面,不過另外一方面,也是窮這個字鬧的,如果能夠幫助一些人致富,那麼這種人就會少多了,另外,沈望水錶現出了願意幫助鄉親們共同致富的願望,別人也不能說他爲富不仁了,你自己不願意養魚或者說養不出個名堂來的話,那總不能怪沈望水了吧?》≠》≠,
古語有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就在父子倆說話的時候,沈淑珍也由魯朝慧陪着從樓上下來了,沈淑珍拉着魯朝慧的手,她們雖然還沒成婆媳倆,可是已經非常親密了。
沈淑珍下來之後,對丁紅星道:“紅星,剛纔你跟你爸說的話,我在樓上都聽見了,你說得對,我跟你舅舅是得硬氣一點兒,不能慣着這羣人的毛病。”
丁躍進道:“淑珍,這樣吧,到時候我跟你分工,你來唱紅臉,我來唱黑臉。”
沈淑珍道:“不,還是我來唱黑臉,你來唱紅臉,畢竟說起來都是我家的親戚,再說了,我反正現在就一個家庭婦女,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可是大廠長,還要名聲的。”
丁躍進急了:“那不行,你以後還怎麼回南屋村?”
沈淑珍毫不在乎的道:“大不了不回去了唄,南屋村我也就我哥一家親人了,這些人這麼幹還能把他們當親人?實在不行我就讓我哥一家搬到城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