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竹三叔、藏書閣少年

“我回去給你包紮一下吧,用點藥,葉公子,就當我替阿睺跟阿統道歉。”

見到眼前的美人放下姿態跟自己親近,葉天美色薰心,也忘了手中的傷勢,畢竟他算是先欺負的羅家公子,也就藉此臺階下來。

“星辰!”

羅睺怒目圓睜,一口鋼牙似要咬碎一般。

片刻間,天空中的雨滴變得大了些,黃豆般的雨珠砸在他的臉上,浸溼了衣衫,少年的臉上多了三分怒火。聽得地上的塵土揚起,地面顫抖起來,泥濘捲起石子和枯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涌將上來。

就在僵持之中,一個聲音打斷了羅睺和葉天的思緒。

“阿睺。雨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如此貪玩?你跟弟弟這樣,娘可是會向你爹和先生告狀的!”

“······”

一個龐然大物慢慢靠過來,身上都是白色的毛髮,頭上有一個青藍色的獨角,有兩人來高。上面坐着一個面龐娟麗的婦人,膚若凝脂,身上淡淡的靈力有種特殊的魅力,優雅而穩重。旁邊站着十來名侍從,身持武器,應該至少有八重靈力,分成兩列矗立在兩側。

“娘!對不起。”羅睺放下手中血腥之物。

“娘,他欺負哥哥。”弟弟羅統衝上前去,白色的獨角靈獸俯下身子將他迎了上去。

一旁的葉天心中暗驚,不愧是先天十重滿靈力的神靈境煉氣士,座下的靈獸也如此強大。不僅如此,羅睺他爹還真是娶了個絕色佳人,芳顏如此動人,真是秀色可餐。

“靈韻阿姨,你看,這是誰欺負誰?”葉天將受傷的手舉起來,血還在流。

“娘,這傢伙惡人先告狀,呸!”羅統言道。

“靈韻阿姨,他們只是不小心起了衝突,希望您不要責怪與兩位弟弟。”

林星辰上前爲羅睺解釋,怕回了家他父親會用家法懲罰他。畢竟一切她看在眼裡,但也無可奈何。

“我的錯。”羅睺推了推林星辰,極爲不情願的從口中擠出那幾個字。

“葉公子,對不起。”

聽到這六個字的一瞬間。葉天心裡也十分滿意,於是故作輕鬆的說道,“罷了罷了,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子,我年長他幾歲,我也有過失。我也就原諒兩位弟弟了。”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侄兒也要回家,怕是回去晚了,家父會責罵我。有緣再會了·······”

葉天冷笑着領着自家僕從抱着雙臂得意的離去。

林星辰看着在雨中淋漓、目光堅毅少年,眼神中多有幾分不捨和心疼,可還是三步一回頭的離去······

另一旁。

紀靈韻撫着兄弟倆的小腦瓜柔聲輕語道,“阿睺,乖乖跟娘回家!你不在家好好跟先生讀書寫字,反倒出手傷了人家葉公子,你爹回去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唉······”

羅睺面露難堪,誰讓他也是被逼急了好吧。

“娘,你聽我說······”羅統依偎在紀靈韻懷中。兩人雖是孿生兄弟,但是羅睺的心智更爲成熟,天賦也高,但脾氣不怎麼好,而弟弟羅統天賦平平,但是生性有點偏於懦弱。

——————

回到家中,羅睺跪在父親面前,一臉堅毅。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羅耀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出去玩就出去玩,跟人家葉天較什麼真,你還傷了人家。我看你是捱打捱打的少。”

正說着羅耀就要抽起旁邊的獸皮鞭抽兒子羅睺。母親紀靈韻前腳剛踏進丈夫房門,就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落在兒子羅睺的背上,紀靈韻麗容驚失,立馬三步作兩步狂奔上前,一下就攔住了丈夫羅耀的下一鞭子。

紀靈韻奪過鞭子扔在一邊,嗔怒道,“你就這麼打你兒子。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而且葉天也先打了老大,你看他臉上的淤青,你怎麼捨得的······”

“你可知道,這臭小子惹的是誰,是葉家人。”羅耀沒好話地喊道,“你不能再寵着他了。”

“靈韻你難道不知現在葉家在中州的地位和威脅嗎?你休要攔我,我得給這小子長長記性。”

“身爲長子,不給統兒做好榜樣,竟然與人爭鬥!”

紀靈韻也不甘示弱道,“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鞭子,你看看阿睺長這麼捱打挨的還少嗎?y以前讀書寫字寫不好,背不熟文章你就罵他打他,你看看你這臭脾氣,我是拉也拉不住你,勸也勸不住你·····阿睺還這麼小,他還是個孩子,這不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就不心疼是吧?”

“我的好娘子啊,我這不是爲了兒子好嗎?吃一塹長一智,總比他出去以後讓別人欺負要好啊,很多道理不是說他年紀小就不應該知道,你跟我也不容易,更要好好教導他成長啊·······”

“······”

羅睺此時還跪在旁邊暗暗聽着爹孃的對話,鞭子雖然在後背上留下淤青,甚至劃破了衣衫,但是父親羅耀並不會真的用力。

“明明是葉天先對咱兒子下的手,老二都跟我說了,你不必這般動怒。”紀靈韻安慰着丈夫。

“況且我已經向葉家人送了些禮物過去,想必葉家長輩也不會因爲兩個孩子撕破臉皮。”

“可是——”

“你別可是了,能不能想些好的。”紀靈韻纖纖玉手捂住了丈夫的口。羅耀也是欲言又止。紀靈韻向兒子使了使眼色,但是羅睺還是不肯向父親示弱。

這另一邊,紀靈韻掐着羅耀的胳膊,“差不多得了,你把兒子打壞了,往後成家立業怎麼辦,以後壯大家族血脈怎麼辦,你還能繼續用你的那一套鞭子一直揍?”

"好啊,往後長大了,兒子來打老子。"羅耀氣道,“只要你足夠強,你哪怕去揍九州諸侯,老子也不管你。”

“爹,我一定會變強的,你信我吧!”羅睺嘟噥着。

“真是狂妄,信不信我給你嘴皮子打折了。”

羅耀嘴上鬥不過兒子,就想抽出皮鞭,卻被妻子紀靈韻嗔怒道,“我在這,你敢!”

“算了算了”

紀靈韻見勢好轉,馬上攙着兒子起來,心疼的撫着他後背,眉目緊蹙,這幾鞭子下去好似打在她的心上。

“你是長子,要給統兒做出榜樣、不能盲目任性、肆意妄爲。你娘和先生們都是怎麼教導你的,君子之道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跟統兒不一樣,你是先天天賦、統兒是後天天賦。你要更堅強、性子更成熟穩重。畢竟我跟你娘不能護着你哥倆一輩子,要知道在咱羅家,在八大世家,乃至中州都是強者爲尊,弱者爲寇的,要是以後我跟你娘不在了。你作爲統兒的兄長,更要好好保護他、照顧他!”

“現在你就知道小孩子氣,眼力勁這麼淺,脾性還不好,遇事無法隱忍,不知道韜光養晦,我和你爺爺百年之後你要是惹出了大亂子。你信不信我從墳裡爬出來,就是死了也要抽你小子。”父親看着眼前這不爭氣的兒子,心中的愁絲跟今日大雨一樣,越想越多。

“所以啊。爹······我想變強,變的更強更強!”

羅耀怒目指着桌上一堆寫着仁義道德、君子行事的書簡:“難道你不知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你年紀還太小。”

要知道,一般的羅家子弟小時候都會接受一些先生的教誨,讀書認字,明事理,懂任意。而除了這些,羅家的道藏閣和藏書閣則記載着祖上傳下來的秘法和禁術。這些,一般的羅家人都是接觸不到的,除非是天資聰穎的煉氣士得到族長、府主的同意方可入內。

“爹,我知道······但是我還知道家族裡有秘法,有符陣之術,煉氣······”羅睺晃着腦袋。

“這可是我去羅家藏書閣看的,是我纏着竹三叔放我去的!”

羅耀和紀靈韻夫妻倆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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