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一口茶,曹基單笑道:“方大師,是我不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瞎了狗眼得罪你了。我給你道歉。”
現在有求於人,他不得不低聲下氣。
方天嘆息道:“我哪裡是什麼大師,也不過是個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騙子而已。”
昨晚,說人家怎麼怎麼沒本事,江湖騙子,今天怎麼低聲下氣求人了?
曹基單嘴角抽搐,低聲下氣求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對方天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得不把他當成神仙一樣供奉着。
他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賠笑道:“都是我的錯。方大師你是天下最厲害的醫生,沒有比你更強的。以後誰敢懷疑你,我一拳揍死他。”
方天並沒有接他的茶杯,這人平時囂張得很,趁此機會,當然要好好壓一壓他。
方天道:“我給人治病看人品,你的人品不行,所以,我也不會出手。”
媽的,當老子好欺負的啊,曹基單勃然大怒,站起身就要朝着方天大發雷霆。
他母親及時察覺,立刻拉了拉他的衣袖。
“不好意思,我兒子的脾氣就是這樣的。”旗袍女人朝着方天賠笑道。
這女人挺有修養的,聽她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了,只是,怎麼會培養出這麼個兒子來?估計是慈母多敗兒吧。
方天道:“你兒子經常出來欺負人,就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一下他。”
媽的,你以爲你是我老子嗎?有什麼資格批評我?曹基單又要發火,旗袍女人用力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來。
現在能夠治好曹大海的,或許也只有方天了,要是再得罪他,曹大海死定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擦雞蛋一屁股坐回座椅,道:“方大姑爺,你大人有大量,昨晚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真是不好意思。”方天搖頭說道:“我這人向來很記仇的,十年前有人打了我一拳,到現在我還記得,每次見到他,都想拿菜刀把他砍了。”
曹基單、旗袍女人無語了。
想了想,旗袍女人下了決心,隨即,扭身,吩咐身後的保鏢將盒子遞過來。
保鏢點頭,走上前,將一個木製的盒子遞給旗袍女人。
這個長方形的盒子,用紫檀木所做,長寬大概就跟手掌差不多。
旗袍女人將盒子放在桌子中間,白皙的手掌將盒子打開。
方天看去,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裡邊,赫然是一隻“白玉老虎”。
老虎栩栩如生,看起來相當的威武!
旗袍女人道:“這隻白玉老虎,用最高檔的和田白玉所做。是曹家家主的最愛,若是你能把他的病治好,白玉老虎就是你的了。”
光是那個紫檀木盒子就價值不菲了吧?加上這隻白玉老虎,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老虎張牙舞爪,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好吸引人的樣子。
可是,方天搖頭了,道:“你們很有錢,但我也不是個缺錢的人。如果你認爲這個東西,就能打動我的話,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曹基單怒了,一拍桌子道:“給你這麼貴重的東西都不行,你他媽還想怎麼樣?”
“別發怒別發怒。”旗袍女人對着兒子勸說道:“有話好好說。”
曹基單哼了一聲道:“不用講下去了,這人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說完,曹基單站起身就要離開。
旗袍女人着急,一臉無奈。
方天緩緩喝下一口茶,道:“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刻出手。”
感覺曙光來了,旗袍女人飛快道:“說。什麼條件?只要你能出手救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聞言,曹基單趕緊道:“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啊?萬一他想要當我爹,你也答應他?”
這個死兒子,真想一巴掌抽過去。
旗袍女人怒道:“別胡說,救你爸的命要緊。我相信,方先生不會這麼過分的。方先生,你說是不是?”
“嗯。”方天喝着茶點點頭。
“那,你的條件是?”旗袍女人問道。
“很簡單。”
方天打了個響指,道:“曹老闆,你手裡不是有三塊地皮嗎?五百萬賣給我!”
曹基單差點暈倒!那三塊地皮可是花了五個億買下來的啊,五百萬賣給你,我草擬大爺的。
他一拍桌子,怒視方天道:“你這麼蒼誑,怎麼不去搶劫銀行?”
曹基單手裡確實有三塊地皮,都是以很高的價格拍下來的。
方天道:“第一,是你拍賣的時候喊的價格高,地皮本來就不值這個錢。第二,現在房地產不太好,那些地皮好多都貶值了。”
“但也沒貶值到那個程度。你當我是傻子。”曹基單氣憤道。
方天翹着二郎腿,喝下一口茶,笑道:“這就是我開出來的條件,答不答應隨便你。”
曹基單又要開口罵人,旗袍女人立刻拉住他,看向方天道:“行行行,我們答應你。”
“媽你瘋了,我可是花了五個億買下來的啊,五個億啊,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曹基單朝着母親大聲吼道。
旗袍女人看向方天,哀求的眼神道:“高人,你能不能……”
“沒得商量。”方天側過頭去,絕不吃女人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用。
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不可能帶着系統去拯救世人,再說,系統的能量有限,也不允許這麼做。
如果對方是個好人,就像是昨晚那個老者,一分錢好處也不要,方天也會給他治。
可是,曹家都是些什麼人,家裡有些錢就出來仗勢欺人。
曾經某位曹家人說過的一句話,你算個毛,老子把你殺了花錢就能擺平。
這是囂張到了何等地步才能說出來的話?
“如果你們覺得,你家的家主那條性命,還比不上幾塊地皮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方天說完,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生命和錢那個更加重要,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都知道怎麼選擇?
曹氏公司是曹大海一手創辦的,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族都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撇除這個不說,他還是旗袍女人的丈夫,曹基單的父親。
怎麼可能看着他掛掉?
眼看方天遠去,曹基單一咬牙:“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