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納命來!”于禁面色冷酷,催馬向前,手中的鋼槍閃出點點寒光,擡手一槍,閃電般直刺劉夏的前胸。
“開!”劉夏揮舞手中長刀架住,而後反手一刀如同流星般砍向于禁。
長刀劃過冷厲的光芒,他赫然也不是一個庸手。
“來得好!”
于禁擰腰發力,側身躲過,冷哼一聲,手中的鋼槍舞動,從槍尖抖出三朵槍花,朵朵槍花冷豔而森寒,讓人見到後遍體生寒。
“啊!”
劉夏看着三朵槍花直奔自己而來,直感覺頭皮發麻,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于禁的鋼槍鎖定。
一股濃郁的危機感包裹了他,因爲這一槍他擋不住!
手中的長刀瘋狂舞動,劉夏試圖攔截住這恐怖的一擊,奈何只是徒勞。
在劉夏驚恐的眼神中,于禁的鋼槍如同一道閃電,繞過長刀,一槍穿透劉夏的胸膛。
劉夏胸前的鐵甲一片片崩裂,隱隱有火花濺出。
“嗬”
劉夏喉嚨中發出不甘的聲音,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于禁武藝怎麼會如此強?”
“噗通,”
劉夏魁梧的身軀跌落馬下,鮮血汩汩流淌。
“于禁將軍好武藝!”臧霸看到于禁乾脆利落地把劉夏挑於馬下,不禁大聲誇讚。
郭盛笑了笑,心想于禁能夠在正史之中立下赫赫戰功,除了最後被水淹七軍,在青年時期一直是百戰百勝的戰績。
在官渡之戰于禁敢請命作爲先登,只率着幾千士兵在延津抵抗袁紹大軍,讓其不得寸進,就證明了他自身的武藝其實不凡。
其實在三國時期,先登死士並不是麴義的專利,先登死士代表的更是一種象徵,是精選不怕死的精兵,作爲先鋒,衝在最前線的含義。
……
于禁揮舞手中的鋼槍,大喝一聲,
“還有誰敢與我一戰?”
黃巾軍萬人失語,十幾個大陣之中默不應聲。
“這叫做于禁的人竟然如此勇猛!”張白騎看到劉夏被于禁挑殺,面上一片悲苦之情,實則內心歡喜。
劉夏死了,那泰山郡的黃巾軍體系中就是自己一家獨大,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以後再也沒有這個可惡的傢伙與自己唱反調了。
至於于禁帶來的威脅現在反而被張白騎從心理上弱化了,心想就算你一個人武藝再高,萬軍從中,你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照樣得被自己的大軍所淹沒。
……
劉夏被殺,剩餘的黃巾軍將領都是一凜。
劉夏自身的武藝在大家當中數一數二,這個所有人心中都有數。
而劉夏也正是憑藉着自身的好武藝,獲得了很多山賊的擁戴與崇拜,這也是他能夠快速崛起而後與張白騎分庭抗禮的根本原因。
如今連他在於禁的手裡都走不過三招,又何況其他人?
于禁見無人應戰,策馬在黃巾軍陣前來回馳騁,耀武揚威,大聲叫陣。
郭盛麾下軍隊見狀,備受鼓舞,士氣振奮,而黃巾軍一方則是士氣大降。
“諸位,誰去斬了這于禁?“
張白騎環視了一圈各個首領,詢問道。
目光所過,一衆首領或是低下頭顱,或是眼神飄忽,無人應聲。
“無妨!”
張白騎本身武力還要稍微弱於劉夏,麾下也沒有得力的猛將,自然是不可能被于禁激怒,親自上陣。
那樣的話,就是純粹的送死。
張白騎大聲說道:“如今我軍雖然被這于禁折了些許銳氣,但是無妨,憑我軍數倍於郭盛的兵力,全軍壓上,對方絕無生機!”
“來呀,聽我命令!”張白騎威嚴地說道,聲音洪亮,
“章星,你帶着一萬五千兵馬,從左側發動攻擊!”
“金樑,你帶着一萬五千兵馬,從右側發動進攻!”
“遵命!”章星與金樑是除了張白騎與劉夏之外,比較有實力和威望的兩名首領,此刻張白騎讓他們倆各率一路軍兵,也是安排得很妥當,能夠鎮住其他首領。
“剩下的軍馬由我親自統帥,從中路進攻!”
張白騎安排完畢,諸位首領俱都散去,回到各個大陣當中。
一時間戰鼓齊鳴,鼓聲大作,如同震天撼地一般。
“殺啊!”
“衝啊!”
震天的喊殺聲中,黃巾軍士兵手持兵器,邁開腳步,向前衝鋒。
至於于禁,則是早就回歸本陣。
……
“放箭!”
一名身穿鐵甲的青年將官站在弓箭手隊伍前方,看着迅速接近的黃巾軍,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大聲下令。
“咻咻咻!”
伴隨着整齊劃一的鬆開手指,一根根箭頭閃着寒芒的羽箭如同死神的召喚,直奔狂奔中的黃巾軍士兵。
密密麻麻的羽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覆蓋在了黃巾軍前軍陣地之上,避無可避。
黃巾軍沒有配備制式的盾牌,他們也沒有這個資金。
很多人都沒有鎧甲,而擁有鎧甲的士兵一般也是一身簡陋的皮甲。
呼嘯而至的箭雨森冷無情,穿透簡陋的皮甲,鑽進血肉之中,破壞掉組織,血管,臟器。
“啊!”
“救命!”
衝在最前面的黃巾軍頓時倒下一片,有的人是被射入心窩,射中面部,射穿頸部,當場一聲不吭,直接沒了氣息。
而剩下的人則是一時半會還沒死,但是倒在地上鮮血噴涌,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沒死的人在大聲呼救,戰場之上頓時一片哀鴻遍野。
那些僥倖沒有被射中的士兵,看着眼前血腥的畫面,聽着戰友的哀嚎,心中驚恐,面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他們放緩了腳步,猶豫不敢繼續向前。
“咻咻咻!”
熟悉的羽箭破空聲再次響起,黃巾軍絕望地擡起頭顱,發現第二波箭雨已經在轉瞬間來到了眼前。
“噗噗噗!”
伴隨着一陣讓人牙酸的穿透血肉的聲音,黃巾軍前軍再次倒下了一片。
本來黃巾軍的士氣就很低,此刻見到郭盛軍隊的弓弩如此犀利,一些士兵們頓時被嚇得想要往後退。
“花費大價錢重新購買與打造的弓弩,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郭盛看着眼前己方弓弩的赫赫兇威,心中很是滿意。
事實證明,自己的錢沒有白花!
冷兵器時代,好的武器裝備是很重要的,郭盛心裡很清楚,該花的錢一定得花!
……
“可惡的郭盛小兒!”張白騎看着遠處黃巾軍前軍被郭盛的弓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由得憤怒大吼。
“讓督戰隊衝上去,看到有敢後退的立斬不饒!這個時候,誰也不能退!”
“讓各個首領把親兵隊伍都給我壓上去,這個時候再不出全力,大家都得玩完!”
張白騎大聲怒吼,對着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是!”傳令兵也能從張白騎的語氣中聽出如今形勢的危急,當即領命,十數人立馬分散開來,快速飛奔去通知各個首領。
“你帶着我的大印,率着親兵去接管劉夏的軍隊,一定給我衝上去,殺郭盛小兒一個片甲不留!”
張白騎掏出代表自己身份的大印,惡狠狠地吩咐自己的親兵統領。
劉夏的部隊因爲首領的當場戰死,士氣下降得最厲害,此刻繃不住了,已經出現了零散的逃兵。
雖然被身後的督戰隊直接砍殺,但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預示着他們即將崩潰。
張白騎一咬牙,把自己身邊的護衛隊派了出去。
“是!”親兵統領接過大印,揣在懷中,帶着張白騎的五百多名親兵直奔戰鬥最前方。
親兵們都是一個將領身邊最貼身的護衛,不只是戰鬥力強悍,裝備精良,待遇優渥,而且對將領忠心耿耿,悍不畏死。
此刻這名親兵統領明知道衝在最前面的危險,但是張白騎一聲令下,還是義無反顧地領兵前去。
……
“孃的!”
章星隔着老遠,看到張白騎把自己最信任的護衛隊都派了上來,明白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
如果任由官兵這麼射擊下去,自己方立刻就會崩潰!
嘴中大罵一聲,有了張白騎的帶頭,章星不再猶豫,把自己的親兵派了出去,頂在了戰線的最前方。
“給老子衝過去,衝不過去你也別給老子再回來了!”
章星狀若癲狂,面部表情猙獰地衝自己的親兵隊長大吼。
“是!”
親兵隊長答應一聲,轉身帶着隊伍發起了衝擊。
相同的一幕在各個首領處發生。
……
身後是督戰隊的雪亮大刀,身前是首領親兵隊的帶頭衝鋒,黃巾軍士兵們一權衡,只能跟着繼續往前衝。
這一次,黃巾軍前軍頂着箭雨,成功突擊到了郭盛的三個大陣面前。
微微一笑,郭盛本來也沒打算單單靠弓弩擊潰黃巾軍,這不現實,畢竟黃巾軍也是人,不是傻子。
看着衝在最前面的黃巾軍,他們的穿着打扮與身後的黃巾軍迥然而異,不只是都有一套皮甲,有一小部分甚至還穿着鐵甲。
“應該是各個首領麾下的親兵了。”郭盛心中有數。
“這張白騎還是很有魄力的。”
能夠毫不猶豫把自己的親兵壓上來,郭盛對他這一點還是有點佩服的,不過,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因爲在郭盛眼中,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士兵素質,雙方實力差得太大了,在這種情況下,張白騎竟然還想跟自己正面決戰,也不過是一個看不清自身實力的短視者。
“正好你們都聚在了這裡,這次就把你們一併解決,讓泰山郡重回安穩!”
郭盛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如同刀削斧刻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