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看到這位禿頭中年人,高老爺子和高宜晴,自然不淡定了,只是,再不淡定,也只有忍着。
“呵呵,平時各位都不願踏足這裡,今天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各位吹到這裡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這裡環境惡劣,疾病橫行,各位別在這裡染上了什麼惡疾纔好。”高老爺子神情淡漠,語氣冷淡說道,對於這些惡霸地痞,高老爺子沒必要去點頭哈腰討好,也不屑去討好。
“自然是大風把我們吹到這裡了,要不然,這麼臭的地方,給我錢讓我來,我都不會來的,髒了我的衣服,你看看,還沒有一下,我的鞋子就髒了。”禿頭中年人笑道,笑容讓人很不舒服,一邊笑着,一邊走到了高老爺的身邊,將一隻腳踏在長凳上,把腳上的獸皮軟靴露了出來,獸皮軟靴上,粘上了一些泥土。
高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盛氣凌人的禿頭中年人,眉頭微蹙,臉色陰沉。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拿你那一套在我面前顯擺,我不吃。”高老爺子橫眉,雖然高家已經沒落了,但是他的尊嚴還是有的,至於死亡,說實話,高老爺子不懼,高家的任何人都不懼。
也正是因爲高家不懼死亡,所以肖家纔沒有對高家趕盡殺絕,要是把高家人殺了,那就沒有意思了,讓高家人活着,然後讓他們生不如死,過着低賤如豬狗一般的生活,這纔有意思。
禿頭中年人看着高老爺子憤慨的樣子,也不以爲意,高家老爺子,以前在昊金城中呼風喚雨,一怒可讓整個昊金城都顫抖三下,但是現在,他只是一直沒有牙齒,沒有利爪的老虎,而且還是一直垂垂老矣,連走路都走不動的老虎,沒人會畏懼,就算他發怒,也沒人在意,只是當成笑話看看罷了。
“你當然不用吃我這一套了,你是誰,你可是高家老祖啊,當年可是和肖家肖戰肖族長平起平坐的,想想我都害怕,我居然在跟這樣的存在說話。”禿頭中年人笑道,然後拿起旁邊木桌上的茶壺,打開壺蓋看了一眼。
“沒想到,高老爺子還挺有閒情雅緻的啊,這茶應該不錯,我來嚐嚐,能入得了高老爺子口中的茶,那至少也是上品靈茶啊。”禿頭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對着壺口喝了一口茶。
“噗”
茶水剛入嘴,禿頭中年人就好像喝到了毒藥一般,直接噴了出來,而且噴出來的茶水,禿頭中年人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直接噴到了高家老爺子的臉上。
“啊,高老爺子,你沒事吧,抱歉啊,你也不早說,你這茶水,太難喝了,你早說,我也不喝了,也不會噴你一臉了。”禿頭中年人連忙笑道。
“哈哈哈哈哈”,此舉,頓時引來一陣鬨堂大笑之聲,這些惡霸地痞,看到高老爺子一臉狼狽,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笑得跺腳,釘靴擊打在石板地面上,發出了一陣陣雜亂刺耳,不和諧的噪音。
高老爺子,此刻氣得顫抖,兩隻眼中,兇光爆射,眼白都充血發紅了,要不是一旁的高宜晴反應迅疾,拿過一條粗布毛巾,幫高老爺子將臉上的茶葉渣擦乾淨,高老爺子肯定要拍案而起,和這禿頭中年人拼命了。
此刻,就算沒有拍案而起,這口氣,高老爺子也忍受不了,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是被一個惡霸這種人羞辱,高老爺子再廣闊的胸襟,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所以,在高宜晴擦拭得差不多的時候,高老爺子讓高宜晴停下來,然後咳嗽了一聲,啐了一口老痰,老痰沒有落到地上,而是直接吐到了禿頂中年人踏在長凳上的那隻腳上。
空氣之中的鬨笑之聲突然停歇,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住了,高宜晴也震驚了,她完全沒想到,老爺子今天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今天這禿頂中年人,實在太過分了,老爺子如此不計後果地動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這後果,只怕就不是現在的高家能承受的了。
“老頭子,你找死啊。”禿頂中年人,完全沒想到,高老爺子這隻瀕死的老虎,居然還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看着自己獸皮軟靴上的這塊噁心的老痰,禿頂中年人怒不可遏,臉上立馬陰森起來,怒吼道。
隨着這位禿頂中年人的怒吼,跟隨他前來的小弟們,紛紛上前,就要動手。
眼見火藥就要點燃,高老爺子,卻面色冷然,毫不畏懼,但是高宜晴卻嚇得不輕,她可不想現在高家出事,這樣等高敏回來,她都無法像女兒交代。
“這是誤會,我來幫你擦乾淨,求你們別動手。”高宜晴連忙走到禿頂中年人跟前說道,然後俯身就要幫他擦拭獸皮軟靴上的污痕。
禿頂中年人,剛纔一直沒有注意到高宜晴,此刻高宜晴站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雖然高宜晴低着頭,刻意迴避禿頂中年人的目光,但是禿頂中年人,還是發現了什麼。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看在我曾經玩過你一次的份上,這次就放過高老頭,擡起頭給我看看。”禿頂中年人笑道。
高宜晴聽到禿頂中年人的話,因爲握拳太過大力,導致指甲都陷入了肉中,只是,此刻的高宜晴,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最終,還是緩緩擡起了頭。
“十幾年沒見,都老成這樣了,可惜啊,不過底子還在,城中的蘭春樓是我新開的,這次你就去那裡招待客人吧。”禿頂中年打量着高宜晴說道,的確,高宜晴雖然顯老,那是因爲太過操勞,美人的底子,的確還在,收拾打扮一番,也是一個半年徐娘。
“老大,她這個鬼樣,去蘭春樓,只怕會嚇壞客人啊,別影響我們的生意啊,我們蘭春樓,裡面可都是小姑娘,哪有年紀這麼大的。”禿頂中年人後面的一位小弟,立馬站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