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突然拋出的這個問題讓博納感到非常緊張,他不知道周銘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畢竟自己是來這邊臥底的。可隨後博納自己卻又懷疑了,因爲他覺得自己的表現並沒有問題,周銘不應該能看出什麼纔對。
越想博納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這些華夏人就會虛張聲勢!
博納想到這裡心裡有底了,他很從容的做出一副十分迷茫的樣子:“我沒有很着急呀,我也沒有必須要到你這裡來呀,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隨後博納又表現的非常不屑道:“我只是很看好你這個人,覺得你有可能幫我報仇,但卻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傢伙,如果你還怨恨我之前的所作所爲,你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沒想到你居然還要藉口說什麼心術不正,真是太可笑了!”
見博納這樣,讓喬丹諾和小姑娘波雅他們都覺得周銘是不是有些謹慎過頭了。
但這時卻見周銘微微一笑問他:“你聽說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嗎?”
博納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臉莫名的看着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不光是博納,就連這邊喬丹諾和小姑娘波雅也同樣一臉懵逼,他們都認爲自己已經對周銘有一定了解了,怎麼也沒想到周銘會這麼問,我們現在談的是是否應該接納博納,你扯什麼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啊?
周銘似乎沒有看到這些人的驚詫,自顧自的說下去道:“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北俄著名的戲劇大師,由他整理而成的表演體系影響着全世界的很多演員……”
見周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博納急忙打斷了他:“嘿!親愛的周銘先生,我們現在可並不是在喜劇學院的課堂上,所以我並不需要了解這位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對於世界表演體系的貢獻,因爲這和我們現在所要討論的並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完全不需要這種馬戲團裡的小丑理論!”
周銘卻搖頭告訴他:“可我覺得你很需要!因爲你的!”
這句話就像刻章一般重重蓋在了博納心裡,讓博納有了一些慌亂:“這……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每一個演員都需要演技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根據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說法,他要求演員與角色的合二爲一,也就是忘記自我完全投入到設定的情境當中去,不要把自己當成是角色,而是自己就是這個角色!因爲只有這樣,才能通過自己的情緒表達,引導觀衆一起進入自己的情緒。”
說到這裡,周銘擡頭看了博納一眼:“但是很可惜,你並沒有達到要求。”
博納深吸了一口氣也皺起了眉,在細細思考周銘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周銘這時卻隨意的擺了擺手:“你也不用去仔細想了,就是你沒有騙過我,被我看出了破綻,我剛纔之所以給你說一個法郎的故事,是因爲我並不想戳穿你,但你既然那麼執着,我就只好坦白了。”
坦白什麼?我沒有在演戲,你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幾句話博納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不過在最後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他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態度:“我沒想到都到了這時候,周銘先生你居然還想着編造這種謊言欺騙我,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完博納還重重嘆了口氣,那種失望和蔑視讓喬丹諾和小姑娘波雅想反駁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因爲他們也不明白周銘怎麼就會突然做出這種表現,雖然周銘說博納的,但他們卻不明白周銘這句背後指代的是什麼,只是感覺很莫名其妙。
博納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從喬丹諾還有其他人的表情,他能感覺到自己再一次掌握了局面。
“既然很失望,那你爲什麼不離開呢?”周銘反問道。
簡單一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是呀!既然你博納一直都在bb周銘又是目光短淺又是記仇,還說周銘讓你失望,那你爲什麼還要那麼不直接走還要執意投靠過來?難不成你還有什麼目的嗎?
博納很快慌了,他急忙解釋:“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更想給周銘你一個機會……”
不等他說完周銘就打斷他道:“我不需要這個機會,那麼你可以離開了嗎?”
周銘這話就像是一記巴掌狠狠抽在了博納臉上,讓他站在那裡極其尷尬。
搖搖頭,周銘告訴他:“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呀!簡單說來如果是我要投靠誰,藉助他幫我報仇,那麼我一定會首先把姿態擺的很低,然後會把我所能做的和擁有的全部攤開擺出來,這樣才叫交投名狀。”
周銘看着博納很嚴肅說:“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雖然你身上破爛腿也被打折了,但從你的話裡我並沒有聽出你對米歇爾的恨,反而我感受到了對我的恨。”
“那麼讓我來猜猜看吧,這應該是你在最後一次失敗以後,你的主子給了你一些懲戒,你保證能找回場子,但他已經不再給你任何支持了,所以你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到我這裡來當臥底了,表面上是幫我對付他,但實際上你卻是要找我的破綻對嗎?”周銘饒有意味的問他。
博納彷彿被人推了一把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恐看着周銘,不敢相信周銘會猜出這些。
“所以明白了嗎?我說你的,儘管你身上的傷還有你裝出來的憤怒看上去很有說服力,但實際上你根本沒有走心啊!你連自己都騙不了,怎麼騙我呢?”
說到最後周銘嘆息道:“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或者去戲劇學院鍛鍊幾年演技再說了。”
聽着周銘這番話,旁邊的喬丹諾和小姑娘波雅才終於明白過來。
“什麼原來你真的另有所圖嗎?你這該死的傢伙,虧我剛纔還那麼同情你,還想幫你說話來着,但你卻是個該死的騙子!”小姑娘怒氣衝衝道。
相比小姑娘,把博納領進來的喬丹諾更惱火:“你這個可惡的騙子混蛋!虧竟然還相信你,我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
博納失魂落魄的又後退了幾步,是被周銘震懾也是被喬丹諾和小姑娘逼的,他搖着頭喃喃的說:“這不可能啊!爲什麼你能看出來,我做的都很好,你不應該會看出來纔對……”
從博納現在這態度,答案已經很明顯,周銘都猜對了,於是他又說道:“你說對了,我的確沒看出來,剛纔我都只是在詐你罷了。”
博納立即瞪圓了眼睛,很不可置信:“什麼?你剛纔說你並沒有確定,只是在詐我?”
周銘點頭回答:“其實你演的還不錯,雖然不怎麼走心,但僅憑感覺我是不能完全確定的,我總要找更多的證據出來才行。”
“其實剛纔到最後我也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如果你能再堅持一兩個回合,恐怕你就真能騙過我了。”周銘補充說,“說到底你的劇本還是寫的很不錯,我對你掌握的米歇爾的資料也很感興趣,而我要想振興哈魯斯堡家族,也的確需要你這樣人才的協助。”
博納是真的要吐血了,他現在很想拿刀出來捅死自己,他怎麼也沒想到剛纔周銘那麼信誓旦旦那麼有條理的分析,居然都是在詐自己嗎?只要自己再堅持兩個回合就能贏了嗎?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很顯然就是博納你的了,如果你不能把自己代入角色,那你又怎麼能說服和打敗你的對手呢?所以博納先生你有空還是去戲劇學院學習一下表演吧,有好處的。”周銘說。
博納看着周銘,他渾身顫抖額頭的青筋直冒,就像是一座發怒的火山。
“該死的傢伙,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來炫耀自己的勝利嗎?”博納最後還是爆發了,他伸手指着周銘繼續怒吼,“你這個低賤的華夏人,你憑什麼和我競爭,你又憑什麼還想去對付米歇爾先生?你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這個世界上,貴族就是應該要住在城堡裡,看着舞臺上戲劇的,而你這種奴隸就應該住在骯髒的下水道里!爲什麼你知道我成立了克萊勒公司你不乖乖的避讓,爲什麼你知道我要市場你不乖乖的交出來給我,然後求求我赦免你的罪?爲什麼你還要反抗?”博納瘋狂的咆哮着,就像是一條瘋狗。
相比瘋狂的博納,周銘則很平靜的站在那裡淡淡對他說:“我只能向你說聲抱歉了,因爲不服輸是我刻在骨子裡的驕傲,除了父母,我可不會跪在任何人面前。”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算你的主子那位法王米歇爾,信不信有一天我也會打敗他?”周銘問。
“打敗米歇爾先生?你是在講天方夜譚故事嗎?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怪誕和奇幻的童話故事,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博納很斬釘截鐵的說,“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麼可怕,現在我只拿着他百分之一的資源,就可以壓的你擡不起頭來,你憑什麼還能對他有什麼想法?現在他願意放過你,你就應該慶幸纔對!”
周銘淡淡微笑:“慶幸嗎?的確應該,因爲或許有機會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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