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當時就愣在了那裡,他的眼神猛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鷹鷙一般緊盯着周銘,完全不似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讓周銘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同時周銘聽到了一陣腳步的摩擦,是自己的保鏢張林下意識的前進了兩步,連張林都做出了動作,可見這位老人的壓迫感是有多強。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虎叔的眼神就收了回去,重新變得柔和起來,他笑了笑問周銘:“說說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不是我會這樣想,而是虎叔你原本應該就是這麼打算的,否則你也不會這麼費盡心思把我給叫到這裡,或者說應該是這個偏樓裡來,不就是爲了激發我的好勝心和民族氣嗎?”周銘反問。&****小說nbsp;老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慢慢喝了一口茶才繼續說:“後生仔你知道嗎?以前也有人在我面前說過這樣的話,後來我就讓他們以後都說不出話了。”
“我不知道,但我卻完全相信虎叔你有這個能力。”周銘轉了話鋒又說,“不過我也相信虎叔你並不會這麼做。”
“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老人好奇的問。
“直覺。”周銘的答案簡單明瞭。
老人這一次笑出了聲,他指着周銘說:“你這個後生仔也着實是有意思的緊,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是不會動你,相反的我還很需要你來幫我,當然這也是在幫你自己。”
“虎叔你請說,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我一定義不容辭!”周銘語氣堅決的說。
“其實就和你猜的一樣,”老人對周銘說,“我希望你能在布萊頓這裡建立一個很有影響力的組織出來,或者是財團或者是其他什麼組織這我不管,就像你在北俄那邊所做的一樣,你能影響一個超級大國,現在就只是一個城市我想你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完以後老人又想了一下補充說:“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就是我需要的是一個有獨立能力的組織,並不是一個吃奶的孩子,所以我並不會給你太多的幫助。相反如果你走錯了步子,鬧出了不可收拾的事情,我還會主動配合美國政府對你出手,我說的這些你聽清楚了嗎?”
周銘點頭表示明白,但他接着又問:“不過虎叔我卻有其他疑問,我不明白虎叔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是虎叔你覺得我會永遠聽你的話嗎?”
“並不是,相反我還會覺得你從一開始就可能不會聽我的話。”老人說,“三國演義裡諸葛亮說魏延腦後有反骨,所以見到第一面就要斬,不過我並不是諸葛亮,我也並不是說後生仔你是魏延,我只是想說你不是那種甘居人下的人,你或許會一時蟄伏,但總有一天會一飛沖天的。”
老人最後說:“所以爲了避免我們之間可能的反目,有些事情能不做還是不要去做的好。”
“虎叔果然是過來人,很多事情看的非常透徹,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問不該問。”周銘在得到老人示意以後接着說,“我想知道虎叔你這麼做的目的。”
面對周銘的這個問題,老人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目的要說出來其實非常簡單,不過現在還並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或者說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我告訴你了,你也理解不了。”
周銘也沉默了,他最後說:“非常感謝虎叔,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我決定就按照你的安排來做。”
“雖然你這個答案就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感謝,以後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老人說。
周銘對此只是笑笑就轉身離開了房間,胡佛在請示了以後馬上跟了上來,周銘是他帶來的,那麼送周銘回去自然也是要由他來做的。胡佛把周銘送上了車,直接送回了哈佛校園,在他去列剋星敦的這段時間裡,唐人街的那頓飯顯然已經結束了。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剛纔既然你已經答應了虎叔,我就只能給你助威打氣了,當然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最好還是資金上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只要不是數額大到離譜的,我都可以給你做主,只希望你能早日成功,那樣就好了,有些事情就不會再有了。”
胡佛拍着胸脯給周銘做保證,到最後緊握住了周銘的手,周銘皺起了眉,並不明白一些關鍵,不過胡佛也沒多說就離開了。
看着胡佛那輛加長林肯轎車遠去的背影,張林突然說:“那個叫虎叔的人,很不簡單。”
周銘這個時候是在想一些事情,但聽到張林的聲音,周銘立即驚訝的看着他,甚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周銘並不懂什麼面相和望氣的工夫,但也能明白那個叫虎叔的傢伙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可即便是這樣,周銘還是會感到驚訝。
原因很簡單,張林跟在他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一直以來張林都是不會說話的,以至於很多讀者都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了。
但實際上,張林作爲一位精銳中的精銳軍人,一位縱橫京都的絕代兵王,或許對金融經濟這些是真的不懂,但他根本是把很多東西都不放在眼裡的,渾身上下,有一種傲視羣雄的氣息,現在他居然主動評價了那個叫虎叔的人,這如何能不讓周銘驚訝呢?
“其實在進去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不會勁了,因爲那房間裡就只有虎叔一個人。”周銘說,“我當時還覺得很奇怪,但現在聽張林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恐怕就這傢伙,張林你都沒把握能贏嗎?”
周銘這句話刺激到了張林,他馬上說:“我承認我能感覺到他很厲害,但只要他不在門外埋伏了其他人,我就有七成的把握能抓住他。”
說完張林又感慨了一句:“這位虎叔莫不是當年混黑道的吧?否則一位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能有這樣的表現還真是讓人感慨。”
聽張林的話,周銘笑了起來:“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好感慨的,因爲那個人根本不是那棟別墅的主人,不過很有可能是那棟別墅主人的保安,或者說是養的高手,所以他纔會那麼的有恃無恐。”
張林這才一拍額頭的反應過來說:“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怎麼會有那樣強的人。”
說到最後張林又糊塗了:“其實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之所以找虎叔出面,我猜測應該他是那棟別墅的管家,所以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只是他最後還是得找那棟別墅裡的主人彙報情況,我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對我們有信心。”
當週銘和張林在門口說話的時候,正好碰到陳樹葉凝送黃毅朱瑤從金融班的宿舍裡走出來,見到周銘他們馬上圍過來:“周老師你這麼快就回來啦,我都以爲沒辦法和您道別了呢?這一次真的太感謝您了!”
“老師,我聽程領事說邀請您去的是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他對您說了什麼呀?能方便告訴我們嗎?我們問了程領事,他怎麼都不肯告訴我們。”黃毅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告訴與不告訴的,因爲我原本回來就是要召集金融班開會的。”周銘說。
周銘這麼一句話讓陳樹和葉凝一下炸了,或許班會在其他班級是一個很平常的事,但在他們這個金融班裡卻是極爲難得的,而每一次周銘召集他們開班會的時候,都表示是要做大事的,儘管周銘並沒有明說,但金融班的學生,都是精挑細選非常聰明的,因此當週銘說出開班會以後,他們立即歡呼起來。
“老師,是不是咱們又要做什麼事了,我們能幫您幹什麼?”葉凝首先問周銘。
周銘對此微微一笑:“這點現在就真的不能透露了,我們還是先回宿舍,到時候在大廳裡等所有同學都到了以後再說吧。”
陳樹和葉凝答應了一聲好,然後馬上跑進去幫周銘召集同學們去了,至於黃毅和朱瑤,他們其實也很想去聽一下究竟什麼事,不過想起自己的身份就很尷尬了,但周銘卻並不覺得:“你們也先不要氣餒,因爲以後我肯定少不了會和你們打交道,你們會知道我究竟有什麼事的。”
“不過想想我們,還不如想想那一位虎叔,他接下來的彙報。”周銘說。
一語成讖,當週銘在哈佛校園裡和其他人討論的時候,在列剋星敦的那棟中式的別墅裡。
虎叔已經起牀了,他走到一邊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部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通了以後,虎叔馬上說:“先生您好,我是阿虎,按您的吩咐我剛見過那個周銘,依我的判斷他的確有些特別,但他的潛質或許卻並達不到先生您那樣高的要求,甚至他的年紀和他的一些思維想法,還會給先生您帶來麻煩。”
虎叔說完停頓了好一會,只是不住點頭說是,最後他說:“請先生放心,我已經讓胡佛送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