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公司,經過佐藤真言這麼久的努力,已經早不是當初那個不被人放在眼裡的小公司了。
肖揚出手狠辣,反其道而行之,正趕上經濟危機的時候,其它那些實力強勁的大財閥全部都緊縮銀根,根本不敢大筆花錢,而肖揚卻是在這個時候重拳出擊,幾乎把當時雨晴從泰國那邊得到的所有利潤,全部投入到了日本公司去。收購了大量日本當地的破產公司和那些已經被加賀農業株式會社給『逼』的走投無路的農民的土地,然後反過頭來,再僱傭那些農民成爲僱工。
這實際上是赤『裸』『裸』的資本掠奪,肖揚獅子一般劃地盤的雄心隱藏在身家清白的佐藤真言的身後,等到有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日本方面的大河農業公司已經完成了自己最初的原始積累。
現在的大河農業,已經成爲日本農業方面公司實打實的領軍人物。
有意思的是,加賀農業株式會社方面,明明早就知道這一家新興的農業集團已經超過了他們,居然還裝作沒有太多的察覺,也許,他們也不想把這種事情上報上去自討沒趣吧。但住友財團的高層,想必也不會看不見這種十分明顯的變化,所以想必松本倉閣下的日子也不十分好過,當然,肖揚纔不會管這些。
佐藤真言距離自己報仇的目標正在一步步的走近,他甚至已經開始把手伸向住友財團外圍的一些領域裡,去尋訪當年有可能的知情人,並且已經得到了一些線索。現在他更有足夠的證據表明,父母當年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死於仇殺。
佐藤對肖揚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感激,這種感激超越了國籍,很有點中國古代那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是肖揚給了他今天的生活,社會名望和地位。他很清楚,如果肖揚不用他,明天就可以扶植出一個新的代理人來,而他將很快被民衆所遺忘。
而且有意思的是,自己公司的高官,來自中國的那個謝昌文先生,被很多不明真相的日本羣衆當成是給日本人打工的中國精英,也只有佐藤真言自己才知道,這個看似在他領導下的男人,實際上就算在飛揚集團裡,也是還得上號的一位。
“肖君!”佐藤真言的態度十分恭謹,雖然他知道肖揚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神『色』還是認真無比,“您有什麼吩咐?”
肖揚呵呵笑了笑:“佐藤,沒有吩咐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噢不,肖君,您開玩笑了,能接到您的電話是佐藤的榮幸!”佐藤真言很少見到肖揚開玩笑的樣子,那個青年那張冷峻的臉,已經深入人心,他可從來沒把他當孩子來看,誰當肖君是小孩子,會死得很慘的。
“好了佐藤,你真有些無聊,不要那麼拘謹嗎,”肖揚在電話裡說道:“偶爾放鬆下對大腦的開發聽說更好的!”
“是嗎?”佐藤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十分謙遜,很少質疑別人的話。
肖揚不跟他開玩笑,直接問道:“佐藤,印尼發生的暴『亂』,你聽說過了沒有?”
“是這件事,我聽說過了,那些人太沒有人『性』,已經可以跟南京大屠殺中日軍的罪行相提並論了,不過,肖君,”佐藤真言這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有些固執,他認定的事情,通常會直截了當的講出來,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樣藏着掖着,或者拐彎抹角的。
“嗯,你說。”肖揚在電話這頭,看着淚流滿面卻依然堅持着在網上看帖子的薛微娜,心中又是一痛,其實國人的血『性』並沒有被閹割掉,而是被壓制了。
“我關注了下國際形勢,發現對這方面的呼聲並不是很明顯,而作爲最大受害國的你們,卻並沒有發出太強烈的抗議聲,這個,我有些不理解!”佐藤組織着詞語,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他並不喜歡太參與政治,但這件事情,就他作爲一個外國人的角度來講,在看到那些圖片之後,也只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當今社會,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更讓人震驚的是,居然是在當地『政府』的默許下進行的。
這還是文明的地球?那些人,真的還能被稱爲人麼?佐藤只知道,他看了那些圖片之後,晚上睡覺都在做惡夢,那些慘死的『婦』女、兒童,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照片,像是一個個催命的惡鬼般,讓他在夢裡出了一身冷汗,他搞不懂,難道海對岸的那個國家,對這種事情的態度,是容忍嗎?忍無可忍……也要繼續忍?
肖揚在電話這頭沉默了半晌,然後聲音有些沙啞:“佐藤,我找你,就是爲了這件事的,需要你的幫忙!”
佐藤有些激動起來,這是肖君第一次求他辦事,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也要答應下來,忍住內心的激動:“肖君,您說,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哪怕被本國民衆譴責,我也認了!”
肖揚“呵,呵”的笑了兩聲,說:“沒有那麼嚴重,你知道,這種事,其實沒有人願意忍耐,高層有高層的考慮,不是我們能干涉的,我希望你,通過你在日本的影響力,跟一些媒體聯繫,讓他們把這件事的真實面目傳遞出去,另外,我現在需要資金上是支持,你馬上聯繫謝昌文,把你那邊能調動的流動資金,全部打入香港的幻想投資公司的賬號,我就這兩個要求,希望明天就可以見到日本相關網站首頁上,都是相關的報道,最好,如果有海外渠道的話,也聯繫下吧,拜託了!”
佐藤緊緊的握着話筒,彷彿肖揚就在他面前一樣,鄭重的點頭:“肖君,請您放心,公司是您的財產,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去辦,我現在日本的影響力不算太大,但把這件事發到媒體上,還是可以做到的,只要給予一定的贊助費用,就可以的!”
肖揚放下電話,又把電話打到英國那邊。“唐哥,我是肖揚……”
薛微娜的注意力漸漸的從網頁上,轉移到肖揚身上,看着他那張嚴肅的臉,開始聯繫在海外的朋友,日本的、香港的、俄羅斯的、英國的……電話一個個撥出去,那種客氣的請求,是薛微娜從來都沒見過的。
這一刻,薛微娜才忽然發現,自己同這個一臉嚴肅冷峻的同學的差距,似乎用天差地別來形容都有些不夠,肖揚有些瘦弱的身影在她眼裡,在這一刻無比高大。
國內的網絡開始封殺相關的報道,而架設在香港的幻想投資,也受到了嚴厲的警告,要求他們立即在網頁上撤掉相關的新聞和圖片。肖揚的手機也開始響個不停,肖揚眼神冰冷的,看着不斷響起的手機,也不作理會,拿着另一個手機不斷的電話指揮遙控着。
蔣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過還好,這件事跟前世的一個差別就是,飛揚熊貓在第一時間用彈出新聞的方式,報道出了這件事情,那些圖片也是頂住了大半天的壓力,放在網站上面,雖然現在大部分已經刪掉了,但被有心的網友保存起來很多,在國內的各大BBS上迅速的傳遞着,這邊刪帖,那邊發帖,那些憤怒起來,倔強的網民們,似乎要跟有關方面對着幹一樣。
同時,因爲飛揚熊貓的使用者大多多是在校的大學生,全國很多所高校的學生爆發了大規模的遊行示威,當然,大多都被壓制了,很多甚至被壓制在學校的『操』場範圍內。其實這樣的事情,未必就是高層真的需要有關方面這樣高壓壓制。而是有些人自己揣測上意,又或者,爲了頭上那頂烏紗帽,不是有句話麼,不怕沒成績,只要不犯錯。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肖揚依然坐在網吧的辦公室裡等候各方消息,薛微娜出去買的一些熟食和飯,從外面走了進來,發現肖揚正在點開一個日本網站,上面的日文她不認識,但上面的圖片,薛微娜今天上午剛看過。
雖說當時就忍不住吐過,現在看來,依然感覺腸胃在翻騰,強忍着,把飯菜放倒桌上,說:“肖揚,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肖揚楞了一下,“哦,一天沒有吃了?你也沒吃吧,你先吃吧,我一會就吃。”
正說着,韓夢茹從外面拎着一個保溫瓶走進來,一開門,看見桌子上的那些飯菜,再看看站在那裡見?都市小說她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薛微娜,韓夢茹沒有說什麼,眼圈還有些發紅,顯然,今天她過的也不是那麼愉快。
“一猜你就會一天不吃東西,不想有人給買了。”韓夢茹衝薛微娜笑笑:“他就跟個孩子似的,需要人照顧。”
薛微娜臉『色』有些蒼白,不自然的笑着說:“我們都沒吃,呵呵,韓姐來了,那我先下去忙了!”說着,逃也似的跑掉了。
對於韓夢茹這番“所有權宣言”,肖揚似乎沒怎麼聽到,其實他心思也不在那上,日文他現在聽說沒問題,看還有些費勁,所以在扣着那些日本記者的詞語。
韓夢茹輕輕嘆了口氣,做到肖揚身旁,把他的臉扳過來,然後輕輕靠在肖揚的肩上,“有些人說要制裁飛揚集團,說咱們居心叵測,我爺爺發火了,去拍了桌子。”
肖揚想了想韓老爺子那張充滿威嚴的臉,然後問道:“誰要制裁咱們?龍家?”
韓夢茹輕輕點了點頭:“現在高層也分兩種意見,吵的挺兇的,溫和派佔了上風,不過咱們攪局似的報道這件事,讓他們承受了很大的民衆壓力,所以就惱了。”韓夢茹淡淡的闡述着,彷彿跟她自己沒太大關係的事情。
肖揚卻聽得驚魂動魄的,上層之間的博弈,不是自己這樣的升斗小民能夠理解的事情,不過說到要制裁他,肖揚冷笑了幾聲:“咱們在國內還有多少資金?”
韓夢茹輕笑道:“不是都讓你給轉移到香港去了?要不是香港迴歸了,恐怕又要有人說你有轉移資金外逃的可能了。”
“現在怕是也有吧,”肖揚冷哼了幾聲,然後看着韓夢茹那張清麗絕倫的臉有些憔悴,秋水似的眸子裡是深深的悲哀,知道她其實是個極不喜歡情感外『露』的,沒有在說什麼話刺激她,打開她帶來這個保溫杯,挺簡單的一道菜,排骨燉豆角,香氣四溢的,下面是大米飯。
肖揚心中一暖,然後笑着問:“是你做的?”
韓夢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平時都是你給我做着吃,我就偷偷的學了一下,應該是挺成功的,只是可惜了。”
肖揚知道她說的可惜是什麼,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兒,怕是兩人會好好慶祝一番。
韓夢茹留意到桌子上的那些熟食,然後輕笑了一聲:“這個小女孩也不錯啊,在咱們公司的時候表現就挺好的,看來,她不僅僅是你同學那麼簡單呢。”
“噗。”肖揚一口把嘴裡的骨頭吐到垃圾桶裡,然後看了韓夢茹一眼,沒有發現她臉上有類似吃醋的表情,說道:“真就是同學,也許她有點別的想法吧,不過見了你,也該沒了。”
“那可未必。”韓夢茹純淨的眼眸看得肖揚一陣心虛,“就算是見了所有的,估計也不會死心吧,想着別人都有一席之地,爲什麼我就沒有。”
聽着韓夢茹淡淡的話語,肖揚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女人,平時不聲不響的,到底知道了自己多少事情?
想必跟周蕙和胡琳的事情應該是瞞不過這個精明的小女人的,雨晴她也是知道的,剩下如孟佳、張思嘉、夏雪這幾個女孩,想必她也都有耳聞吧。肖揚忽然感覺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跟韓夢茹解釋自己強大的後宮。
幸好,這時候一個電話拯救了肖揚,要是韓夢茹沒來的話,肖揚是不準備接的。
電話是唐亮打過來的,劈頭就問:“肖揚,我說你小子在搞什麼,幹嘛不接我電話,該死的印尼狗日的,我已經把這件事在英國的網絡上傳出去了!估計明天各大報紙就會刊登這些新聞,不過圖片大多太血腥了,應該會打馬賽克,不過肯定能引起轟動,媽的,如果今天說報名參軍去揍他們,老子就第一個衝上去!”
電話那頭的唐亮神情激動,顯然也是一個熱血青年,肖揚有些無奈的苦笑道:“這事兒,還有人要制裁我呢。”
唐亮在那頭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我知道了。”
肖揚對唐亮的知道,也沒有太奇怪,唐家的勢力也不比韓家差,都是上層的那些大佬,消息自然靈通的很。
“我爸爸給我打電話了,嘿。”唐亮的聲音頗有幾分自豪,唐曉天平時很少會肯定兒子的,尤其是有肖揚這樣變態的參照物,今天唐曉天卻打電話告訴唐亮,在英國的事情做的很好!精通好幾國外語的唐曉天,給兒子打電話的時候,正在點開兒子在英國的網站,見上面全部都是從飛揚集團這邊轉載過去的相關新聞,就知道兒子『插』手了。
唯一的一個兒子對從政沒多少興趣,倒是對經商喜歡的很,既然是在國外,那也就隨他去吧,唐曉天給兒子唐亮打電話之前,曾經請示過自家的老爺子,老爺子就一句話:年輕人,總要有點熱血的,這事沒做錯。
肖揚終究還是吃了一些薛微娜買來的菜,願不願意接受薛微娜是一回事,但傷了人家一番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肖揚把韓夢茹送回住處,然後回到家裡,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慶濤,忽然在肖揚要下車的時候說:“老闆,讓我去印尼吧!”
肖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老闆,我精通各種各樣的暗殺,在全軍大比武,我能拿上名次。”張慶濤目光灼灼的看着肖揚。
肖揚知道,張慶濤所謂的全軍大比武,應該是特種部隊一系的,在那人才輩出的地方能拿上名次,顯然不是易於之輩。不過這種事……肖揚拍了拍張慶濤的肩膀:“好好開你的車,別胡思『亂』想的,現在那邊肯定都已經封鎖了,偷渡危險『性』太高,再說,暗殺現在已經不適合你了,這種事情,就交給那些國際僱傭軍幹去吧。”
張慶濤並不知道肖揚先前跟三叔打電話安排這些事情,他純粹是太憤怒,憤怒到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表達了,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訴那些狗日的印尼王八蛋,殘害我們的同胞,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張慶濤看着臉『色』平靜的肖揚,想說什麼,張張嘴,又閉上了,跟了肖揚這麼久,他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年輕的老闆,不會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這樣,什麼都不做的,肯定不會讓他失望。
隨後的幾天,事情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先是外國各國媒體,先後詳細報道了這件事情,其圖片血腥程度讓人髮指,很多外國人自發的舉行了遊行,強烈看以印尼『政府』縱容殺人兇手做下這反人類反社會的罪行,要求他們嚴懲殺人兇手,保護那些無辜的人們的安全。
各國『政府』也都紛紛發表言論,譴責印尼『政府』的不作爲,紛紛在各方面給印尼『政府』施壓。原本就不堅挺的印尼盾,更是開始瘋狂的暴跌。
事情的高『潮』是一連一個多星期,一夥不知從哪出現的國際僱傭軍進入了印尼境內,開始大肆暗殺印尼在這次事件中表現出強硬不作爲態勢的官員,一時間,整個印尼高層風聲鶴唳。
然後跳出來說三道四,不過此舉更是遭到國際社會的大肆嘲諷,你們殘殺別國『婦』女兒童,瘋狂蹂躪的時候,怎麼不跳出來,自己國家的官員被殺……那活該啊!完全是那些手上沒有血腥,而靈魂卻泡在那些無辜者受害鮮血裡的劊子手應得的懲罰!
這夥僱傭軍神出鬼沒,據有消息說這夥僱傭軍全部都由各國退避的特種部隊成員組成,在國際僱傭軍當中也享有赫赫聲名,至於僱傭他們的人是誰?這個不用想啊,肯定是某個被激怒了的中國富豪……
在殺死十幾個印尼此次事件中表現出強烈仇視華人的官員和當地民衆組織領袖之後,這夥僱傭軍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印尼境內,其展現出來的實力,讓各國高層在慶幸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膽寒,那些被殺的印尼官員,大部分都防衛森嚴,在一開始遭到暗殺之後,其他那些人幾乎都不出現在公衆的事業當中了,一是爲了逃開國際輿論的譴責,二是爲了躲避暗殺。只是沒想到,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沒跑了。
而這時候,整件事情的幕後推手,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教室裡走神,肖揚心裡挺爽的,所謂的是非道德觀念,那是建立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上的,那些被殺死的印尼官員,於肖揚來說,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如果有可能,肖揚都有把那狗日的國家的整個內閣成員全都宰了的心思,畜生嗎,哪來的人權。
這次事件中,僱傭軍那強大的戰力,也讓肖揚大開眼界,在前世的時候,僱傭軍在他眼裡十分神秘,就像張慶濤前幾天說要去印尼的時候,肖揚的第一反應不是說不相信張慶濤沒有這個實力,而是感覺這種事情,難度太高了。其實事後石志龍和張慶濤以及陳徵跟肖揚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石志龍和張慶濤告訴肖揚,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其實早就是家常便飯了。如果讓他們兩個去做這件事,未必會比那些國際僱傭軍做的差,不過有一點他們兩個也承認,那就是,人家的團隊配合力量是相當巨大的,絕非一加一那麼簡單。
肖揚心裡,石志龍和張慶濤要比那些僱傭軍的價值高出太多,他的話讓兩人心裡都感激的很,有些時候,讓人死心塌地的,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並非什麼王霸之氣,或者是虎軀一震,而是恩威並施,於細節處的那種關懷,才最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