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翻譯將那個東歐老者話翻譯給王居超以後,他的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申請,對翻譯說道:“你告訴那老頭,他昨天要是有這個態度的話,那這事就談成了,今天這樣的話未免太遲了一點。”
說到這以後,他略作停頓,繼續說道:“一百萬投到化肥廠以後,這事就和他沒有關係了,然後每年拿來拿二十萬分紅,有效期十年,我們等於白白送一百萬給他,很給老傢伙面子了。”
王居超的這話別說東歐老者不會同意,就連矮個翻譯都覺得太過分了一點,這哪兒是合作投資,簡直等於是明搶呀!
王強鳴給王居超的任務就是把這筆生意談成,現在王居超見這老頭挺不好說話的,便有了得寸進尺的想法。
他剛纔那話雖然說得好聽,一年返還二十萬,十年結清,但十年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這典型的屬於空頭支票,無論怎麼開都沒有任何問題。
矮個翻譯儘管覺得王居超開出的條件很過分,但還是一字不漏地翻譯給了老者。他只是一個小翻譯,這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既然對方讓說,他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
撇開東歐老者聽到這話以後的反應不說,曹宏燁正在林熹的耳邊小聲問道:“他們在說什麼,好像在談生意?”
之前曹宏燁一直在安慰周佳妮,這會剛坐回到林熹身邊,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才向林熹發問。
林熹聽到問話以後,輕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做過多的介紹。從對方剛纔的對話中,他隱約聽到那秘書稱那東歐老者爲喬別拉夫斯基先生。他雖不懂東歐語,但聽到這個名字時,卻有種耳熟能詳之感,這會正在頭腦裡思考這位老者的身份。
曹宏燁看到林熹如老僧入定一般,便轉而問坐在一邊的顧春鬆道:“春鬆,那傻逼是什麼人,你認識嗎?”
“那個穿着淡灰西服的叫王居超,是我們新儀縣長的兒子,上次回來我聽一個在新儀中學上學的同學說起過。”顧春鬆輕聲說道,“他前段時間好像把新儀中學高三的一個學生給打了,好像還傷得不輕。”
“他媽.的,什麼東西,要是落到老子手上,看我不削死他。”曹宏燁恨恨地說道。
衝剛纔那個中分頭對周佳妮說的那番話,要是在清源的話,曹宏燁早就衝上去動手了,有林熹這個縣長公子在,他在清源還真不見得就怕了誰。
顧春鬆聽到曹宏燁的話以後,心裡一緊,作爲土生土長的新儀人,他對王居超這位大少,還是頗爲忌憚的,生怕曹宏燁的這話被他聽去,多生事端。
就在曹宏燁和林熹各懷心事之際,喬別拉夫斯基對着那矮個翻譯說道:“我不會同意這樣的合作的,你讓這位先生回去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矮個翻譯聽到這話以後,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可不敢將這話說給王居超聽,但要不實話實說的話,那又該如何開口呢!
就在矮個翻譯左右爲難之際,王居超突然大聲喝道:“老頭說了什麼,說實話,沒你的事!”
矮個翻譯是個人精,剛纔支支吾吾等的就是這話,王居超說完以後,他連忙滿臉堆笑地把喬別拉夫斯基原話翻譯了過來。
王居超聽到這話以後,頓時臉色就變了,衝着身後的那三個傢伙努了努嘴,他則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在這之前,王居超看到喬別拉夫斯基的表現以後,便以爲吃定對方了,無所顧忌的獅子大開口。現在直接被對方堵了回來,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今天王公子的氣場如此之足可是有底氣的,他身後站着的那兩個鐵塔般的漢子就是在新儀縣道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古家兄弟,據說兩人聯手,連泯州最能打的虎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有了這樣的幫手,王居超更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了。
古家兄弟看到老闆的示意,毫不猶豫地衝着那個老者猛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坐在老者身邊的那兩個年青人動了起來,一個出拳,一個伸腿,與古家兄弟打到了一處。
中分頭是王居超的狗腿子的叫麻三,只因臉上有三個不起眼的小麻點而得名。他雖知道自己的身手和古家兄弟根本不能比,但人家出手了,他也不至於站在一邊傻看着。
麻三拎起桌上的一隻酒瓶,瞅準了其中一個東歐青年閃到了他的身前,毫不猶豫地舉起酒瓶,對着對方砸了下去。
東歐青年對付古家老二,遊刃有餘,瞥見了中分頭想要使壞,便想先把他解決掉。
這兩個東歐年輕人都是僱傭兵,手下的功夫十分了得,但來華夏國之前,老闆就交代過絕不能惹出事來,所以這會只用了五層左右的力道和古家兄弟周旋。
就在麻三以爲將要一擊命中的時候,只覺得腹部一陣鑽心的疼通,隨即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到嘭的一聲坐在地上,他才緩過神來。
看來,人家顯然早就發現了他的意圖,直接一腳就將其踹飛了。想到對方恐怖的戰鬥力,他不禁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曹宏燁看到摔在距離他們兩米外的麻三的狼狽相以後,不由自主地哧哧笑出了聲來。
麻三丟了這麼大的面子,心裡本就不爽,好不容易站起身來的時候,卻聽到曹宏燁的嘲笑,哪兒按捺得住,立即轉身衝着曹宏燁和林熹撲了過來,口中怒罵道:“他媽.的,老子滅了你們這兩個兔崽子!”
林熹和曹宏燁見對方的動作以後,先是一愣,隨即毫不客氣地予以回擊。這貨顯然是想吃柿子揀軟的捏,他們當然不會讓其如意的。
眼看着麻三撲過來了,林熹擡腳衝其右小腿的迎面骨狠狠一腳踹了過去。曹宏燁看到林熹的動作以後,自然也不甘落後,一記右手直拳直奔對方的面門而來。
這些年兩人沒少在一起混,配合上很是默契,林熹攻下盤了,曹宏燁毫不猶豫就奔麻三的下盤去了。
要說麻三也真是苦逼,剛捱了一記重重的側踹,本想在林熹和曹宏燁的身上出口氣,誰知這兩個傢伙一出手就讓他吃到了苦頭。
麻三好不容易化解了曹宏燁虛晃之後的後直拳,但卻被林熹一腳紮紮實實地踹在了右小腿上,下意識地往後連退兩、三步才穩住了身形,感到被踹中的地方生疼。
麻三本想在林熹和曹宏燁身上出口氣,想不到一出手竟又吃了癟。想起剛進門時和這兩個毛頭小子之間的對壘,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臉怒容,兩眼斜視着二人,準備積蓄一下力量,奮力一擊。
王居超常在江湖上混跡,將古家兄弟和那兩個外國人的招式看在眼裡,就知道那樣的場子不是他能摻和的。當看到麻三和兩個少年交上手的時候,他的心思便開始活絡起來。
本想等麻三得手以後,他在去痛打落水狗的,想不到事情卻並不如他想的那般如意,麻三被逼退不說,還吃了點虧,從他一臉疼痛難忍的表情就能看出。
要是古家兄弟吃了虧,王居超絕不敢上去爲他們找回場子,麻三則不一樣。王居超自認爲起碼他要比對方高出一個層級,再加上面對知不過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他愈加覺得把握十足。
“媽.的,今天是什麼日子,誰都想騎到小爺頭上來了,麻三給我下點重手,出了事我負責!”王居超一臉裝逼地喊道。
在說這話的同時,王居超就衝着林熹和曹宏燁撲了過來,恨不得一下就將兩人踩在腳下狠狠收拾一番。
要說在此之前,麻三還有所顧忌的話,聽到王居超的召喚,他則只剩一身熱血了。一直以來,他都唯王居超馬首是瞻,現在老大竟然爲他出頭,這讓麻三非常感動,口中大喝一聲,跟在其身後,猛衝了過去。
麻三被逼退以後,林熹和曹宏燁的注意力都很集中,他們很清楚,這樣的貨色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一類的,吃一次虧是絕不會就此罷手的,他們全神貫注地戒備着。
眼前的兩個少年,王居超最爲嫉恨的是曹宏燁,要不是一門心思想要找那個老外的麻煩,他剛纔就大打出手了。這會既然拉開陣勢準備大幹一場了,他當然不會輕饒了那個小胖子。
就在王居超撲向曹宏燁的同時,麻三向着林熹猛撲了上去。剛纔他就是被林熹狠踹了一腳,現在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麻三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要林熹好看。
林熹看準了麻三的來拳,伸出左右手臂橫架了出去,然後右手握拳作勢要猛砸下去。
麻三不是傻逼,這些年沒少跟在王居超後面打架鬥狠,看到林熹的動作以後,他下意識地側身,同時用力狠狠地揮出了右拳。
之前的左拳只是一個幌子,右拳纔是他的殺招,想到這一拳下去對方的狼狽樣,麻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如果連對方的這點小計謀都看不透的話,那林熹跟在爺爺後面練得那些年功夫豈不是白練了。從麻三一出手,他就看透了對方的想法,之所以故意照着他的套路去走,就是想讓其放鬆警惕,從而給其毀滅性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