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開往省城應天的國道以後,林熹對坐在一邊倪凌薇問道:“凌薇姐,昨晚我媽和你說什麼了呀,聊了那麼長時間?”
倪凌薇聽到這話以後,轉過頭來看了林熹一眼,問道:“你想知道呀?”
林熹聽後,暗想道,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想知道,問你幹什麼呀?
儘管心裡這麼想着,但他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鄭重其事的衝着倪凌薇點了低昂,沉聲說道:“想知道!”
“不告訴你,咯咯!”倪凌薇笑着說道。
“你……”聽了倪凌薇的話後,林熹除了這個字以外,什麼也沒說得出來。
一路上,倪凌薇不停往林熹的臉上張望,還不時輕笑兩聲,搞得某人鬱悶不已。林熹越是如此,倪凌薇越是得意,直到最終某人出言威脅道:“你要是在這樣的話,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熹在說這話的同時,伸出右手,張開五指,並有意衝着倪凌薇胸前那兩座豐滿的山峰比劃了一番。
出於對某人的瞭解,倪凌薇下意識的選擇了閉嘴,並將手擋在胸前,以防遭遇突襲。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兩人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漫長。
進入應天縣城以後,林熹的心情下意識的變得緊張起來。前世,他雖和不少省部級高官打過交道,但那些都和這次不同,他這心裡難免有惴惴不安之感。
倪凌薇看到林熹的表現以後,笑着說道:“沒事,我爸挺和藹,再加上你曾經救過我和倩雪,放心吧,老爺子不但不會爲難你,還會非常熱情的招待你的。”
聽到這話以後,林熹想了想,覺得倪凌薇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這才放下心來。
儘管如此,當車沿着河濱大道駛向省委家屬區的時候,林熹的心裡還是有幾分緊張,他下意識放慢了車速藉此調整自己的心情。
將白色的桑塔納停在三號小院門口之時,林熹的心情基本趨於平靜了。
陳姨領着倩雪一直等在門口,聽到車的響聲以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院門。
倩雪看到不但媽媽回來了,而且林熹也來了,拍着小手,開心的說道:“林叔叔,你真的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爲陳姨騙我呢!”
陳姨聽後,伸手在倩雪的頭上輕撫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倩雪,這下該相信陳姨了吧!”
倩雪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熹抱着倩雪走進院裡,看見倪凌薇的母親正站在門口呢,連忙出聲招呼道:“阿姨,您好!”
“小林來了,快,到家裡坐!”倪凌薇的母親熱情的招呼道。
林熹牽着倩雪的手跟在倪凌薇母女的身後走進了家門,見到正從沙發前迎過來,連忙上前兩步,恭敬的說道:“倪書記,您好!”
倪凌薇早就知道林熹救倪凌薇和倩雪的事情,一直想找機會向他說聲謝謝,這次總算是如願以償了,自不會擺省委副書記的架子。
“小林啊,在家裡就別那麼客氣了,就叫伯伯吧!”倪懷書邊說,邊衝着林熹伸出了寬大的手掌。
林熹見狀,連忙伸出雙手和倪懷書相握。三手相握中,林熹感覺到對方手上的力道,這讓他心中原有的一絲擔心徹底消失了。
吃飯的時候,倪懷書還特意和林熹喝了點酒,言語中對他的欣賞之意很是明顯。
倪凌薇見狀,下意識的衝其擠了擠眼睛。
林熹對此則是視若無睹,沒有做出任何迴應。之所以如此應對,是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在倪懷書這樣的老江湖面前,他要是和倪凌薇眉來眼去的話,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吃完午飯以後,倪懷書還特意和林熹去書房聊了半個小時,後來由於倩雪吵着要去遊樂場玩,林熹這才和倪凌薇一起帶着她去了。
林熹的晚飯也是在倪家吃的,只不過晚上倪懷書卻並沒有在家。
吃完以後,林熹又陪着倪凌薇的母親聊了會,這才站起身來告辭。倪凌薇以開車送他去賓館,也跟了出來。
兩人上車以後,倪凌薇問林熹道:“怎麼樣,這一天下來,感覺怎麼樣?”
“很好呀,呵呵!”林熹笑着答道。
倪凌薇見狀,抿嘴笑道:“早晨從清源過來的時候,你可沒有現在這麼輕鬆呀!”
林熹見狀,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沒有開口。
“對了,你和我爸去書房的時候,有沒有提東盛煤礦的事情?”倪凌薇問道。
當看到林熹搖頭以後,倪凌薇好奇的問:“怎麼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和他提一提這事嗎,你不會緊張得忘了吧?”
“哪能呢?”林熹說道,“我確實想提這茬的,但看到老爺子興致很高,我沒說得出口。”
倪凌薇聽到這話以後,心裡一怔,他明白林熹的意思。自從出了去年夏天的那檔子事情以後,老爸確實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悶悶不樂的。她只是和林熹提過一嘴,想不到對方竟把這話記在了心裡。
倪凌薇也看得出來,老爸今天很開心,如果林熹在這時候提出煤礦的事情,極有可能壞了他的興致。看來林熹之所以選擇沒提這茬,完全是爲了老爺子。
意識到這點以後,倪凌薇轉頭看着林熹認真的說道:“林熹,謝謝你!”
“凌薇姐,你這話說反了吧,該我謝謝你纔對呀,你今天可是幫我引見了一位副省級的高官呀,呵呵!”林熹開玩笑道。
“去你的,就知道胡說八道,還不快點開車!”倪凌薇嗔道。
第二天一早,林熹便回了清源。倪凌薇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準備在應天待一段時間,讓林熹有事和他聯繫。
當天晚上,林熹終於見到他的老爸。林家強看上去特別疲勞,臉上兩隻黑眼圈看上去很是顯眼。
父子倆在書房裡坐定以後,林熹便問道:“爸,怎麼回事,百貨公司的員工怎麼會突然鬧起來的呢?”
林家強喝了一口茶水以後,說道:“也不能算是突然鬧起來,由於妥善的解決辦法,縣裡一直拖着這事,百貨公司的員工要吃飯,時間一長,見政府遲遲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鬧起來也就不足爲奇了。”
聽了老爸的回答以後,林熹看了其一眼,然後說道:“爸,你是說這裡面並沒有其他什麼特殊原因,完全是工人們因爲拿不到工資而鬧起來的?”
林熹對於這點非常關注,他老爸現在雖說是清源的縣委書記,但官場上的事情睡也說不清楚,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聽了兒子的話後,林家強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自從這事爆出來以後,我在做安撫工作的同時,也從多個側面進行了瞭解、打聽,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原因。”
林熹看到老爸一臉嚴肅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藉機搞事。既然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爸,之前你不是一直在說,要想辦法嗎,就沒有人願意接手百貨公司?別的不說,這兒的地勢還是挺不錯的呀!”林熹一臉疑惑的問道。
林家強聽到兒子的問話以後,輕嘆一聲,道:“我們和泯州的兩家商場談了一下,人家倒是有入手的意向,但前提是不接納百貨公司的員工,你說我們能答應嗎?”
林熹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從老爸上次和他交流的情況來看,縣裡的意思很明確,百貨公司掙不掙錢無所謂,但一定不能出事,說得冠冕堂皇一點,穩定壓倒一切。
現在這兩家商場不願意要清源百貨公司的員工,縣裡如果答應的話,那不成了本末倒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