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強聽後,猶豫了片刻,沉吟道:“行吧,三十號中午到也沒事,來得及呢,只是姓黃的那你去想個辦法,別讓他整天到我這來催魂似的。”
梅峰聽到這話後,心裡暗想道,分明是你讓人家幫你忙的,結果反倒這麼說,這可實在有點不地道。儘管心裡這樣想着,梅峰哪兒敢指責錢龍強,只得乖乖答應了下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般,飛快流逝,三十日中午的時候,錢龍強收拾東西剛準備和尤雪梅出去吃飯,黃翔突然闖了進來。
“錢總,這兩天我聽梅經理的話,一直沒來給你添麻煩,但你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一點,那等直到現在還沒過來,你莫不是真準備讓我們明天來再幫你安裝,但在此過程中,要是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該怎麼辦?”黃翔心裡很是光火,言語間很不客氣了。
錢龍強作爲國寧電器的副總,幾時有人如此頤指氣使的和他說過話,但此時是他理虧在前,怨不得黃翔。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以後,錢龍強沉聲說道:“黃經理,你放心,下午兩點之前那燈要是還不到的話,那這事就和你無關了。”
黃翔也不管錢龍強的這話是真話還是氣話,立即順着其話頭說道:“錢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在座坐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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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只要過了下午兩點,燈還沒運過來的話,那你就可以讓那個手下的人收工了。”錢龍強重複道。
之所以敢這麼說,錢龍強已經提前讓梅峰和貨車司機聯繫過了,得知對方現在已經到了應天城外了,別說兩點,一點之前就能到了。
黃翔雖覺得錢龍強的話裡有貓膩,但對方難得如此明確的表態,他還是挺開心的。
看到黃翔開心的走了,錢龍強對尤雪梅說道:“走,吃飯去。”
尤雪梅聽到這話後,心裡很是沒底,小心的說道:“龍強,那燈萬一兩點之前運不到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錢龍強聽後,微微一笑,一臉得意的說道:“放心吧,等我們吃完飯回來,車就應該到了,沒事的。”
尤雪梅聽到這話後,這才放下心來,挎着錢龍強的肩膀往門外走去。
錢龍強想的一點沒錯,他和尤雪梅吃完飯回來的時候,一輛客貨兩用已停在賣場的大門口,梅峰和黃翔正指揮人往下卸貨呢!
錢龍強本想上去逗黃翔兩句的,想想還是算了,這時候招惹對方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惹火了他,在裝燈的時候動點手腳,那他可就倒黴了。
這事解決了以後,錢龍強也就徹底放心了,他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徑直往宿舍走去。每天吃完午飯以後午休一下,對錢龍強來說,是雷打不動的。尤雪梅則去了辦公室,生怕出點什麼事,以便及時和錢龍強聯繫。
就在錢龍強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喊聲,龍強,龍強,快點醒醒,出事了!
錢龍強聽到這話後,只覺得渾身激靈一下,從牀上一躍而起。
尤雪梅見此情況,嚇了一跳,她爲了不驚醒錢龍強,口中的招呼和手上的動作都非常輕,想不到對方的反應竟如何激烈。
看到呆坐在牀邊的尤雪梅,錢龍強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尤雪梅聽到問話以後,這才緩過神來了,低聲說道:“貨已經全部卸下來了,但黃經理說缺一根主杆,讓你過去看看。”
錢龍強聽到這以後,面色一沉,暗叫一聲不好,時間本就緊急,要是再缺少零部件的話,那可真就麻煩了。錢龍強匆匆套了件衣服,連臉都沒顧上洗,就和尤雪梅一起往外跑去了。
此時黃翔和梅峰已經只會工人把燈具搬到大廳裡了,足足十個紙箱,有五個已經打開了,工人們正在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他的。
看到錢龍強以後,黃翔和梅峰都迎了上來,梅峰搶先說道:“錢總,我和黃經理估計這兒沒有主杆。”
“不可能吧,這主杆都是和燈在一起的,怎麼會沒有主杆呢?”錢龍強疑惑的說道。
在說這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在這些燈具和紙箱中來回巡視,確實沒見到主杆的身影。
黃翔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是想給梅峰一個在錢龍強跟前顯擺的機會,其實這個情況是他發現的,和梅峰沒有半點關係。
黃翔是裝潢的,和燈具接觸比較多,國寧電器的這盞燈非常很大很豪華,但基本原理都是一樣的,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沒有主杆。
“錢總,我和梅經理之前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確實沒有主杆。據那位司機說,倉庫裡和這盞燈相關的東西全都運過來了,絕對沒有遺漏。”黃翔對錢龍強說道。
錢龍強聽到這話以後,傻眼了,不過他仍不甘心,衝着那幫工人們說道:“手上的動作加快點,替我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看看有沒有那根不鏽鋼的主杆。”
國寧電器總部裝修的時候,這兩盞燈是錢龍強親自去採購的,他對於主杆的印象非常深,連材質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說完這話後,錢龍強又衝着梅峰說道:“替我把二虎子叫過來了,他媽.的,是不是他在路上給老子弄丟了。”
二虎子正是那個司機,一直在國寧電器總部裡運送貨物,錢龍強對其再熟悉不過了。
五分鐘以後,錢龍強傻眼了,所有的紙箱都打開了,根本不見主杆的身影;至於運輸的過程中也不可能出現疏漏,因爲燈是玻璃製品,固定的非常牢,壓根就不可能遺失。
錢龍強一臉陰沉的對黃翔說道:“黃經理,你讓他們先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問一問,看看是不是遺漏在倉庫裡了。”
黃翔聽到這話後,心裡暗想道,你這不是耍我嘛,就算遺漏在倉庫裡了,從南豫到這可是好幾百公里呢,什麼時候才能運過來呀!
“錢總,你可要抓緊點時間,要是遲了的話,那我可真是無能爲力了。”黃翔很不客氣的說道。
錢龍強輕嗯了一聲,怒氣衝衝的向辦公室走去。尤雪梅猶豫了片刻,還是緊跟了上去,而梅峰向前走了兩步以後,下意識的收住了腳。此時錢龍強正在氣頭上,他要是跟過去的話,十有八九被當成出氣筒,既然如此的話,他還不如待在這兒呢!
錢龍強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總部的倉庫,先是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保管員怒罵了一通,然後再讓其去看一看是否有那根主杆。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倉庫保管員的電話纔回了過來,說是沒找到那根主杆,倉庫裡壓根就沒有。
聽到這話後,錢龍強立即火冒三丈,衝其怒聲罵道:“你他媽.的幹什麼吃的,所有的配件都在,獨獨缺少那根主杆,老實說,是不是被你拿回家晾衣服去了。”
倉庫保管員聽到這話後,連忙大聲喊冤,並賭咒發誓,他絕對沒有偷拿那根主杆。
“你他媽.的少廢話,老子現在沒空和你磨嘴皮子,你等着捲鋪蓋滾蛋吧!”說完這話後,錢龍強把話筒重重的砸在了電話機上。
尤雪梅見此情況,連忙小聲勸道:“龍強,你沒着急,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這燈暫時就不裝了。”
錢龍強聽到這話後,沉聲說道:“不裝絕對不行,我之前已和二哥說好了,並且興師動衆的從南豫將這燈運過來,結果將其扔在一邊,根本沒法向他交代呀!”
尤雪梅聽到這話後,也暗暗皺起了眉頭。她心裡很清楚,錢龍強爲了她將國寧分店由蘇城改到了應天。他二哥雖說沒多說什麼,心裡總歸不是太痛快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對方真有可能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