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州一中的校園中,很多同學已經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教室,秦小雨也是收拾着自己的書包,她擡起頭,看到捏着錢包正要去外面覓食的周小胖。
“海濱,你等等。”秦小雨雙手拎着書包在身前,小跑着來到了周小胖的身前。
“秦班長,你找我有事?”周小胖摸着肚子問道。他都有些餓壞了,不知道胖子的消耗量都挺大的嗎?
秦小雨貝齒輕輕咬了咬下脣,略顯猶豫地開了口:“海濱,明天就是週末了。”
“對啊,嘿嘿,週末回家,我媽會給我做好多好吃的!”周小胖腦海裡浮現出一幅幅美好的畫面,一下子饞得口水都流了下來。
“秦班長,你說我是吃完飯再回家呢?還是回家再吃飯呢?”周小胖問道,他又猶豫了,“不過,我很餓了啊,不知道會不會還沒回到家就餓暈了。”
別人都是週五下午放學後便迫不及待地乘車回家,只有周小胖是先趕去吃飯的。實際上,他的家離得也不算太遠啊!
“你先吃飯再回家吧,你都快餓扁了。”秦小雨笑着說道,她發現好像話題不對,“不是啦,你都讓我忘了,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我就先去吃飯。”周小胖馬上又動搖了,他心不在焉地問道,“秦班長,你要問什麼?”
秦小雨躊躇了一下,還是要問道:“是這樣的,現在不是週末了嗎?楊然他下週一應該就會回來了吧?”
小姑娘努力地裝得很平靜,好像就是雲淡風輕,隨口一提而已。
不過她自己又覺得自己問的太露骨,急急忙忙地補一句,說道:“我是擔心他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會不會拉下功課,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
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而且越描越黑了......
不過還好,周小胖還在幻想着各種好吃的,他神遊狀態下,壓根沒有注意面前這個女孩心理的波動,他隨口回答道:“是啊,他週一就要回來上課了。”
秦小雨眼中喜色一閃,不過她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海濱,你可也要好好學習,週末別光顧着吃飯了。”
周小胖嘻嘻地說道:“秦班長,我知道了。我能走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好吧。拜拜!”秦小雨告別了周小胖,也拎着書包往自己的車棚走去,這腳步,都不知道輕快了多少。
遠在羊城的楊然可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情變化,他似乎捲入了一個暗流涌動的漩渦!
經過楊然的搶救,章澤世僥倖活了下來,但也沒有脫離危險的境地,他被隨後趕來的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但事情鬧了這麼大,楊然和楊久道一時間也無法脫身,一行人被展會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帶到了組委會的大會議室。
“喬主席,您怎麼來了?”吳主任誠惶誠恐地說道。
喬港宏主席,這纔是名正言順的主席,而那個章澤世只不過是副的。相比起章澤世,他的氣度又要高上許多。
不過,楊然更覺得有些疑慮的,是後面一同走進來的人羣。
怎麼感覺好像這後面的人,比這個所謂的喬主席還要大牌?一個個神情嚴肅、氣態昂然,頗有種上位者的感覺。
他怎麼也在!
看到最後一個走進來的人,楊然眉頭一跳,他驚訝地眼睛都瞪了起來。
“甘弘輝!”楊然咬着後牙齦,讓自己不要驚訝地叫出聲來。
但他沒有認錯,確實是甘弘輝!
當初在爺爺家裡,那個有着壯士扼腕的決然和狠毒,又有着豺狼一般陰邪的笑容的中年男人,早已經在楊然腦海裡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甘副市長不應該呆在他的轄地明州市,怎麼會來到羊城?而且如此恰巧地出現在了楊然的面前?
剛纔發生的一幕幕在楊然腦海裡如同幻燈片一般閃過,他的眉頭擰成了結:“該不會,甘弘輝跟剛纔的那個黃峰有什麼瓜葛吧?”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然而,不是!
楊然這次真的冤枉甘弘輝了,甘弘輝他過來羊城,實際上也是陪領導視察明州商家在展會的情況,他壓根不知道楊然也在展會呢!
但,楊然也沒有完全猜錯!
或者說,他誤打誤撞,將兩個不相干的線索連接在了一塊。雖然不是甘弘輝的屬意,但實際上,這事情跟甘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個暫且不表,後面只會有詳述!
甘弘輝也看到了楊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珠一轉,掃了掃楊然身邊的楊久道。他自然不會不認識楊久道,楊家的第二代,他早就瞭解得透徹透徹的。
“呵呵,原來是熟人啊!”甘弘輝扶了扶他的金絲眼鏡的鏡框,有意地稍微聲調上揚地說道。
平時裡甘弘輝是不戴眼鏡的,他恐怕戴眼鏡,也只是爲了掩蓋自己出身底層民警那種野蠻的氣質。不過,楊然似乎感覺到他眼鏡的閃光,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弘輝,你認識他們?是我們明州的商戶嗎?”甘弘輝身前還有另一個氣質比較儒雅的男人,他聞言便開口問道。
楊然看了過去,一開始他心裡是有着疙瘩的,總覺得對方跟甘弘輝應該是一夥的。但楊然不得不在心中承認,這個“同夥”算得上是楊然見過最帥的官員了!
比他老爸還帥,楊然很不爭氣地讓別人把自己便宜老爸給比了下去。雖然年紀比他爸也大一點,但身上那種上位者沉穩的氣質也不是楊明道能比的。
估計,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真的算不上老,反而像陳年老窖,是越老越有味道!
他出現在電視上,估計也能夠像那些上了年紀的大明星一樣(比如劉德花、吳秀撥、陳道名),能夠引起女人們的癡迷尖叫呢!
說實話,單從相貌來看,楊然會覺得對方是個好官,很平易近人、很值得信任的樣子!
只是,如此相貌堂堂的一個儒官,怎麼就跟甘弘輝同流合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