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小雨爲他牽腸掛肚的時候，楊然在哪呢？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好吧，現在風和日麗，也沒有摩托車的風馳電掣，只是楊然踩着他那輛自行車，飛駛在路上。
現在的他，看上去一點生病的樣子都沒有。
實際上也是這樣，楊然爲了把握住難得的甘弘輝提貨的機會，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
他的痛苦是裝出來的，額頭的汗、嘴脣的蒼白，也是靠自己運功憋出來的。至於周小胖告訴監考老師他去醫院了，那也不過是楊然提前串通好周小胖做好的安排！
不管怎麼樣，楊然已經成功溜了出來，也似乎沒有人懷疑。
拎着自行車乘公交，換乘兩次，最後換騎自行車，近三個小時，他才趕到了位於寶興縣東部的明州海關。
這裡也是楊然曾經跟楊明道提議過的鹽港碼頭，不過，因爲距離市區偏遠，而且碼頭規模很小，鹽港碼頭靠泊的船隻稀少，整個碼頭堆場只有幾個集裝箱陳列着，看上去就跟曬穀場一樣，空空蕩蕩的。
楊然藏好自行車，然後找了一個沒有電網的缺口，爬了進去。
爲了這次行動，楊然也是準備了兩天，平時都不帶書包的他，頭一回揹着雙肩包上學，而且還是那種腹部帶係扣的書包，調節好鬆緊度，扣上之後，更加方便他的奔跑和攀爬。
書包裡，楊然一本書都沒有帶，反而是塞滿了他行動用的工具。
楊然不知道甘弘輝他們船靠泊的具體時間，他只能提前到來，現在還沒到兩點，還早着呢！
小心地避開了碼頭上的工人，楊然找到了七號泊位！如果沒有臨時更改計劃，那麼下午甘弘輝他們的船就會在這靠泊！
不過，問題也來了，泊位附近的碼頭空空蕩蕩的，沒有藏身的掩體，他總不能大搖大擺地走到別人的面前看熱鬧吧？
楊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心裡又有了主意。
他往後退了幾步，趁着工人轉頭的空隙，他攀爬上了碼頭上方的龍門吊車上。
吊車上面有很大的空隙，如果有人留意的話，楊然很難以藏身。不過，楊然看中這個龍門吊車，是因爲這個龍門吊車是停在了隔壁泊位的後頭。
從位置上看，它距離七號泊位有着較大的垂直和水平距離，除非有人閒到無聊，而且拿龍門吊車當成靶子練眼力，這個角度很少會有人注意。
楊然藝高人膽大，他在上面隱匿起了自己的身形和氣息，開始幾乎是一動不動了！
現在是十一月中下旬，就算是南方，也已經迎來了初冬的天氣。
本來戶外就很冷，在這個碼頭，海風溼冷，吹着吹着，楊然的臉就跟浸在冰水裡一樣冰涼，都快有些發麻了！
他還是忍着，只是拿着書包擋在了風吹向自己的正面方向。也得虧是現在練了少林拳後身體素質有所提升，不然，以他剛剛重生那會兒的身體，估計現在都熬不下去了！
等了好久，楊然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情報出了問題。不過，他忽然精神一振：“來了！”
遠遠地來了一羣人，打頭的那個人在指揮着什麼。
楊然不動聲色，只是輕輕地挪動了一下收音器，將雷達狀的收音口對準他們。
楊然只聽見打頭的那個人，在指揮者碼頭的工人，將七號泊位整理好，凌亂的纜繩收拾起來，還有一些系列船舶靠岸前的安排。
“他是誰？”楊然心頭起了疑問，“難道就是騷馬？不過聲音有點不像......”
楊然也不太確認，因爲收音器多少有一些失真。
他的雙手沒有閒着，而是捧起了手中的小型高清錄像機，對準來人拍了起來。
別看這個錄像機很小巧，但錄製過程的對焦、放大、光圈調整等功能都一應俱全，楊然很容易便將所有人的面孔錄了進去。
不過，一會兒之後，楊然又看到了一輛SUV轎車開了過來。
這麼快就到了嗎？楊然將錄像機對準了那輛轎車，把車牌拍了進去，然後在對準駕駛座上的那個人。
剛纔那個打頭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跟着那個人說話。
楊然調大了收音器的音量，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馬關長，對，您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嗯，你做事我放心。待會讓他們都走吧，這裡留你一個人就夠了。”
“嘿嘿，明白明白，咱們都做了這麼多回了......”
楊然明白了！
坐在車上的纔是騷馬！
他的身份，竟然高居關長一職，不管是不是正職，楊然都覺得這樣很恐怖。海關領導層參與了這個黑色的交易，難怪沒有人發現！
剛纔楊然誤以爲是騷馬的打頭的人，也不過是騷馬的一個手下。
半個小時後，碼頭開始清場，“無關人士”都回去了，騷馬也沒有呆在現場，他驅車離開，只留下自己的手下。
大約又過去了十五分鐘，鹽港碼頭的這個海灣海岸線上，出現了一艘輪船。
前世對海運有一定了解的楊然目測了一下，那應該是一艘千噸級的小型散裝貨船（有別於集裝箱船），規模不大。
不過，這艘船這時候開過來，顯然跟甘弘輝他們的計劃脫不開關係！
楊然馬上調轉錄像機的鏡頭，將船的模樣，還有船上掛着的旗幟、船體上的標識拍了下來。
過了好久，船才緩慢地靠岸。一般大型船隻都不用靠岸的，它們都是靠塔吊來轉運集裝箱貨物。
不過，顯然這種小型的散裝貨船沒有那麼複雜，它靠岸之後，馬上就有船上的水手拋錨，以及岸上的碼頭工人繫好纜繩。
理應裝卸貨物卻沒有動作，那個騷馬的手下把碼頭工人支開，隨之船舶便停留在了原地。
沒多久，一輛中巴車開了過來。
沒錯，中巴車！不是楊然想象中的那種大卡車。
“好狡猾！”楊然瞬間明白了，中巴車比起大卡車、或者集裝箱拖車目標更小、更靈活，而且，進出關的時候，只要打點好，完全不會被檢查的！
誰又能想到，這個可能是載職工上下班的中巴車，竟然被用來做這種黑色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