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區別的!”談到了正經的學術問題,雷蒙德掰着手指頭,巴拉巴拉地講了一大通數據方面的知識,聽得楊然暈乎乎的。
“簡單地說,它實現了你的設想,將原本不相通的局域網聯繫在了一塊!”雷蒙德笑道。
原本的局域網就是電腦連電腦,這個數量是有限的,也對電腦的接口有極大的挑戰。
而現在有了這個路由器,所有的電腦只需要一根線便能跟其他的電腦相連!
既然這樣,楊然便親自去測試一下!
他在自己電腦上,打開編程軟件,寫了一個簡單的文本型網頁。楊然不是計算機專業的,不過前世還是學過簡單的編程語言和學過簡單的網頁編輯——這是大學公共計算機課必修的。
雖然兩個世界的編程語言不同,但道理還是互通的,楊然跟着雷蒙德學了一下,雖然遠不如雷蒙德,但寫一個小網頁還是可以的!
現在還沒有瀏覽器這個說法,楊然記錄下了網頁的地址,跑到了另外一臺電腦上,通過電腦自帶的資源管理器,打開了他剛纔設計的文字網頁。
“哈嘍,世界!(Hello,world!)”雷蒙德興致勃勃地看着,衝福克斯豎起大拇指點贊。
“太棒了,太棒了!”看到可以訪問後,福克斯激動地跳了起來。他跑過去,用力地抱了一下這個大塊頭路由器,還差點拿臉去摩擦摩擦!
“你找死啊!”雷蒙德拉住了他,叫道,“這是有電的!我都還沒有做好外殼漏電的防護措施。”
福克斯嘿嘿一笑,說道:“雷蒙德,你不懂,這個路由器對於我們,對於整個世界,有着無比重要的意義!”
以前的局域網,只不過是電腦和電腦之間的連接!而路由器的出現,纔是真正地宣告着互聯網時代的到來!
楊然是從互聯網時代過來的,他剛剛重生的時候,面對科技落後的這個世界,真的是無所適從!
現在,他終於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看到了熟悉的世界的尾巴,怎麼能不激動?
實際上,雷蒙德也懂,楊然之前跟他說過,但他遠沒有真正經歷過信息爆炸的互聯網時代,跟楊然的感受還是有些差距罷了!
“來來!雷蒙德,我覺得我們應該拍一張照!”福克斯拉過來了雷蒙德,他舉起了手中的相機,笑道,“這可是人類歷史上里程碑的一刻!”
相機也不小,不過質量很好,福克斯反着拿起來自拍,也不怕會拍模糊了!
閃光燈咔擦一閃,一張未來好幾十年還依然反覆被媒體引用的照片被保留了下來。
照片中,人高馬大的福克斯和雷蒙德勾肩搭背,福克斯燦爛地笑着,雷蒙德就稍顯羞澀。兩人因爲這段時間的全力以赴,鬍子亂糟糟的,也正符合了創業初期的模樣。
當然,更顯眼的是,他們身後的桌子上,一邊是碩大的初代路由器,一邊是電腦黑乎乎的顯示屏,上面寫着“哈嘍,世界!”
未來,儘管照片已經變得焦黃,但學習計算機以及互聯網技術的學生們、通過互聯網獲得了豐厚利益的人們,依然會望着這張照片,感慨萬千。
當然,初代路由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成品,或者說它只是一個沒有完成的作品!
楊然讓福克斯囑咐雷蒙德繼續鑽研,儘量將路由器做得更加緊湊小巧,做得更加完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笨拙。
......
楊然找宗伯遠細談這個安排並不容易,一開始宗伯遠是婉拒了。也的確,宗伯遠先是工作出了差錯,線索斷裂,然後是被停職反省,心情肯定不好!
楊然只好先讓他自己調整一番,直到了週末,才約好了宗伯遠,楊然提着水果去宗伯遠的家親自去看望他!
“宗伯伯,這次我也是帶着爺爺的旨意來的,看看你現在怎麼樣了!”楊然笑道。
宗伯遠的家,有些出乎楊然的預料!
太簡陋了!如果不看傢俱,楊然都覺得這是一個毛坯房!
沒有鋪瓷磚,沒有刷粉牆,宗伯遠就是住在了一棟至少有三十年房齡的老樓裡,他的房子也很小,不到六十平方,亂糟糟擺放的傢俱讓房子看起來更小了!
“進來吧,東西都不怎麼收拾,你不要嫌棄。”宗伯遠指了指尚且還算整潔的沙發,苦笑地讓楊然坐了下來。
“宗伯伯,我還不知道你是單身。”楊然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來之前還想着給嫂子帶什麼禮物呢!”
“現在是單身,兩年前,我跟她離婚了......”宗伯遠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似乎想要掩飾心中的痛苦。
楊然沒有多問,但後來,通過爺爺那邊,他才知道,耿直大叔因爲太耿直,全身心撲在了工作上,疏忽了妻子和兒子,最終妻子下狠心跟他離了婚。
宗伯遠也算是一個大男人主義的好男人,他把夫妻倆一起攢錢買的房子讓給了妻子,銀行裡存的錢也是,自己幾乎是淨身出戶。
宗伯遠現在住的房子,還是當初他調來明州市局的時候,單位分配的沒有產權的住所!
沒有一個女人照顧,而宗伯遠又經常因爲工作忙碌,吃喝都呆在了局裡,在辦公室裡睡上十天半月,家裡自然也是亂糟糟的!
楊然看到他的時候,被停職的宗伯遠頭髮、鬍子都亂成麻花,整個人氣息壓抑,生人勿近啊!
有些可憐耿直大叔,不過,都是成年人了,楊然也勸不了他怎麼樣。他在心中暗道:或許等他復職,一切就變得好起來!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幕後的黑手!
“宗伯伯,你再想一下,是不是還有什麼線索我們疏漏了?”楊然問道,“他們不可能自己自殺的!”
宗伯遠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當時安排看守的,還是我信得過的人!”
難道是他信得過的人也背叛了他?宗伯遠不相信!他自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那會不會是看守的同事,在中間換班,或者上洗手間的時候,這中間離開的時間裡出了問題?”楊然猜測道。
“有可能!”宗伯遠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瞪起大眼,說道,“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