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再看到蘇嬋憶的話,林長安都已經忘記明府有這麼一號人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禪憶在知道了林長安的的身份之後,一直都將林長安當成自己的假想敵。而對於假想敵的態度則是,什麼事都要去打聽。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因爲林長安的無論什麼大小動靜,蘇禪憶都是知道的。
前幾天聽聞林長安被禁足了,她還聽開心的呢,結果轉過身來表哥這裡,便又看到這個女人在死皮賴臉的纏着表哥。於是當下也不客氣的諷刺起來,“五公主不是在禁足期間嗎?怎麼還來串門?”
只是掃了蘇禪憶一樣,林長安連回一句都欠奉。這個女人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帶好意,所以她也就懶得虛與委蛇了。
明堇時也是微微皺了皺眉,他也並不是很喜歡蘇禪憶,因爲她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一點千金的氣度都沒。
但是礙於母親的情分,才平時都算是點點頭什麼的。
只是現在她沒事跑來刺林長安,他頓時就當做沒看見了。不是他偏心自家表妹,而是他心裡明白的很,林長安能吃虧?這不,才一個回合就將表妹給氣的夠嗆。
好像是故意和蘇禪憶打擂臺一樣,林長安道:“世子,要不我們今天去外面打打牙祭去?都說天香樓的美食如何如何的好,我還真沒好好的去品嚐過呢。”好像上一次進天香居,也是去見外祖吧!
“行啊!”明堇時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習慣了林長安待在身邊的樣子。
蘇禪憶見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說着話,心裡一陣不爽,故意道:“可是我不想去外面吃。我覺得府裡的東西挺好的。再說了,五公主不是還被禁足嗎?這樣到處亂跑真的沒問題嗎?”
蘇禪憶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一臉的誠懇。
然後她換來的卻是林長安的噴笑。“這位蘇小姐,是蘇小姐吧,我和世子本來就沒打算叫上你啊。還請不要自作多情。再說了,本公主禁足的事難道蘇小姐也要管嗎?若是蘇小姐看不順眼的話。喏,出門左拐,往前走,那裡有一架龍鼓,你完全可以去敲響它,告御狀!”
頓時蘇禪憶是又羞又氣,眼眶一紅。眼淚就要流了下來。她嚶嚶欲泣的看向明堇時,楚楚可憐道:“表哥,我不是故意說錯話的。我只是覺得皇上畢竟是九五之尊,出說去的話如果大家都不放在心上。那麼將來還有誰會去聽。而五公主畢竟是皇家公主,於情於理於孝心,都應該要聽從皇上的話的……”
“哎呀你煩不煩啊!羅裡吧嗦一大堆的。”實在是不願意聽蘇禪憶的長篇大論,林長安很沒有禮貌的將她的話給打斷了,“我懲罰是我的事。多謝蘇小姐的好意。不過我覺得蘇小姐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說完,林長安對着明堇時擺了擺手,“我還是先回去吧,再怎麼說也不能浪費了蘇小姐的一番苦心不是。”
“那下次再一起去天香居吧。”明堇時也無所謂,只是在林長安走了之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禪憶。
原來的時候覺得這表妹雖然小家子氣,但不至於上不了檯面。現在看來,他是不是得找個藉口將她送回去?
蘇禪憶先是被林長安那樣的羞辱,現在又看到她鍾情的表哥又這樣的看着自己,頓時只覺得滿心的恨意。
眼見表哥一臉不歡迎的神色,她咬了咬牙,只好先行離開了。
卻沒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首先感到脖子的地方十分的癢。漸漸的往下,然後蔓延到全身,
“啊……好癢……好難受……”蘇禪憶在牀上打着滾,一直慘叫着。
“小姐小姐,您在忍忍。”蘇禪憶身邊的丫鬟着急的道:“已經去請世子和大夫了。您再忍忍就好了。”
“表哥?他要過來?”蘇禪憶縱算是現在被癢的快要瘋了,但是一聽到明堇時要來,頓時掙扎着就要起來,“去去,將那條水綠色的裙子給我換上。還有,將我的帷帽拿過來,我不能讓表哥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她現在全身因爲發癢的緣故,開始長出了好好紅紅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的,當初她在鏡子裡看到的時候,差點沒嚇暈過去。
“是!”
等到明堇時過來的時候,她們已經收拾好了,而蘇禪憶則是打死都不打算讓明堇時見到她現在噁心人的模樣。
在那大夫診治出她是中了癢粉之後,蘇禪憶就哭訴道:“表哥,你可要爲我做主啊!不都說皇家的公主氣度非常大嗎,今天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而且還是爲了五公主好。結果她就這樣對我,我實在是……”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只是一直哭個不停。
“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亂說了。大夫會給你開藥,你等下喝完藥就會解開了。”明堇時溫聲安撫,然而額頭卻有些抽痛。他實在膩煩這種做作的姿態。
見表格絲毫沒有爲自己出頭的意思,蘇禪憶就有些慌了。
難道說表哥真的就對那林長安上心了?
不,這不可能,那林長安怎麼配得上表哥!
蘇禪憶越想心裡就越氣氛,特別是想到今天兩個人在一起的那麼和諧的畫面,更是心裡有一把火在燒一般。
當天晚上,蘇禪憶就舊病復發了。
半夜,藥奴一臉不快的來給她看診,完後再讓人熬了藥送來。可就這樣服用了兩天,蘇禪憶還是一點好轉都沒有,甚至比以前更加的虛弱了。
“蘇小姐,我是看在明世子和我們五公主交好的份上,所以纔來給你看診的。對於醫者父母心是什麼,抱歉,我並不想知道。但是你下次要再將我給你的藥都澆花的話,那你還是別浪費我的時間,慢慢等死吧!”藥奴拋下這句話之後,便再沒來過明府。
而明堇時知道緣由之後,也乾脆沒來了。她要作就座吧,懶得管。
蘇禪憶原本還想嫁禍到林長安的頭上,沒想到反而還是這樣的下場,頓時面子掛不住,再加上身體真的虛弱,又是大病了一場,足足在牀上躺了半個月。
而這半個月裡,林長安也沒閒着。晚上泡藥浴,白天練功,日子安排的滿滿的。
直至這日有人來府上拜訪了。
來人是她的大舅孟青山,對於這個大舅,林長安的印象非常的深刻。在上一世,就是他的這位大舅勸解她下嫁給那個年過半百的老大臣做續絃的。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堂堂一個公主,不要說是嫁給老頭子了,就算是給做續絃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上一世的那個時候江山風雨飄搖,顏世承叛變,急需要籠絡人來出兵對抗。她一個小小的公主又能掙扎的了什麼,就連是想去死都沒有一絲的機會。
這一世林長安打定主意,她的婚姻絕不讓人來安排,哪怕是父皇都不行。可是還未等到她及笄,那個背棄她的大舅卻找上門來了。
想到上一世,林長安眼中還是閃過痛苦之色。並不是什麼創傷都能夠立馬治癒的,有些傷口就算好了,還是會留疤。
“長安啊!”一來沒有行禮,反而是大大咧咧的叫着自己的閨名,頓時林長安就皺了皺眉頭。
“大舅,今日個是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林長安壓下不悅道。
“還不是你前些日子做的好事。”孟青山一臉來氣的樣子,就開始數落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你母妃已經不是寵妃了,你說你幹嘛要得罪那些人呢?那些人是你能夠得罪的起的?是啊,你是公主,有皇上撐腰,他們不敢報復你,卻會報復我們孟家。你知道嗎?就這段時間,我們孟家就已經有好幾家鋪子還不下去了……”
孟青山絮絮叨叨的念着,將這段時間的損失一筆一筆的算給林長安聽,最後道:“現在府中已經沒了多少銀子了,這些事情是你惹起來了,這損失的銀子是不是該你出呢?”
林長安聽完,氣樂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冠冕堂皇的找自己要錢。
“大舅你還真是有意思。損失了就要我來賠償。難道之前他們就不打壓你們嗎?”
“哎呀你不懂。這些人都是要好好巴結的,不然以後我們孟家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總之不管,我現在是來討債的,你得將銀子給我。”孟青山無賴道。
其實孟青山之前也是一名官員,誰知道後來貪污受賄的問題被揭露了出來,他當時就被削了官。原本孟老爺子還想他們一門心思的學好呢,結果最後他乾脆流落市井賭坊。無論孟老爺子怎麼說都不正正經經的過日子,後來老爺子拖鞋了,想着只要不偷雞摸狗的,家裡供着他也無妨。
但是時間久了,孟青山卻越來越不像話,最後孟老爺都懶的管了。
而這次,不少人更是將報復作用在了孟青山的頭上,讓他虧了不少錢。再加上有人在他的耳邊唆使着,這纔有了今天上門要錢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