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安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已經讓不少在場的使臣色變了。當初他們確實是有人在天滅耳邊說着“大夏快要不行了”的言論,再加上這些年來大夏也確實是甚少出兵,所以這次主要的目的也完全是有很重的試探成分在裡面。
但是林長安的一番話卻是讓他們有些慌了神。如果說真的是有人拿着他們當槍使,想試探一下大夏到底有沒有垮呢?無論如何倒黴的也是他們這些人啊!
他們大夏不是有一句話叫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就算是大夏真的沒有以前那麼行了,但是想要將高麗打下,也完全很有可能的……
等將這些利害關係給想清楚了之後,那些個使臣大都已經滿頭是汗了。
“不要給她給嚇住了。”被切掉耳朵的高麗使臣大聲的嚷道,“就憑着她動動嘴皮子,你們就信了?這個仇我一定要抱回來。”
而他的同伴麼只是沉默。若是人家說的都是虛的,那她憑什麼有底氣將你的一隻耳朵切下來?
“走吧,先去看大夫。”兩個人壓着他,不想他在將局面給搞的混亂,於是強行拖着他離開了這裡。
他們走後,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營帳門口的少女,突然他們覺得,這位五公主有時候也挺可愛。
林以寧早已下馬,她抱着杜笙,對周圍的人道:“好了好了,熱鬧已經沒得看了。大家都散了吧!”然後走到林長安的面前道:“還真別說,剛纔你那氣勢真是連我都嚇到了。我都以爲你要去和他拼命了,結果只是切掉他一隻耳朵。不過話說回來,你當初幹嘛就盯腦袋呢,直接打下面,那就是真的痛快了。這樣的人,留下的種估計也是壞蛋一個!”
還沒有走遠的人聽到了林以寧的這番論調,頓時一個個都是打了個顫。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堅決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行了,別貧了。我們進去吧!”她感覺若是以寧再口無遮攔下去,只怕以後騙婚都沒那麼容易了。
入了帳篷,林以寧迫不及待的問道:“話說你今天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和我老師說的有點不大一樣呢?以前聽到老師和他的好友談到這國家大事,就只聽到他在嘆氣。可是今天聽你這麼說,感覺完全不是一回事的。”
“我說的是假的。”都是自己人在場,林長安也並沒有繼續掩飾太平,慢慢的低聲解釋起來……
而此時還在樹林之中,林清正卻在冷笑。“她那張嘴可真是厲害,竟然能直接將黑的說成白的。現在誰不知道,那些個人自己各自爲政把手一方?好聽一點的。是鎮守四方。難聽點的,實際是兵權已經開始落到旁人的手裡了。不然顏世承怎麼會回來?他這是要父皇將兵權要回來然後交給他啊!”
明堇時聽完,倒是詫異的看了一眼他,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有想到林清正竟然也瞭解這些。
“那她還真是大膽。軍中一般都會有敵對的探子,這樣瞎說的話。那遲早都是會被知道的。”林洛清道。
“那也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明堇時明白,“她只是想將那些人給嚇退回去而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她這招用的挺好。至少現在那些人已經開始懷疑了。而且若是他們真的對大夏有想法的話,也不會現在就開始動手了。所以總的來說,林長安這一步棋下的挺好。”
林洛清聽明堇時誇讚林長安。心裡微微的有些不爽,但是表面卻是笑道:“既然世子都覺得我五皇姐做的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只是我很吃驚呢,五皇姐和傳聞中的很不一樣啊!”她是想間接的告訴他,林長安表裡不一。
誰知道明堇時卻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沒什麼人瞭解她。”要說她善良,可有時候殺氣人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要說她歹毒,卻能對路上的乞兒都露出憐憫之色。不拘小節乃至驚世駭俗,心思如海沉穩縝密,不顧人言一心爲已,這都是她。
爲大夏而生嗎?可是夏亡,她也不一定會死啊。除非殉葬。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她的話。不過已經試探了這麼久也已經夠了,又何必對一個沒什麼威脅的人花那麼大的功夫。
明堇時微微一笑,轉眼間已風輕雲淡。
時至午時,皇輦終於回來了,而跟着的人也是滿載而歸。
吩咐人將打來的獵物那去烹食,康成帝下馬,正要往主帳走去,卻突然被跳出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皇上,你的寶貝女兒將我的耳朵給切掉了,我想要找你討個說話。”這一次他很聰明的沒有將開戰之類的話掛在嘴上,只爲不想激怒康成帝。
“哦?”康成帝的目光落在那使臣包紮的傷口上,心裡微微發笑,其實他早就在來的路上便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這個圍場又會有哪件事能逃過他的眼睛?當時他在聽到那人將長安說的話轉述一遍之後,內心中竟然也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熱血。
踏平高麗!這是他少年時的目標,但是現在卻想都沒想過。
有生之年若是能做到這件事,那他也算是無憾了。
不過這些心思他是不會表現在臉上的,不過長安的話卻是給他提了一個醒:謹慎可以,但是謹慎過了頭那就是懦弱了。
他身爲一國之君,又豈能帶頭對外人唯唯諾諾?真這樣,那纔是寒了所有人的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是上位多年的人,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卻有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那使臣被這樣一壓,反而不敢添油加醋的,只是將事情的大概給說了一遍,然後道:“不管如何,我都一定要問你討個說話,我這耳朵可不能白白這麼掉了。”
那使臣想着,畢竟吃虧的是自己,這大夏皇帝再怎麼不待見自己,也還是要好聲好氣的安慰一番吧。
誰知,康成帝卻當初就雷霆震怒,原本就嚴肅的臉更是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連帶着周圍的人神色都是一肅,氣氛一直降到了冰點。
“朕覺得長安將你一隻耳朵切下來都算是輕的。你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殺人,你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若是你們的王就是這點的誠意,那麼你帶着你的貢品滾吧,朕會派遣軍隊過去和李氏好好說清楚的!”
“……”周圍的聽衆心裡默想着,感情這位比五公主威脅的更狠啊!
“皇上不是啊,那小娃娃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難若不是當時那箭有些偏了,現在臣說不定已經死了,哪還能讓皇上您替我伸冤呢!”那使臣忙道。
“誰說他是賤民了?他是長安收養的孤兒。朕賞賜她都還來不及,反而得要你來操心將這孩子給處理掉了,你們高麗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夏輪到你們高麗做主了!”康成帝這話說的使臣一番啞口無言,心裡更是認定了外面的那些謠言簡直就是害人!
可此時其他的人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皇上是什麼意思?因爲五公主收養了那個孩子而獎賞她?難道皇上他忘記了這個孩子是怎麼變成孤兒的嗎?五公主當時可是二話不過就將那中山候小侯爺的腦袋給削下來了啊,那按照皇上這意思,豈不是贊同五公主做的對?
想到這種的可能,不少人都涼涼的吸了口寒氣。果然,聖上的心思不能隨意猜啊!
“你現在還要朕賠你耳朵嗎?”這邊康成帝已經在寒聲問道。
“不敢不敢!”高麗來使的領頭人忙回答道:“這個人今天腦子被嚇傻了,觸惱了皇上,還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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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從來是禮儀之邦,平日裡若是衝撞了朕的人都直接拖出去斬了。但今日你們是來使,朕便放他一馬。我們的規矩便是禮尚往來,所以你們得記牢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明年你們就不用來了,我們直接去見你!”
“是是是!臣現在就將他給帶下去。”那領臣忙不迭的讓人將身邊已經軟掉半邊身子的同僚給拖了下去。
而康成帝再沒了障礙,卻停下了腳步,並不忙着進帳,他轉身看着那些其餘國家的使臣道:“看來有些人對大夏的實力還是很懷疑啊,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那不如就今天讓你們好好看看,大夏是不是成了一隻紙糊的老虎。”
說着,他吩咐李福來道:“朕就不進營帳了,你直接將輦架搬到外面來。今日朕就和衆位使臣好好比試一番,讓他們切身體會一下我們的實力。”
“是!”李福來應聲下去。
這時一大臣站出來問道:“敢問皇上打算如何比試?微臣好去準備一番。”
“這不是在圍場嗎?那就比箭法、武術以及團隊好了。至於規則,你們自己去想。朕只要一個公平切能證明實力的法子就成。”
“是!”那大臣再次領命下去和人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