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陸景睡得還有迷糊,打個哈欠,隨口笑問道。
湯開復道:“熊玉嬌住到醫院的事情現在江州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是自殺還是被謀殺?”
陸景一下子清醒過來,想了想,笑道:“世界沒那麼黑暗吧。她應該是喝酒之後衝-動性自殺。你怎麼也捲到這件事裡面來了。我昨天一晚上都在和人說這事。”
湯開復聽明白陸景的潛臺詞,顯然陸景昨晚在協調一些關係,嘆道:“我能不捲進來嗎?襄水周書記和我爸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這麼說,足見你把我當朋友。唉,外面的風向,不說了。這件事過去後,我請你喝酒吧!”
放下電話,陸景揉了揉眉心。他不贊同將熊玉嬌的事情複雜化。目前的主要精力還是集中在百泰集團身上爲宜。不宜高歌猛進。
陸景起牀,拉開窗簾,窗外細雨綿綿,清冷無比,繁華的積西鎮馬路上行人匆匆。
陸景在梳妝檯上找到了關寧留下的便籤,紫羅蘭色,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大懶豬,我上班去了。結尾是一個淡淡的紅脣印記。陸景腦子裡立即就浮現起關寧猶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的笑靨。
陸景笑着收起來便籤紙,出門去洗手間裡洗漱。身形火辣的吳璇穿着深藍色的呢子外套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口,“雨綺和雨瑤已經去景華研發大廈上班了,你今天是休假還是工作?”
陸景拿着漱口杯道:“吳璇。你今天不上班?”
“工作哪裡做的完。在上班和陪你之間,我肯定選擇陪你啊。”吳璇走到陸景背後,輕輕的抱住他,將頭貼在陸景的背上。
陸景笑着拍拍吳璇豐翹的俏臀,刷牙洗臉完畢,在她臉上吻了一口,白膩的臉蛋香滑無比。吳璇手擋着陸景湊過來的嘴,嬌嗔道:“全是牙膏味。”
陸景露出一口白牙,比齊給吳璇看,笑道:“這是健康的味道。”
吳璇吃吃嬌笑。一米六七的高佻身材。d罩杯的傲人曲線。穿着深藍色的外套,氣質明麗性感難言。
“熊玉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吳璇跟着陸景出了洗手間,一起去書房,“遠大集團一些人鬧得太不像話了。熊玉嬌怕是掌握不了遠大集團。要不要我幫你。我這段時間在江州。”
陸景笑道:“等她從醫院出來。我再和她談談。讓她慢慢學吧。蘇遠的家產是留給她的。又不是留給我的。等百泰集團的事情完了,我要準備去柏斯了。”
吳璇禁不住白了陸景一眼,道:“你想要變成你的還不簡單。人財兼收啊。”說着,自己笑起來。
陸景翻翻白眼,到書房裡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簡單的瀏覽下今天的事務。他每天都需要花費三個小時的時間來處理和華的事務。現在他的秘書組裡還沒人能和丁靈、何夢瑤一樣能代他處理郵件。
吳璇給陸景倒了一杯溫水,“琴姐還在給你熬粥,一會就好。”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陸景身邊,看他處理郵件,不時的出着主意,和陸景討論兩句。
沒一會,穿着水藍色毛衣、白色的修身鉛筆褲愈發顯得身材曼妙明豔動人的方琴走到書房門口溫婉的說道:“小景,吳璇,早飯好了。”
陸景擡頭對溫婉嫺靜的方琴笑了笑,“琴姐,我這就來。”對她這居家女人成熟美豔的風情他毫無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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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江州最高檔的俱樂部,王朝俱樂部號稱匯聚楚北權貴。裡面各種設施極爲齊全。提供圖書館、桑拿房、美容沙龍、多功能廳、棋牌室、壁球室、會議室、診所、酒吧、咖啡廳、餐廳、高爾夫模擬器等等設施。
酒吧vip室中,胡興流焦灼不安的看看腕錶。
作爲百泰集團的最深高管,在百泰集團江州分公司因爲高逸投機江州房地產失敗之後,總部派出了得力大將前來接手爛攤子。而他作爲熟悉楚北形勢的高管,繼續留在江州分公司擔任副總。
“咯吱---!”輕響一聲,厚重的實木門被推開,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來。
來的人是楚北省委副書記李學平的秘書馬味。胡興流忙站起來,臉上露出個真誠的笑容,“馬秘書,你來了。我讓他們上酒。”
馬味笑呵呵的擺擺手,“老胡,不用了,說幾句話我就走。”
胡興流心裡暗道不好,道:“馬秘書,江州現在的流言都是假的,熊玉嬌的事情和百泰集團沒有半分關係。”
馬味笑了笑,道:“老胡,我相信你,但是,省裡的大佬們相信嗎?”從口袋拿出一張卡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到胡興流面前,搖搖頭,“百泰集團的事情,我無能爲力。”
胡興流急道:“這…,馬秘書,不是說陸景都說了是衝動性自殺嗎?警方調查後也認可這個結論。”他還有渠道知道江州的一些事情。
馬味笑笑,意味深長的道:“老胡,百泰集團的名聲實在是…,蘇遠前車之鑑不遠啊。人心吶…”
馬味走了快十分鐘,胡興流纔回過神來,百泰集團江州分公司完了,長嘆口氣,恨聲道:“這tm叫什麼事兒。高子遠你這個坑人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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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省委黨校西門外不遠有一家挺精緻的茶餐廳,二層的建築,裝修頗爲雅緻,各種情侶包廂座,很適合談話。也吸引着附近楚北美術學院的學生來用餐。
“陸景,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進了包廂,熊玉嬌將外套脫下來,放在椅背上。意氣消沉的說道。從醫院出來,一直都住在婆婆家這裡,順便照顧兒子。
陸景點了兩份套餐,將眼神控制不住往熊玉嬌身上丟的服務員打發走,笑了笑,喝了口水,道:“遠大集團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你打算怎麼辦?”
熊玉嬌雙手捂着水杯,低頭道:“丟給彭子實吧,反正我都讓潘婷婷批准了他的股份激勵計劃了。”
陸景搖搖頭。道:“百泰集團江州分公司20億的資產已經凍結。過段時間就會進入轉讓流程。我認爲遠大地產來接手比較好。蘇遠用命換來的。旁人也說不出閒話。你忍心蘇遠用命換來的東西給彭子實攫取?”
熊玉嬌擡起頭,看着陸景平靜的臉龐,心裡忽而升起了些勇氣,道:“可是我都批准了年後給他20%的股權?”
陸景笑了笑。反問道:“誰說轉讓的股份不能再收回來?”
熊玉嬌一愣。是啊。在陸景面前。彭子實算什麼東西。分分秒就壓死他。精神稍稍振奮,“我,我聽你的。”她內心裡也希望守住丈夫的遺產傳給兒子。
這時。服務員送了套餐上來,香氣四溢。陸景做個手勢,笑道:“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熊玉嬌嗯了一聲,嬌手挽了挽長髮,如同西子捧心般手隔在領口處,小口吃着飯,嬌美柔弱。
陸景拿筷子扒拉了兩口飯,又喝了口烏雞湯,道:“我後天去西澳洲的柏斯。明天上午我和雨綺陪你去參加遠大集團的早會。你下午去上班通知遠大集團的高管、中層經理全部到會。”
熊玉嬌點點頭,欲言又止,猶豫了會還是道:“陸景,謝謝!”
陸景就笑,“不客氣。人情欠多就無所謂了,不是?不要壓力。反正,我也不能讓你還條命給我。”
熊玉嬌被陸景說得扭開頭看向包廂外,嘴角浮起一縷輕笑。自殺未遂後的陰雲像被陽光驅散了一樣。心情前所未有的開朗。
忽而,想起自殺之前鬼使神差的給陸景打了電話,否則這時候自己已經死了。算起來,真欠了他一條命。
吃着飯,陸景隨意的問着熊玉嬌對企業管理的認識。熊玉嬌羞赫的道:“我上學學的東西都忘的差不多了。”
嫁給蘇遠之後,她基本上是全職太太。
陸景心道:我早知道如此,沉吟着,道:“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書單。你儘量在三個月的時間通讀完。企業管理上的事情,你自己結合實際慢慢摸索吧!成長只能靠自己。”
熊玉嬌詫異的看着陸景:“你會開書單?哦,看我…”熊玉嬌拍拍額頭,嬌美的笑起來。
想想看,陸景能打拼出景華這麼大的事業,又怎麼會是心思都在美女身上的人。
陸景額頭上浮起一根黑線。熊玉嬌的潛臺詞他哪會聽不懂,搞半天,熊玉嬌認爲他是個二代紈絝。
熊玉嬌也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陸景是在幫她,補救道:“陸景,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你嗎?”
“發郵件給我吧,我平常可能會比較忙。”陸景說道,“我會推薦一個助手給你,彭子實你想我怎麼處理?”
一聽彭子實的名字,熊玉嬌臉色露出煞氣,道:“如果有人能接他的位置,我想開除他。”
陸景笑笑,拿紙巾擦着嘴,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某地官場上有甲乙兩個對手。兩人關係是不死不休。某年,甲榮升副局長,乙因故被開除公職,生計堪憂。後來,甲局長借‘陽光送溫暖’活動的風,幫乙安排了一個早點攤的位置。”
熊玉嬌訝然的道:“甲局長這麼高尚?一笑泯恩仇啊!”
陸景就笑,“我的故事還沒說完。每天早上乙在寒風中賣早點的時候,甲局長都會過去買早點,說:乙科長,來份小籠包。這個習慣,十年寒暑,從未間斷。”
熊玉嬌“撲哧”笑出聲來,“甲局長挺有意思的啊。”只是,看到陸景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反而意有所指,隨即回過味來,心裡悚然而驚,明白了陸景要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