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做的節目？”向程新聽了對面的人報告了這件事之後,很是惱怒地大罵了一頓。
對面被要求在Z縣好好地看着蔡明善,若有什麼及時傳消息的人，聽着向程新生氣的聲音,一點都不覺得難過，還高興了起來。畢竟之前的事，太沒技術含量了。現在倒深感着終於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所以趕緊接了向程新的話說：“我聽了那個所謂的報料人,倒有些像之前去他們店裡鬧過的那個‘女’人。”
“又是那‘女’人？”向程新也是聽人報告過這事的,但是他把人留下的原因是爲了瞭解情況，甚至若對方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的時候，讓人巧妙地幫着解決了。
而上次那個‘女’人的事，聽說是蔡明善自己解決了。向程新聽了之後,也高興了好一會，所以也就讓對方繼續看着，不用動作。沒想到，這不，現在就又鬧事了。
“好好地查下那‘女’人，總是做這樣噁心的事，到底是什麼心態。對了，還有她那虐待孩子的事，也應該讓大夥兒知道，知道了。”
“我知道了。”對面的人聽了向程新的話，高興地點了點頭說。其實他原本對於自己這樣的人被留在Z縣‘浪’費了，所以這回好不容易來了個事要處理，怎麼說，他都想活動活動‘身手’了。
向程新掛了電話之後，還是覺得這樣做大概對於蔡明善他們的店，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轉身在自己桌子上翻了好一會，找了張名片，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什麼，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畢竟蔡家膳食房對於蔡明善來說，有多重要，他最是清楚的。既然他自己不能直接的給明善幫助，那麼在對方不知道的時候，能夠默默地幫上忙也是好的。
“咦，今天怎麼人少了這麼些？”在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蔡明善看着外面坐着的姜婆婆，周叔他們那兩桌，就只還有一桌兩個年輕人，就再沒其他人了，有些奇怪地說。
“是很奇怪。”蔡竹元也想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要說起來店自從開了走上正軌之後，就很少在中午的時候只這麼些客的。
“唉，等我把姜婆婆的菜幫她端了上去，就問問他們去。”蔡明善嘆了一口氣說。
“嗯。”因爲才三桌熟人，再加上點的菜也不多，所以他們兩父子也沒多忙，這纔有空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縣上有什麼活動，或者免費的流水席吃，竟然都沒人來？”
“都沒聽說過啊。”蔡明善雖然平時都在店裡，但是閒的時候，偶爾也跟小寶出去走走的，再想想昨天也沒聽什麼人說起過。
“姜婆婆，這是您的豆醬燉泥鰍牛蒡。”蔡明善把菜擺好後，並沒有走，站着看了看店裡，然後有些小意外地問說：“姜婆婆，你知不知道，今天縣上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怎麼今天人這麼少？”
姜婆婆聽到蔡明善問話，與隔壁桌的周老頭對視了一眼，然後才咳了咳說：“也沒什麼事。大概，大概快年末了，大家都愛呆在家裡吃飯了吧。”
“哦。”蔡明善抓了抓頭，也知道，開店這事，能哪天天一樣。但是，總覺得今天人也太少了此，所以有些失落地說：“總覺得今天的人這麼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啊……”
“哎，終於找到了。”
姜婆婆這話原本就說得沒什麼底氣，所以當另外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的時候，她也沒再繼續說了，趕緊轉了話題說：“你看，現在人不是來了嗎？你還不過去招呼。”
“也是。”蔡明善看到來的有四個人，趕緊過去招呼，這樣一來，小店看着也不再是空‘蕩’‘蕩’的了。
“您好，我這就去給你們上茶，這是我們的菜單，你們可以先看看有什麼需要點的。”蔡明善說着就高興地往廚房去了。
而那剛剛最先進來的男人，環顧了一下小店，略爲失望的說：“哎喲，這人少的，味道真的會好嗎？”
“吃了就知道了。”隨後坐下的另外一個男人，雖然也皺了皺眉，但是還是沒有輕易下結論。
“對，對。”另外一個人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說：“反正這次也算是‘奉旨找好吃的’，又不‘花’你錢，吃吃再說嘛。”
“嗯。”最後一個人，看着菜單，應了下聲。雖然菜單看起來極其簡陋，但是看着上面的菜倒是不錯。隨後想了想說：“那你們不介意的話，就我來點菜了？”
“當然了，你的舌頭最厲害了，還是你來點吧。我們就等着一起吃好了。”
他們這麼說着其實也沒‘花’多久，所以，話音才一落呢，蔡明善就把茶與杯子端了上來，一一倒好了之後問：“請喝茶，請問你們是現在點菜呢，還是待會？”
“現在點，你給推薦一下？”那人看了看菜單又看了看蔡明善，覺得他是個老實的人，所以說。
蔡明善當然是把店裡的那幾個招牌的菜，又一一給推薦了。隨後，沒一會那人就聽蔡明善的話，點了其中三個招牌菜，隨後又點了一個湯，一個蔬菜纔好。蔡明善一一記得，隨後就拿着下好的單去了廚房。
因爲今天人實在沒多少，再加上除了這桌人進來後，竟然再沒進來一個客人，所以不一會，蔡明善就陸陸續續的給他們上起菜來，先是芋頭燒鳳翅、然後粉絲八寶菜、四神燉豬肚湯、翠皮排骨湯、最後上的是鴛鴦炸山‘藥’。
原本那一桌子的人都帶着來都來了，怎麼也要吃吃試試味道的想法開始的。但沒想只吃了一口大家都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但是還是有人記得自己的事兒的，把這些東西都每樣裝出來一小碗，才繼續吃開了。
隨後除了被裝出來的份量以外，其他的東西，沒一會竟然就被吃得乾乾淨淨，大家還意猶非盡，但是，看了看被裝出來的東西，大家還是覺得先把重要的事情做完的。所以付款後，就打包了那些裝出來的份回去了。
蔡明善看着空下來的店，很是有些擔憂。雖然說客流並不是天天都一樣的，但是今天的人實在太少了。而且，也不知道小寶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沒過來吃飯。外賣也沒兩個，總之，讓他很是擔心。
蔡竹元也覺得有些詫異，隨後眼神眯了眯，想着一個可能。他是以前就開過店的，知道總有些人會做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來。所以吃過飯後，他就去了小公園。
小公園一直人都不少，所以也不用他特意開口，就聽了個七七八八。蔡竹元把事情想了一回之後，就‘弄’明白了。但是，‘弄’明白了沒用，他們開店的最怕這些流言蜚語了。
再加上小縣城的人，比不得大城市的人，知道電視上無論是新聞還是節目電視總不一定是真的，相信電視的人還真不少。一瞬間，他就覺得疲憊了不少，因爲他們的心血，就這麼被人給糟蹋了。想要更正回來除了指望時間久了，大家忘記以外，除非能有人給他們更正正名。
但是問題是，電視臺的節目，他上哪找人更正？畢竟再怎麼在大城市呆過，本質上來說，他蔡竹元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市民而已？誰會管這些？蔡竹元想到兒子，更是覺得悲哀，但凡他不是最無能的，以前怎麼會‘弄’成那樣……
“唉……”
“老蔡，你是不是知道了？”趙老見了蔡竹元那樣，上前問。
“嗯。”蔡竹元無奈地點了點頭。爲什麼這社會就不能讓他們倆父子好過些呢？
“我知道那都是假的。過段日子就好了。”趙老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只安慰說：“畢竟要真有什麼的話，執法部‘門’都會上‘門’查封了。也不知道那節目怎麼回事，盡說些‘亂’七八糟的，你就應該去告他們。”
“唉……”蔡竹元苦笑，這種事，怎麼告？先不說最後結果怎麼樣，他哪有時間有‘精’力去做這事，還不如讓事情更快地過去好。
“對了，那你也知道是誰做的這事的吧？”
“節目我沒看。”蔡竹元苦笑說：“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倒想事情快些過去，讓大家遺忘了，也就好了。”
“唉，你們兩父子都是善良的。”趙老嘆了一口氣說：“我看那節目了，上面的十有八九是那姓何的‘女’人做的。不過也算來惡有惡報，她們家那些破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傳開了。”
“什麼？”蔡竹元看趙老那欣慰的樣了，有些不太明白地問。
“不就是小寶嗎？”趙老看了蔡竹元，然後把事情大概一說。
“竟然還打得這麼兇毒？”蔡竹元聽說着那個懂事的孩子竟然被打到上醫院，也震驚了。原本一直以爲只是對孩子不太上心，脾氣不好，沒想到把孩子打得那麼重！也幸好小寶最近在他們那，也算養出了些‘肉’。
“以前這樣的事，也沒少過。不過，這種事，就算流傳開了，她也頂多在家呆幾天不出‘門’，對她倒沒什麼影響。你們的事纔是……唉……而且聽說今天，小寶是不是沒去你們那？”
“是沒來。明善那孩子還一直在擔心，是……又出事了？”蔡竹元有些不確定地問。
“不是。好像是他們把小寶關起來了，不讓出‘門’。”趙老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話，其實也沒人能幫，畢竟這種事也不能報警。”
“嗯。”蔡竹元也知道是這個理。但是，想到明善總覺得，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擔心。畢竟明善對於小寶那孩子倒是上心的很。蔡竹元甚至偷偷地想過，是不是明善想要一個孩子了，因爲他的孩子被……唉……
又過了幾天，蔡明善也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小寶都好幾天沒來，他出‘門’也免不了聽到一些閒言閒語，當然有關於小店的，也有關於小寶的姓何的‘女’人的。但是，他也沒能力做些什麼來挽回，無論是店還是小寶。
雖然他總是想要是沒這事就好了，要是怎麼樣怎麼樣就好了。但是，光想也沒用，他又做不來。
甚至有時候，他偷偷地想，要不要找電視臺的人去做一個正視的報道。但是，他無論是打電話還是上‘門’去找，人家都不理他。
畢竟，你說暗示店裡不正常吧，那也算八卦，會有不少人看。你說常常規規地給店裡正名吧？正什麼名？他們之前也沒直接說過啥壞名？再說了，這一正名，怎麼看都像廣告，他們怎麼可能免費做這種事？
所以無論蔡明善去幾次，都是被轟出來，要不就是無視的。他也算是個天真的，不知道人家那話裡其實有暗示過，給錢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幫做的。但是，誰叫他聽不出來，人家後面乾脆讓保安看好，不讓他進‘門’了。
這天中午到了，仍然也只有兩三桌，零星的幾個人，蔡明善把菜送了出去後，看了看蔡竹元說：“爹，再這樣下去不行的，要不……要不我們把……”
“明善，有客人來了你出去看看。”蔡竹元像是完全沒發現蔡明善剛剛有話要說似的，提醒兒子說。
畢竟，很多時候像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人，都只靠熬，壞事熬過了，以後再看也就那樣了。甚至於有些人連生病也只能熬，那他們有什麼理由現在說放棄。
兒子還是太年輕了，總覺得還能重頭再來，但是隻要有了這個心，以後做什麼都能堅持下去了。所以，蔡竹元直接當沒聽到明善想開口要說的話。
蔡明善一出去，還沒出聲呢，對方倒先跟他說起來話來：“對了，你是服務員吧？你們店老闆呢？”
“有什麼？跟我說也是行的。”蔡明善不太明白地問。
“那有什麼事的話，你也能作主了？”那人繼續問。
“可以的。你請說。”蔡明善想着最近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小心翼翼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