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玲瓏安慰了拓跋昊一會兒,又請來大夫替他包紮,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大家才陸續地離開。
府裡卻因爲這一件事而加強了巡邏,水月宮的十二名弟子以及徐樂等人更是擔心南宮玲瓏的安全,硬是輪着守住南宮玲瓏居住的院落。
確定拓跋昊的傷不算重,南宮玲瓏纔打算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緣姐姐,你先休息,不會有事的了,天宇已經加強了巡邏。”南宮玲瓏坐在拓跋昊的牀沿上,歉意地看着拓跋昊受傷的兩條手臂。其他人不知道刺客是誰,她是知道的了。怎麼說,聞人初會派人前來刺殺拓跋昊都與她有關。
對於聞人初的心思,她也實在不敢恭維了,竟然連一個女人的醋也吃,下手也真夠狠的。此刻,她慶幸拓跋昊是會武功的,否則就要因她而死於聞人初的手下了。
拓跋昊妖孽的那張臉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青白,他身嬌玉貴的,自小就得到了萬千寵愛,還不曾受過這等的傷害,就連上次被黑衣人關進山洞裡,都沒有受到這種傷害。上了止痛膏了,可還是很痛,他的臉色就是痛得青白的。
一向勾人心魄的漂亮眼眸也染着一分的痛意,他癡癡地看着南宮玲瓏,眼眸裡的痛意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內心深處的。他對南宮玲瓏是一見鍾情,見過一次之後,就難以忘懷,在過去的日子裡,他一直在尋找着她,把她的倩影深深地刻入了腦海裡,現在重遇,他覺得是老天爺被他的癡戀感動了,所以安排他和南宮玲瓏重遇,重遇後,他也一直傾盡真心,全心全意地對她好,嘴裡叫着她妹妹,心裡是把她當成了他的愛妃。
可她到現在還是沒有相信他。
好吧,他也真的有錯,他不該向她隱瞞自己會武功這件事,讓她對自己開始不信任。可他這樣隱瞞,也是想多得到她的在意和關心嘛。
她不信任他,纔會在剛纔抱着觀望的態度,直到他完全處於下風了,她纔出手相救,那一刻,他的心是像刀割一般刺痛着。
悔恨也如潮水一般涌來,把他籠罩住。
害怕也同時夾雜而來。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個男的,還是敵國最受寵的王爺,不知道她會如何的震怒。經過相處,哪怕時間不長,他也知道她個性是有點直,不太會拐彎抹角,心計似乎也不深,可一旦惹怒了她,天地都會變色的。
他不知道她發起飆來,會如何的無情?
可是此刻,他又不敢表明身份,兩國交戰正緊張,天下都因爲這一戰而人心惶惶,天運皇朝的百姓恨瀾月國,瀾月國的百姓又恨天運皇朝。他要是表明了身份,就算她勉強饒了他,她的手下願意嗎?那麼多的將士會願意嗎?
不,絕對不會的。
他只能繼續編着各種新的謊言來欺騙她。
南宮玲瓏被他盯着有幾分的不解,忍不住輕笑着,溫聲地問着:“緣姐姐,妹妹有什麼不妥嗎?”好像她臉上貼着黃金似的。
聽到她的問話,拓跋昊回過神來,伸出手,緊緊地拉住了南宮玲瓏的玉手,他的手雖然修長也細,比一般男兒的手都要細,但和真正的女人來說,還是顯得粗了點,南宮玲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她以爲他的手天生就是大的,因爲也不是所有女人的手都是細小的。
“瓏妹妹,別走,陪我,好嗎?我害怕。我現在受了傷,那些人要是再殺一個回馬槍,我只有等死的份了。他們是氣我和妹妹走得太近,可我和妹妹走得太近,並沒有傷害過妹妹呀,妹妹,你說那些人會是誰派來的?”拓跋昊拉着南宮玲瓏不放,請求着南宮玲瓏留下來陪他。
刺殺他的人有可能知道拓跋初的下落,也與南宮玲瓏有關。
他有預感,如果他的六皇兄還活着的話,一定是他的情敵。
凝視着南宮玲瓏那張英氣逼人的俏臉,拓跋昊在心裡想着,爲什麼那麼多優秀的男兒都喜歡她?不過想到自己也僅因爲一面之緣就愛上了她,他又理解了他的情敵們爲什麼會愛上她了。
歉意爬上了南宮玲瓏的俏臉,不管她怎麼懷疑拓跋昊,對他有多麼的不信任,拓跋昊這一次會被人刺殺都是因爲她,聞人初一向心狠手辣,除了會對她手下留情,對其他人都不會留情,他吩咐人殺拓跋昊,這一次達不到目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冷天宇加強了巡邏,依舊是防不了聞人初的人。
“緣姐姐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快睡吧。”南宮玲瓏歉意地笑了笑,便主動地在拓跋昊的身邊躺下,陪着他入睡。
拓跋昊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哪怕他雙手臂都受了傷,不能再摟着她,不過能挨着她的嬌軀,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清香,他就心滿意足了。
……
瀾月國。
拓跋昊被聞人初派來的夜梟組織高手刺傷了雙手臂的時候,遠在瀾月國的皇宮中,也有人還沒有入睡。
御書房裡,燈火依舊通明,拓跋磊歪坐在龍椅上,有幾分頭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手扶着額,低沉地問着:“還沒有肅王爺的消息嗎?”
那個男人抿着脣,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凝神傾聽了一會兒四周圍的動靜,看到他那般的謹慎,拓跋有點無奈地說着:“這是朕的御書房,此刻夜深人靜的,也不會有人敢前來打擾朕,你查到了些什麼,就說吧。朕天天聽着太后的哭訴,都快要被煩死了。”
兩國交戰,戰事緊張,自己國家還沒有佔到一分一毫的便宜,反倒損兵折將的,也害得邊關的百姓們流離失所,怨聲載道的,他在煩國事的同時,還要被自己的母后天天哭着求他快點找到拓跋昊,更是讓他煩上加煩。
煩的同時,也開始覺得母后太偏心了,一心都是想着拓跋昊,也不爲他這個當皇帝的兒子想一想。整天就知道來煩他找拓跋昊,他又不是沒有派人去找,他這個當皇兄的也擔心着拓跋昊那個一母所生的皇弟好不好?母后好像覺得他不關心拓跋昊似的,天天都拿着親兄弟來對他說教,活像他會派人把拓跋昊殺了似的。他被國事所煩,怎麼不見母后關心一下?
都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就能這般的偏心?
幸好拓跋昊喜好扮女裝,不喜政事,否則他這張龍椅也是坐不穩的。以前拓跋昊還小,母后發動宮變,奪得了帝位,才讓他年長的繼承了皇位,母后雖說一直居於後宮,可是在前朝還是有一定的勢力的,這幾年來,他也費力地排除母后的勢力,培養自己的勢力,畢竟是自己的母后,他又不敢做得太過明顯。現在拓跋昊長大了,母后又還有一定的勢力,他真的擔心母后會再發動一次宮變,把皇位交給了拓跋昊。
也因爲擔心這些,所以他是派人去尋找拓跋昊的下落了,卻沒有讓人細細地尋找,就是不想讓拓跋昊過早地回來。
至少也要他把母后的勢力全都剷除了,確定了拓跋昊威脅不到他的皇位了,他纔會讓拓跋昊回來。
“回皇上的話,屬下已經掌握到肅王爺的下落了。肅王爺在丘城被人擄走後,關在一個山洞裡,有很多高手看守着,還中了軟骨散,後來肅王爺不知道怎麼就逃出了山洞,卻沒有回國,繼續潛入了天運皇朝。屬下猜測,王爺估計是想尋找當年的太子殿下,因爲把王爺擄走的人有點像我們國的人。王爺猜測着當年的太子殿下肯定是藏在天運皇朝裡。”
那個男人凝視傾聽過後,確信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動靜了,他才把自己打探到的說了出來。這個男人叫做冷情,是拓跋磊身邊的皇家暗衛首號殺手,專事打聽行動。
他爲人小心謹慎,也善於揣摩,知道拓跋磊並不想讓太后太早知道肅王爺的下落,故凝視傾聽,確定自己的消息不會泄露出去,才說話。
“現在肅王已經在天運皇朝的一個叫做幽州的地方出現,還和天運皇朝以前最受寵的玲瓏郡主粘在一起了,那位玲瓏郡主就是肅王爺一直想畫的那個女人,王爺對她似是動了真情,整天就粘着她。她把王爺甩開了,王爺又追了來,纔會在幽州出現,不過玲瓏郡主對王爺有幾分的不信任。”
冷情最後才把拓跋昊現在所在的地方說了出來。
如果皇上想接王爺回京,隨時都可以讓人去把王爺接回來,如果皇上不願意讓王爺回來,就算王爺想回來,他也會阻止王爺回來。
“玲瓏郡主?這個郡主名號如雷貫耳呀。”拓跋磊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撫着下巴,深思地說着:“聽說她有一身傲人的武功,而且姿色絕美,英氣逼人,有幾分率性,最主要的是天運皇朝的太子殿下,雅王爺,榮親王爺以及右相聞人初……聞人初?”
拓跋磊忽然止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