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飯店的一間宴會廳裡,沈瑜和萬利拍賣行的林律師正在喝茶聊天。
昨天,他決定收藏寶璣的兩用表與寶珀的腕錶,把另外的古董表出售。
他權衡利弊之後,決定不去拍賣會。
送拍賣會,雖然可能拍出高價,但是接觸的人多了,時間長了,難免會讓自己被人注意到。
他思考幾個潛在的買家,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沈瑜出售香水噴霧器和落地燈架的時候,萬利拍賣的林律師也參與了,所以,這次把他請了過來。
服務員敲了敲門,引着兩個客人走了進來。
來的客人,是美麗國布朗家族的喬治,還有他的經紀人費欣。
沈瑜和林律師站了起來迎接。
兩方握手。
喬治:“沈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這句話由費欣翻譯的。
沈瑜:“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
費欣:“謝謝沈先生的信任。”
說了幾句閒白,沈瑜拿出了裝着腕錶的盒子,打開盒蓋,示意對方看一看。
盒子拿出來之後,費欣就有些意動。因爲沈瑜用的盒子,是修復空間給出的原裝盒。
幾個人看到那支華麗的腕錶之後,誰也沒有說話,現場安靜異常。
半晌之後,喬治低聲嘟囔:“Patek Philippe”
沈瑜說:“兩位一定已經瞭解過,我要出售的腕錶。
這就是那支,百達翡麗的18K黃金-經典手動上弦腕錶,機芯、錶盤和錶殼均有品牌印記,另外,原配的盒子和證書也都在裡面。
費欣對沈宇說:“沈先生,我能試一下這隻腕錶嗎?”
沈瑜點頭。
費欣拿起腕錶,仔細查看了每一個細節之後,把腕錶給喬治,自己開始檢查腕錶原裝的盒子。
他看過之後,好奇的問道:“沈先生,請恕我冒昧,這隻鐘錶沒有問題,的確是真品。問題是,他保存的太好了,經過了幾十年的時間,居然沒有受到什麼損壞,甚至磨損的都很少。”
沈瑜早就想好了理由:“上一位藏家,從來沒有佩戴過這支腕錶,只是把腕錶視若珍寶的一般保存起來,所以沒有受到損壞。”
另一邊,喬治拿着這支腕錶,越看越喜歡,時不時的指着表面的某一處細節,向費欣詢問。
沈瑜勉強能聽懂對方的話,但是,當這兩個人語速越來越快,甚至偶爾出現一些俚語的時候,他就聽不懂了,只是能聽到這二人在討論腕錶的細節。比如:巴頓式金色小時、分鐘指針,藍鋼計時追針;
3點位置小秒盤;9點位置30分鐘計時盤;
金制立體時標;
外圈測速計
……
費欣與喬治討論了一會兒,
對沈瑜詢問:“沈先生,古董腕錶有一個很重要的標準,那就是要保證它的功能與外觀完好。這支腕錶已經有幾十年歷史,我想試一下,它的功能是否像他的外觀這樣完好。”
沈瑜點頭:“可以。”
費欣爲了讓所有人看的清楚,將腕錶平放在桌面上。
幾個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動作。
費欣輕輕的按兩下按鈕,腕錶開始了計時,等了片刻,他又按了兩下。停止計時,時間停留在5秒。
幾人沒有急着評論,等着看後面的實驗。
費欣按了四下按鈕,計時歸零,接着,他推動上弦錶冠,啓動雙秒分段計時功能。
林律師讚歎:“上弦腕錶也能有這些功能,這可真神奇。這款表不僅僅是好看,這麼多年了,功能還能這麼保存的這麼好。”
沈瑜說:“此款腕錶的雙秒針分段計時功能,即追針計時功能,是百達翡麗的核心技術。
完好保留至今的1436型號腕錶非常稀少。
這種型號早在1971年便已停產,因此極其珍貴罕見,配有方形按鈕,同軸擒縱系統的雙秒分段計時功能,30分鐘計時器,外圈測速計。”
沈瑜給林律師解釋,也是提醒買家,不要想壓價。
林律師問道:“這種計時的手錶功能,大概是什麼時間出現的?
沈瑜說道:“這個問題,您可以向費欣先生請教。他是這個方面的行家。”
費欣耐心的說了他對計時的瞭解:“腕錶計時功能,經歷過幾次變化。
第一代的計時:計時碼錶停止和歸零功能由上弦錶冠控制。
第二代:計時碼錶停止和歸零功能由上弦錶冠上的同軸按鈕控制。雙秒針分段計時功能和普通計時碼錶不同,是由兩隻秒針在記錄特定時間段同時轉動,可以爲同時開始但不同時結束的兩件事情分別計時,如賽馬或賽車。
1862年,百達翡麗推出雙面針分段計時功能,也是最早生產這種時計的製造商之一。
雙秒針分段計時系統,使用兩個中心計時秒針。兩個秒針同時開始計時,追針停止時,計時針仍在運動。追針可以與計時針歸於一點從而開始下一次計時。
這種複雜的功能在體育運動,如賽馬,賽車或滑雪比賽的計時中,尤爲實用。”
喬治也學着費欣的樣子,再次試驗了一下,他徵得沈瑜同意之後,將腕錶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端詳良久,纔將腕錶放回盒子裡。
費欣收到了喬治的信息,對沈瑜說:“沈先生,您的這隻腕錶非常好,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他的價格。”
沈毅說道:“您是行家,您說。”
費欣說:“鑑於這隻表保存情況完好,證書和原裝的配件齊全,我覺得,20萬黴刀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價格。”
沈瑜搖頭:“這隻腕錶,曾經在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次,僅此一次。
它並不屬於大衆化的腕錶,是特製的型號。這種型號停產之後,數量已經非常少了,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認爲50萬黴刀是個比較合適的價。”
費欣:“no!22……”
沈瑜:“49萬...”
……
兩方在討論腕錶細節問題時,屬於和風細雨,像朋友聊天;等到談價格的時候,那就是脣槍舌劍,毫不退讓。
幾番商討之後,終於把價格定在了33萬黴刀。
沈瑜覺得這個價格,雖然比自己預想的略低,但是這終究不是拍賣會。自己能把腕錶賣到這個價錢,基本達到目標。
沈瑜點頭同意之後,兩方簽署了買賣協議。
轉賬完成後,費欣和喬治,先後跟沈瑜握手。
喬治對沈瑜說:“這次來到貴國,最大的兩個收穫,都是從沈先生這裡獲得。希望有機會還能繼續合作。”
費欣對沈瑜說:“你是位很優秀的了收藏者。鑑定古董經常會遇到疑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不管誰有疑問,都可以向對方諮詢。”
沈瑜一一答應。
費欣兩人歡天喜地的離開。
沈瑜給萬利拍賣行的林律師送上了費用,離開了東海酒店。
他搭乘的士,來到泛海酒店,在這裡,見到了高盧國佩西家族的佩德羅。
簡而言之,沈瑜換了一個買家,將三支懷錶(積家1900年的懷錶、寶璣1820年的黃金鑰匙懷錶,愛彼的萬年曆懷錶),賣給了佩西家族。
他之所以把古董表,分別賣給不同的買家,是爲了避免引起別人的聯想。
就這樣,沈瑜用一天的時間,分別賣出了四支古董表。
他按照匯率,算了算價格,腕錶賣了三十三萬黴刀,大概是二百多萬國內幣。三隻懷錶賣了六萬歐,大約六十幾萬。
賬戶上增加了將近三百萬。
不過,他沒有着急把錢幣進行兌換,暫時留着,方便以後使用。
沈瑜正準備回家,接到了張鞠的電話。
張鞠通知他,可以去駕校學習了。
沈瑜還在惦記着福山路的老建築,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一趟。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他看到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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