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和詹妮特按照約定的時間,乘車趕往收藏家阿爾登的家中。
車輛來到巴黎的一座莊園外。
莊園被鬱鬱蔥蔥的樹林遮蔽,從外面看到看去,只能看到幾個建築的頂部。
兩輛進入圍牆之後,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兩人在停車場下車,有莊園的服務人員引着他們穿過庭院。
庭院是典型的高盧花園,用的是幾何對稱的佈局。除此之外,庭院裝飾、綠植水景佈置得當。沈瑜蜻蜓點水般的看過,發現這裡處處體現着精細的打理。有些東西至少有幾十年的歷史,部分裝飾物的歷史甚至可能更久。
來的路上,詹尼特介紹過,這位阿爾登先生是從家族上一代人手中繼承了這座帶有古堡的莊園,也繼承了其中的收藏品。
一位管家請兩人在客廳坐下,然後離開。
不久,管家陪着一位老人和一位妙齡女子,以及一箇中年男子,一起走進了客廳。
老人步履蹣跚,有妙齡女子攙扶着走路。
詹妮特和沈瑜站了起來。詹妮特給雙方做了介紹。
這位老人就是阿爾登。
阿爾登和沈瑜握手,並且請他入座。
沈瑜藉着握手的機會,觀察阿爾登。
這位收藏家顯得很蒼老,頭頂的頭髮已經掉光。臉有些浮腫,眼袋很大。
妙齡女子扶着阿爾登坐下之後,隨機坐在了他的旁邊。
沈瑜原本以爲這女子的身份是阿爾登的秘書或者親屬,但沒想到,阿爾登直接介紹,女子是他的女友。
這可真是出乎沈瑜的意料。這麼直白嗎,看來是真愛了。
至於另一位中年男人,則是阿爾登的助理和律師。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阿爾登主動提起今天的正題。他非常自豪的說起,自己的收藏包含了歐洲藝術、亞洲藝術和非洲藝術,
但是,這次他只是出售部分。
即便是部分收藏,想要看全部看完,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沈瑜聽詹妮特介紹過,所以直接告訴阿爾登,自己想看的是亞洲藝術品。
阿爾登說道:“我會讓馬賽爾(也就是他的助理)陪同你們一起去看藏品。您遇到的喜歡的藝術品,可以把報價交給馬賽爾。如果我覺得價格合適,咱們再進一步的談,您看可以嗎?
沈瑜也同意這個辦法。
阿爾登看了看旁邊。他的女友將他摻扶起來。
他對沈瑜說:“抱歉,我今天有些疲憊,但就不陪同了。你選好之後,再讓馬賽爾通知我。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的管家。”
看到他想休息,沈瑜和詹妮特站起來相送。
等阿爾登離開之後,馬賽爾對沈瑜說道:“沈先生,要出售的亞洲藝術品,已經存在了一個房間,您請跟我來。”
沈瑜和詹妮特跟着來到二樓一個房間。
工作人員打開房間大門,幾人走進房間。
沈瑜看到這裡用矮櫃和陳列櫃擺放着許多古玩,一部分有保護罩子,有一些則是直接擺放在矮櫃上。
他環視一圈,看到了自己預定的幾個目標。又用地圖驗證,部分古玩在地圖上顯示爲藍點或橙紅光點。
他大概記住了幾個重要目標是位置之後,便開始仔細挨個查看。
他先走到了一件青玉戈的近前,仔細觀察。玉戈保存相對完整,玉質清潤,玉色純透,被收藏者保養的非常光滑。
沈瑜徵得允許,拿起玉戈把玩。這柄玉戈制工精熟,紋飾古樸,沁色絕巧,恍如靈蛇,此戈渾然完美,應爲顯赫之士所有。
他判斷,這應該是商代玉器。在商代社會中,玉戈禮器十分重要,通過商王武丁的王后婦好之墓出土玉戈之數量和質量便可窺見一斑。
他根據遊戲地圖顯示的光點,估算玉戈的真實價值應該是12萬~15萬歐。他盤算過後,在專用箋紙上,寫下了報價——9萬6千歐
沈瑜看的第二件古玩,是黃玉圓方雙聯瓶。這件雙聯瓶,是以碩大黃玉製成,一面爲琮、一面爲管,波濤圍繞瓶身,生動巧妙。淡黃玉包漿光滑,玉匠隨形雕作,用高浮雕的手法,表現螭龍遊於如意雲間,營造畫面栩栩如生。螭龍雙聯瓶,寓意吉祥。
他覺得,這件玉器的工藝精湛,創意新穎,造型一方一圓,與流水祥雲、生動螭龍相映成趣。此瓶揉合方圓,乍看之下,似是簡單設計,其實涵義豐富。
種種造型紋飾的特徵,體現了豐富的帝權象徵,故此幾乎肯定乃屬御製。
再考慮雕工精細,物料上乘,創思層出,所以,他判斷這是乾隆時期的玉器。
乾隆愛玉而收藏甚廣,據宮廷檔案記載,所藏玉器,無論質量,均勝前朝,除收藏外,乾隆帝也喜翻陳出新,如本品之器,匠心獨運,相信乃迎合其品味而作。
沈瑜有了基本判斷,再結合地圖上顯示光點的強弱,給雙聯瓶估價是80萬~100萬歐。
他寫好報價,就去找下一個目標。
沈瑜看好的第三件古玩,是一件鐵錯銀輔首耳活環扁壺。
他拿起扁壺觀察。器皿有修補的痕跡,但是仍舊能感受到其原本的華麗裝飾。這件器皿用材新穎獨特,鑄造工藝匠心獨具,以多種材料製成,應該是戰國至漢代的器皿。
這件壺的主要材質爲鐵質,鐵作爲制器原材尤爲罕見,同時期鐵質器皿更鮮有留存至今者。有別於其他多數文明,華國的“鐵器時代”(即工具及武器主要爲鐵製品的時代)相對較難界定。儘管從戰國時期至西漢初期鐵已廣泛使用於武器鎧甲、工具及其他小型器具,但多仍與青銅搭配使用。但在當時,鐵是象徵顯貴的材質,尤爲上層社會所使用。
沈瑜覺得,這件器皿,華美絢麗的裝飾外觀及呈現出的相關製作工藝,能揭示當時的金屬器經歷了從重要禮器向純粹奢華用物轉變的過程。
當時的貴族,對於奢華物品的興趣正悄然發生轉變,從金屬器逐漸轉爲色彩更爲豐富靚麗的漆器,這件器皿即代表了當時工匠們竭盡探索創新, 以爲迎合當時上層貴族的審美品味。
他給這件扁壺的估價是10萬~12萬歐。
沈瑜寫好扁壺報價,繼續瀏覽。
等他看完一遍,再也沒有找到合適購買的華國古玩。
不過,倒是發現幾件其他國家的古玩,有很大的利潤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