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婦失職,識人不清。但媳婦並不知道王師父所爲,之前看着還是個好的,寧兒的身體也好了不少,誰知他竟是個心狠的。”史夫人爲自己辯白,她此時都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夫人,我求求您,您放過小少爺吧。”秋霜此時跪在地上,紅着眼不住的哭泣。之前見少爺一聲不吭的受着,她竟不知自己把少爺傷成那樣。她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麼。
“老爺,您就是我們的天,您要爲寧兒做主啊。”惠娘跪在地上,一副悽慘的模樣,讓史老爺稍微有那麼一點內疚。
“你們先把身體養好,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因爲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牽扯到史夫人,史老爺避重就輕的說。在怎麼樣史夫人也是他的嫡妻,無論私地下怎麼樣,還是得給她面子。這不僅是爲了史夫人,更是爲了他自己。
“老爺~~”惠娘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史老爺,這人是她的天,是她孩子的父親。她再一次體會到了心涼的滋味,她從來不該對他產生任何念想的。淚水不斷的從惠娘臉上滑落,她心如死灰。
牀上的史浩寧燒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真正的陷入迷糊中。秋雨去給他和他娘煎藥去了。春蘭在看着她,秋霜跪在地上一直沒起來。
看着這副景象,史老夫人嘆息一聲,心裡有些同情這對母子。但她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利用此事,動搖史段氏在史家的根基。
史老爺收起自己心中那點少得可憐的內疚與憐惜,逃避的提腳離去。屋內的衆人接着散了,史老夫人知道這事沒完。
春蘭三人一時要照顧兩個傷員,特別是一個年幼,一個心傷,心裡也很是難受。秋霜自己要求照顧史浩寧,這些傷害畢竟是她造成的,她有着內疚、心疼。
但這一天似乎又回到多年前,雪燕死的那天一樣。這邊的事剛完,那邊周姨娘就小產了。而她小產的原因是,不小心在花園裡踩到油滑倒。
她快到產期了,每天吃完晚餐都會在花園裡走走。有經驗的婆子告訴她,這樣生產時要容易些,誰知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這樣的情景與惠娘當時生史浩寧時何其相似,不過就是不知周姨娘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把孩子生下來。
不過惠娘當時沒人給她做主,周姨娘可是不同。史老夫人怒氣衝衝,這史段氏好狠的心那,她這是要讓她史家只留下她一人的血脈嗎?爲什麼只她一個人的孩子沒事,其她人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這次周姨娘在她的示意及教導下格外小心,而且事事都聽從她的意見,讓她很是滿意。但她沒想到這史段氏如此膽大,竟然敢故技重施。
史老爺接到消息,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天,頓時有種烏雲罩頂,不詳的預告。老天這是在懲罰他嗎?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周姨娘顯然從來都不是幸運的那一個,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顯然在肚子裡憋久了,臉色有些青黑。
周姨娘大受打擊,暈了過去。產婆驚慌的發現她竟然出血不止,一衆人慌慌張張的忙碌起來。也許是命不該絕,最後周姨娘的命是保住了,不過傷了身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史老夫人聽到這消息,瞬間蒼老了許多,老淚縱橫。“都是老婆子我害了她啊,要不是我堅持讓她嫁進史家,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老天,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沒有孩子,你讓她一個妾室可怎麼活啊。”史老夫人對自小看着長大的周姨娘還是有些感情,知道周姨娘這一輩子就這樣被毀了,她真的很悲痛。
“娘,您別傷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表妹的。”史老爺心裡也不好受。
“你,都是你,爲什麼你要娶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進門。”史老夫人此時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
“婆婆,這不關我的事啊?”對於自己的對手倒下,史段氏此時可是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她只覺得恐懼,她被人陷害了。今天發生的事都是自己最想做的,但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她也根本沒有安排人這麼做,史老夫人與周姨娘就更不可能。這天的事,同樣透着一股詭異,不知道什麼人在背後給她捅刀子。一想到這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涼意,讓她全身冰涼。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史老夫人說完不在理她。
“娘,您消消氣,您年紀大了彆氣壞身子。”史老爺說着想要伸手去扶史老夫人,但被她避開了。史老夫人讓身邊的丫頭攙扶她回去。
第二日,王師父像往常一樣到史府,誰知道纔剛進門就被一羣手持棍棒的家丁圍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跟我們去見過老爺就知道了。”領頭的管事冷笑。
王師父心想是不是史夫人安排的事暴露了?但是不可能啊,即使他嚴厲了些那小孩也並沒有照做,沒造成什麼傷害啊?事情並不明朗,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師父索性配合的被帶到正廳。
史老爺端坐正廳,怒視着這個膽大妄爲的傢伙。“說,爲什麼你要虐待我兒。”
“史老爺冤枉啊,小的沒有。”王師父矢口否認,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承認,而且他也並沒有做過。
“哼~~難道我兒身上的傷痕還是自己弄上去的不成?”史老爺怒極反笑,無意中說中了真相。
王師父拒不承認,史老爺又出言威脅。王師父常年跑江湖,是個老油條似的人物,怎麼可能輕易被嚇住全盤托出,而且他真的沒動過史浩寧。史老爺見問不出什麼,讓人押住王師父狠狠的打。王師父那肯輕易就範,他不是他史家簽了賣身契的奴僕想打就打,於是拼命反抗。大廳裡一時亂作一團,被王師父鬧得人仰馬翻。
史老爺本着家醜不外傳的心思沒有報官,想要私下解決此事,狠狠打斷他一條腿出出氣也就是了。誰知道這人還真有些本事,竟然讓他跑了。既然這樣就不能怪他心狠了。於是史老爺讓王管事到官府報案,說王師父偷了府裡的東西,被小少爺看到威脅其性命。
此時安城開始流傳史老爺虐待庶子,把庶子及其姨娘差點打死,那情形慘不忍睹。還有史夫人殘害府中小妾,除了周姨娘的悲催遭遇,之前惠娘及雪燕的事也被翻了出來。大家都覺得這夫妻倆真可謂是羅剎與夜叉,一時之間傳得沸沸揚揚,成爲街頭巷尾熱議話題。
等着消息傳回史家又是一陣風波,史老爺心中暗恨史夫人把他牽扯其中,讓他顏面盡失。並一面慶幸他已經派人去報官,很快他虐待庶子的事就會被壓下去。一面又氣憤,不知府中誰人把消息傳出去的。
於是史府開始大肆整頓,所有的管家權都交給了史老夫人。現在史老爺除了信任自己親孃不會害他,其他人是一個也不信了。史家現在陷入了一團亂,史老爺忙得焦頭爛額。
周姨娘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大受打擊。整個人昏昏沉沉,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周圍的人此時哪敢把她以後不能生育的事告訴她。史老夫人派給她的人見她這樣急得不行,只能對她說:“姨娘,您這樣會把身體拖垮的,這樣一來不是如了別人的意嗎?而且老夫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打擊了。”
“對,我不能讓那賤人如意。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我不能這樣倒下。”周姨娘顯然是把話聽進去了,眼裡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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