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可以改變自己的軌跡,那麼其他人,比如於其,能不能也替他現在就改一改呢?
當然,直接告訴他那最後兩道“X”的大題目,顯然有風險,但將類似的題型,提前用這種共同探討的方式說出來,想必於其也不會懷疑到哪裡去。
“暈了,題目的話,他們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啊……不過,既然你老陸發話了,我就勉爲其難,幫你一回,呵呵……”
於其的自信心爆棚,這三年高中上下來,除了有人問自己試卷作業之類的怎麼還不交之外,就沒有人再向他問出哪怕與學習有半毛錢關係的事情了。
見於其沒再懷疑,陸天林不禁鬆了一口氣。
說不定,能讓這傢伙不再復讀,那麼最好也上不成醫學院,這樣,也算是提前救了他一命了吧。
一上午沒有再起波瀾,對於老師的講課,陸天林基本上沒有去聽,而是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複習之中。
到了這個時候,老師再講什麼,也已經不重要了,陸天林缺的是基礎,而不是臨場的答題技巧。
重生後的陸天林骨子裡是一個三十而立的男人,再加上前世,坐在辦公室裡,一坐就是一天,早已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坐一會就屁股長刺,要變着法的整點新奇的性子了。
看到一整天來,陸天林就好像着了魔似的溫書,開始於其還不停的諷刺,可後來,好像也受他的感染,像模像樣的翻上那麼幾頁。
晚自習,照例的,陸天林仍然沒有跟着於其去網吧,當然,於其也還是照例翹了一堂課,積習難改,陸天林也只有笑笑而已。
晚自習後,推着自習車剛過兩條街的陸天林,被一個女孩攔了下來。
“你爲什麼總躲着我?”
說話的女孩面帶嗔怒,一身淡藍色的牛仔褲倒也中規中矩,一頭俏麗的短髮,顯的格外的精神,那五官,雖不說是傾國傾城,倒也十分精緻。
再加上那已然發育的非常豐滿,將上身的披肩外套撐的鼓鼓的雙峰,在整個新海中學,也算得上是排名前十的美女了。
重生一世,竟然把這個冤家忘記了。
陸天林訕訕的笑了笑。
朱雅婧,陸天林的初中同學,追求者衆,但卻一直對陸天林情有獨鍾,就連陸天林自己也不懂他何德何能。
不過,雖然前世的陸天林對朱雅婧卻是一點也不感冒,但卻是着實對他心存愧疚。
上了大學之後,她是陸天林除了於其之外聯繫的最多的一個朋友,因爲心裡的小自尊,使得他最終也沒有向蕭月兒表白,倒是與朱雅婧,成爲了無話不談的紅顏知己。
直到大學畢業的前一天,渾渾噩噩的陸天林找來朱雅婧一起把酒言歡,在酒精的驅使之下,他完成了從一個男孩向男人的轉變。
事後,陸天林終於明白,爲什麼有人說,“永遠不要和你的知己上,牀!”。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朱雅婧的陸天林,最終還是選擇了換號碼,從此再不聯繫。
想來,那個時候的朱雅婧,必然是恨透了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了吧?
想到自己前世的孟浪與懦弱,陸天林不禁向眼前這頗具野性的女孩多看了兩眼。
“沒有躲着你,只是,我有一句話,一直搞不懂,爲什麼你對一個默默無聞,長的也不算很帥,肌肉也沒有那麼發達的男生那麼上眼呢?”
陸天林早已不是前世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對男女之事的瞭解,加上他三十多歲的經歷,面對眼前這妙齡少女,豈有畏懼之理?
“我就是喜歡你!從初三的時候,就是那個下雨的情人節那天,我就開始喜歡你!”
大膽的朱雅婧根本沒有那種小女生的害羞與扭捏。
這一點上,陸天林在內心裡暗暗的佩服,敢愛敢恨,人生不留任何的遺憾。
如果前世,他陸天林能有人家一半的勇氣,想來,也不至於到臨死都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吧?
聽朱雅婧這麼一說,陸天林的思緒不禁被拉回了三年之前,哦,是前世這個時候的三年之前。
初三,情人節,正巧下着小雨。
校廣播臺,不知道是哪位大膽的同學,放出了孟庭葦的《沒有情人的情人節》,那種頗爲傷感的旋律,竟是讓一衆少男少女不住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