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充斥着藥品的氣息。
地上還躺着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
他被捆綁着,手腳的關節也都已經被卸掉了,流出了鮮紅的血。
一個年輕的少女在實驗臺上像是在做着什麼東西。
少女深邃的眼眸泛着紅,嘴角微微勾起,給原本清冷絕美的臉又增添了幾分魅惑。
原本潔白的臉上沾染了血跡,襯得眼角的血痣嬌豔欲滴。
男子醒來後驚訝道:“七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名爲“七號”的少女,原本是實驗室的一名得力下屬,但是今天憑她一個人獨闖實驗室,衝破了所有機關防線,實驗室內的人更是死的死,亡的亡。
雖然少女獨闖實驗室還活着,但是她也不好受,渾身上下都是傷,血淋淋的很是瘮人。
少女放下手中的藥瓶,拿了把手術刀緩緩走到男人面前。
蹲了下來,用手術刀在男人的面部上滑了滑,鮮血慢慢從Ev博士的臉上滑了下來。
“Ev博士,你也沒想到吧,我既然能控制住心鎖。”
心鎖,是七號自從加入實驗室後Ev博士給她的心臟注射的一個程序。
這個程序能控制七號的心臟,能讓她乖乖替實驗室辦事,只要不聽話,就會啓動心鎖,她的心臟就會感受到強烈的刺激,疼痛程度讓她生不如死。
十七年了。
七號替實驗室辦事了十七年。
這十七年來,她完全違背了做人的道理,這讓她越來越痛苦,難受。
最後,她強忍着心鎖的疼痛,成功攻佔了實驗室,不過她也活不久了。
Ev博士看着她,眼裡突然生出了幾絲恐懼與驚訝:“你……你是瘋魔了嗎?”
七號聽到這話,突然開始笑。
她笑的很瘋,很絕望。
笑聲讓人恐懼。
“瘋魔?”她拍了拍掌:“好詞……”又靠近Ev博士:“我就是瘋了。”
接着手術刀直接刺入Ev博士的心口,七號還不忘絞了絞。
Ev博士痛苦的直叫:“我勸你……勸你,放過我,不然……你……你會死的……!”
七號聽到這話認爲好笑:“死?你看我怕嗎。”
她早就不懼怕死亡了,這麼多年了她活的跟條狗一樣,爲了活下去幫助實驗室做了那麼多背棄人性的事情,她早就絕望了。
說着摸了摸心臟的位置:“痛的極致已經沒有感覺了,再過幾分鐘它就會……嘭~炸開。”
是啊,心鎖的發作已經失效了,它不受控制馬上就要爆炸了。
沒錯,在七號心臟的位置爆炸。
七號站起身來:“死之前,我在爲實驗室送最後一份禮物吧。”
說完走向實驗臺,把剛剛做好的藥劑拿了過來。
接着把瓶裡的白色不明液體倒了出來。
一半倒在了Ev博士身上,一半倒在了實驗室的四周
“這可不是普通的汽油。”一邊說着一邊繞了繞自己的頭髮:“只要一爆炸,方圓百里都會受到牽連,這實驗室……應該也會在一瞬間化爲烏有吧,只可惜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了,哈哈哈哈哈哈……”
說着,七號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眼角出現了一抹淚,接着,嘭的一聲。
爆炸了。
有意識前,七號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個男人。
那是誰?
那個男人背對着她,看不清面容。
下一秒,七號就聽見了一個野蠻粗曠的聲音。
“帶這個人回來幹嘛?只會是賠錢貨!”
接着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誒呦,別看這死丫頭瘦弱,那臉蛋可還是好看的,能賣個好價錢哩。”
南瓔聽到這些話隱約覺得熟悉。
猛地一睜眼。
稻草天花板印入眼簾。
這是哪裡?
南瓔站起身,望向紙糊做的窗。
一男一女在外面商量着什麼。
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腳。
怎麼都那麼……短?
南瓔走向一個大水缸。
水缸裡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雖然灰頭土臉的,但是依舊好青澀。
這不是自己五歲的時候嗎?
南瓔又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這個木房……
南瓔記得,是當初領養人的房子,那外面的就是小時候領養自己的父母?
所以現在,自己還沒有被植入心鎖,自己現在是自由身!
想到這,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喜悅。
二十年前,自己才兩歲的時候,被真正的父母丟棄,流浪了兩三年,才被現在的這家人領養。
不久後,有人花五十萬買下了自己,然後自己就被送去了實驗室那邊,成爲了實驗室的傀儡。
這時門外的男人衝了進來,對上了她的臉。
哇,好好看。
這還真是個美人胚子!
年齡大點兒我早就……
隨即女人也跟着進來了。
女人朝她擺了擺手:“來,丫頭,過來。”
南瓔沒有過去,冷冷的看了一眼婦人。
婦人微微愣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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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嚇到了。
這丫頭還如此不聽自己的話,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婦人還是笑着:“你不用怕,我們是你的領養人家。”
南瓔仍然沒有理會。
這時一個小胖子走了進來,帶着敦厚的聲音:“媽,我餓了!”
這個小胖子是這家人的兒子,他們家的寶貝。
小胖子看到了南瓔,突然生出了愛慕之心。
小胖子癡癡的看着南瓔,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這是誰啊?”
婦人:“那是你妹妹。”
“妹妹啊~”
小胖子看着南瓔的小臉蛋,擡手忍不住摸。
還沒碰到,就被南瓔一掌拍開。
小胖子看着自己紅腫的手不禁嗷嗷叫道:“唔……媽媽爸爸,疼!”
婦人立馬抱住了小胖子:“寶貝兒別怕啊,寶貝兒,媽幫你教訓她!”
說着怒狠狠的看向南瓔,拿起一旁的木棍正想朝她打去,南瓔眼疾手快地躲開了。
而後,她立馬跑出了門外。
婦人看到後大驚失色。
哎呀!錢跑啦!快追啊!
婦人跑了出去:“丫頭!我錯了丫頭!丫頭你快回來吧。”
南瓔不聽,她只顧着往前跑。
如果等到這家人把自己賣了,她還是得回到實驗室。
不行!她不能再回到那個地方,不!是地獄!
跑了十幾分鍾,婦人體力漸漸跟不上了。
一邊跑一邊嘟囔着:“這小孩兒,體力咋這麼旺盛,累死老孃哩!”
南瓔看着四周的環境,尋找躲避的地點。
這時突然撞大了一個男人。
南瓔擡頭,大概三十歲的人看着自己:“怎麼了小丫頭?”
這時婦人跑了過來:“誒呦,這……這位大兄弟啊,這個是……是我女兒,她調皮,跑……跑出來了。”
男人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南瓔:“真的嗎?”
南瓔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
男人看向婦人:“這小孩說不認識你,你到底想幹嘛?”
“誒呀,丫頭啊,你說說你,被你爸爸說幾句你就跑了?哎呀,你爸爸那是跟你開玩笑呢!”
南瓔:編謊話也把黑鍋給別人……
南瓔看向男人:“她要把我賣了。”
男人皺着眉頭:“你這個惡毒的婦人,還敢賣小孩兒?你趕快滾!”
“哎,你……”
還沒等婦人說完,男人就大喊道:“滾!”
婦人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也就放棄了,掉頭就走了。
男人看向南瓔,蹲了下來,擦了擦南瓔滿是泥土的小臉。
“流浪兒吧,跟我走吧。”
男人說話聲很是溫柔,南瓔又看了看男人手腕。
沒有實驗室專門的手環。
南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