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 之逝者如斯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博物館背面拐角處的一個長椅上,一個黑髮黑眼的年輕人拿着似乎是博物館的小冊子在翻看。陽光在他的頭髮上鍍了一層金邊,髮梢隨着風略略飄動,光點在其間跳躍。
路上來往很多遊客和過路人,都沒有打擾這個年輕人聚精會神地閱讀。直到有人遮住了光線,灑下一片陰影。
“你啊,真是滑不留手……”
陸雲揚把人拽起來,緊緊箍在懷裡,狠狠吻了上去。
路邊有幾個年輕男女起鬨地吹起了口哨。
關錦踹了他一腳,抹抹嘴巴:“諸神使者就這點兒本事?三天才找到這兒補天記。”順便附送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家小錦手段高超,豈是我那些笨蛋手下能超越的?”拍馬屁不分時間地點場合,這是王道。
關錦切了一聲,自顧自擡腳往前走去。陸雲揚趕緊跟上,跟他並肩走在一起。
“以前沒任務的時候,也經常在博物館裡轉,但是好像從來沒有仔細關注過那些展品的來歷故事,只是習慣性地溜達一圈兒。這次回來卻突然發現,自己有耐心看看介紹,聽聽講解了。”關錦邊走邊說。
“以後我陪你看遍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館。”陸雲揚往關錦身邊靠了靠。
“我可沒表達這麼高端洋氣的理想。”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一起。”
“矯情。”
託尼對於家裡突然出現一個大人物表示十分震驚,嘴裡還叼着的煙啪嘰掉到了褲子上,直到燙到了皮膚他才嗷一聲竄起來。
“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家裡的抽菸?”關錦抱着胳膊。
“哎嘿,一時沒忍住。這個周的衛生,我全包!”託尼馬上誠摯表態,亡羊補牢。
關錦轉身進廚房去拿喝的,就眨眼的功夫,等他再出來,託尼已經跟陸雲揚勾肩搭背攀上了親戚。
“咱們都是一家人,互惠互利,互通有無,一起發財嘛,哈哈哈……”
“你這是打算叛變的節奏嗎?”關錦在背後幽幽的來了句。
託尼打了個激靈,舔着臉趴在沙發背上笑得一臉花:“這話說的,你跟陸先生那是一家人,我跟你也是一家人,所以我們三個是一家人嘛。”
關錦一臉嫌棄地按着他腦袋推到一邊:“你們倆一家人相親相愛去吧,別算上我。”
“嘿嘿,ethan一向這樣,口是心非。”託尼訕笑着跟陸雲揚套近乎。
“你一直這麼叫他?”陸雲揚問道。
“是啊,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我有時候叫他關。這個發音不太容易,怪怪的。”
“既然這樣,你還是繼續叫他ethan吧,反正也無所謂。他已經脫離了你們的組織,你也自由了。”關錦的過去屬於這裡,他的將來最好跟這裡無關。所以關錦這個名字還是不要留在這裡。
“啊哈哈,也是。不過想當年ethan也是個傳奇人物,英俊瀟灑,萬花叢中過片也不沾身……”託尼摸着下巴開始追憶往事。
萬花叢中過?陸雲揚瞄了下懶得理睬他倆一個人在露臺喝冰銳的關錦,眯起了眼睛。
“小錦。”他高聲叫道。
“幹什麼?”
“帶我去你以前經常去的地方走走吧,我想看看你以前的樣子。”
“哈?”
“hi!老吉克,好久不見!oh,美人們有沒有想念我?”託尼一進了這間老酒吧,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四處招呼。
“喲,託尼!帶了新朋友來?”吧檯裡的一個胖子中年人也熱情地迴應着。
“是的,好好招呼他們異世傲天最新章節。”託尼說完,就極不負責的人朝一個金髮美女飄過去了。
陸雲揚打量着這間很老舊,但是非常有美國□十年代味道的酒吧,問道:“你以前就是經常在這裡打發時間?”
關錦聳聳肩:“沒錯,這裡僻靜,不會有很多雜人。”
關錦敲敲吧檯,跟裡面的人伸了兩個手指頭:“啤酒。”
老吉克非常熟練地端了兩瓶啤酒過來:“小夥子,老吉克的啤酒是獨家釀造,保準你們以後再也不想喝其他的雜牌子。”
關錦拿過啤酒,仰頭喝了一口,臉上帶着享受。
“你現在的樣子,跟我見過的有些不同。”
關錦挑了下眉:“那裡不同?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是被你們一羣蠢人傳染了。遠離你們幾天,自然就恢復了。”
陸雲揚看着另一邊努力在取悅美女們的託尼,笑道:“以前你們也經常這樣來釣姑娘?”
關錦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託尼那個白癡。小爺我根本就不需要動,一晚上貼上來的就夠我打發的。”
“奧?”
“你那是什麼眼神!當初,我可比你現在這個樣子帥了不知道多少倍,隨便什麼酒吧gay吧,天天左擁右抱,後面還有一堆男男女女等着排隊。”關錦沉浸到對一去不復返的往日時光的追憶中,完全沒注意到陸雲揚越來越危險的眼神。
“hi,東方帥哥,以前沒在這裡見過你。吉克,我請這位帥哥一杯‘教父’。”一個身體高挑的綜發美女靠在陸雲揚身邊,眼睛向他發射了“十萬伏特”。
“……”
陸雲揚微微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教父,只是個教授。”
美女很上道,聽出他客氣拒絕的意思,十分惋惜地聳聳肩:“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有學問的教父或者說最有殺傷力的教授。”說完,扭着迷人的腰肢,重新去尋找她新的豔遇。
陸雲揚轉過頭,發現關錦盯着他,面色不善。
“我很明確的拒絕她了。我對洋妞不感興趣。”
繼續盯。
“我現在對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生物都不敢興趣!”表態必須十分到位。
關錦放下酒杯,一把拉住陸雲揚的胳膊,直接拖出了酒吧。
“哎呀,親愛的,你吃醋我很高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裡除了你不可能再看得上別人一眼。”陸雲揚一路各種解釋。
七拐八拐到了街角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雜貨小店,關錦把頭伸進一個開着的小窗:“霍普斯太太!前年聖誕節你們拍過的照片還有嗎?上面有我朋友,他讓我來找找看。”
裡面傳來一陣不清楚的迴應,過了不到五分鐘,一個老太太伸出頭看看他倆,把一沓子照片丟出來:“年輕人,趕緊找。我還要看電視劇大結局!”
關錦拿過照片,不一會兒就挑出一張,把其他的放回了窗臺上。他把照片遞給一頭霧水的陸雲揚。
照片上是遠遠近近一羣在聖誕雪地裡狂歡的照片,很多人。但是陸雲揚一眼就看到了右邊靠近盡頭的一個東方男人。身材高大,樣貌英俊,鼻樑很挺,下巴精緻,面色淡漠,看上去很酷。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兩手插在兜裡,就那麼站在雪地裡,雖然周圍都是人,但他卻十分與衆不同雷武裂天。
陸雲揚把手輕輕摸上去,再看看身邊的關錦,緩緩道:“這是你。我一看到他,就知道,這是你。”
“算你識相。什麼感覺?”關錦拽拽地道。
“很冷淡,很寂寞,但是也很開心。羨慕這些普通而歡樂的人,卻冷靜地站在外圍,只是看着這種快樂就好。”陸雲揚眼神變得很溫柔。
“喂喂!你什麼毛病!不是讓你看相!我是問,老子以前是不是很帥!比你不差吧?”
“那是那是,簡直是帥得人神共憤。”
“你太敷衍了!”
“肺腑之言。話說,你的照片怎麼會在這裡?”
關錦哼唧一聲:“我從來不照相。這是前年這邊有聖誕活動,我路過的時候被拍到了。我知道這個店主的孫女在拍照,但是鑑於老子實在太帥太上鏡,就沒有毀掉它,隨它留在這裡吧。省的哪天掛了,連個影像都沒留下。”他自嘲的撇撇嘴。
陸雲揚把照片小心放進口袋,把人摟過來,“幸好,我遇見了你。那個不再用冷漠武裝自己的,率直彆扭可愛的你。你一輩子就做自己喜歡的自己,剩下的就都交給我。”
關錦十分不自在地瞥了下嘴,“誰他媽彆扭可愛,你說的是你哪任小情人。”
“今生今世,唯一一任。”
“……酸倒牙。明天帶你去見見老頭兒好了。”
“……他老人家不是上天堂了嗎?”
“是啊,所以去拜祭一下。怎麼你想去親自跟他談談?”
“……啊,哈哈,怎麼會呢。我去了,你怎麼辦嘛~”
“滾蛋!”
陸雲揚默默擦汗,還好變成這麼嬌小,要不然真的很難壓倒的樣子。
“科羅拉多大峽谷!我終於來了!”林卿做了個超人樣的動作,一馬當先,往山道上衝。
後面揹包的陸大哥覺得這真是又幸福又苦逼,能看到林卿這麼放肆開朗的樣子實在不易,可是好不容易陪他度個假什麼的,不是應該去夏威夷的海灘或者拉斯維加斯的豪華酒店,爲什麼要跑來這裡爬山涉水喂蚊子,一點也不浪漫!
林卿在前面興奮地奔了一陣子,又一陣風奔了回來:“喂,我們明年這個時候去非洲,看東非野生動物大遷徙吧!”
“……要遷徙多久?”
“每年七八月份,浩浩蕩蕩,持續一兩個月。”
“……我們去新西蘭看袋鼠好了。”
“袋鼠也遷徙?”
“當然,蹦蹦跳跳,比非洲的好看多了。”陸大哥睜眼說瞎話。
“我怎麼沒聽過?”林卿邊走邊狐疑。
“看,前面那個是什麼?”陸雲深突然一指。
“哪裡哪裡?快走去看看!”林卿瞬間忘了非洲和袋鼠,又跑了出去。
陸雲深默默擦汗,絕對不能讓他去非洲!